四面风声透体,米儿起身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月光甚好,却是寂寞的。
“白杨哥哥去了哪里?主人。”米遥寻遍四周,不见其身影。
“他一直和五郎一起,现在两人都不知去何处了,我们先去找找思语姐吧。”
“我只想找白杨哥哥。”
“放心,他不会有事,自会来找你的。”米儿向街巷拐角的一隅走去,踏着冷清的石板,借着皎洁的月光,四周偶尔还几声犬吠,道上印着三个影子,分别是米儿的,米遥的,安然的,在月色中前行着。
影子渐渐接近墙角,从另一个方向,也看得到另外的影子,安然立马冲向前去一探究竟,米遥竖起耳朵,随即安然便摇着尾回到了米儿身旁,米遥提着很轻的猫步上前去,米儿也加快脚步上前。
“你们去了哪里?还以为你们走丢了。”米儿对着站在面前得秦思语、白杨、五郎等五人说着。
“米儿是否还好?今天累坏了吧?”秦思语走上前关心着米儿,白杨与五郎见秦思语先开了口,便在一旁站着并未说话。
“还好,做后勤的可没你们那么累。”米儿顺眼看了下白杨,说道:“白杨你看起来有心事?”
“白杨一早就去通知此城所有官衙做好防疫,安抚百姓之事,除了白善大人派遣的人手应允前来相助外,其他衙役皆无动静,他或许在为此事烦恼吧。”秦思语解释道。
五郎见秦思语如此说来,自己也马上激动起来:“这些官员,我昨日就写了几封信通告了,没想到如此拖拉,简直要逆反了!”
其余几人听到五郎说到“逆反”二字,皆有些疑惑看着五郎,五郎见白杨、秦思语、米儿目光疑惑定在自己身上,才忙解释道:“人命关天嘛,为官的应忧民劳苦,着实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些心寒,我这才激昂过度。”
众人才释开胸怀,心里十分赞成五郎说的,米儿道:“五郎君是忧国忧民之人,我们如今是同道中人,理解你感受,只不过你倒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既然大家如此合拍,我们去另一个街巷寻一客栈歇坐,畅聊岂不快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秦思语见大家也是性情中人,又如此有缘,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便提议道。
秦思语这话,正中五郎意,便立即兴奋回道:“甚好甚好,我正想与各位如此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我们相聚!”
五郎说完,白杨有些难为情,并没有表态。秦思语立即问米儿:“米儿,你意如何?”
“好啊,现在夜色不算太迟,前去客栈也还有接应,那就今晚吧,去就去呗。”米儿走到秦思语身边挽手于秦思语的手臂说道。
白杨见米儿如此说,有些纠结说道:“你们不回慕闲院了吗?怕去客栈久留再回已是深夜,赶路不是甚好。”
“白杨贤弟,那就留宿客栈一晚也无妨吧,你我皆是正人君子,不会对二位女子如何的吧?”
白杨立马回道:“我岂敢!只是…….”
“我知道你担心二位姑娘安危,你我二人在,就放心吧,只要二位姑娘信得过我,在下绝不敢妄想!”五郎说着把目光转向秦思语与米儿,秦思语身边的丫鬟一直注视着五郎,毕竟五郎也是有飘然出世之表,白杨的貌相是清秀俊朗里带着淡定的,而五郎的貌相是温和里带着亲切的,二者皆是仪表不凡,但由于白杨身材比常人高拔,隔远看起倒是白杨比较显眼。
秦思语爽朗一笑,道:“我无妨,米儿呢?”
“无妨,”说着立即看向白杨,又继续说着:“白杨你不是会在身边的嘛,我们今晚就不用再回慕闲院了吧,可好?”米儿伸头绕过秦思语身子,深切的眼光注视白杨,白杨不敢对视,眼看前方无人街道。
“不要犹豫了,一起走吧,就此说定,一起去看看店里是否还有下酒菜,快点,走吧,来个干脆!”五郎随即催促道。
秦思语与米儿马上应合,白杨也只能一同前往了。众人本是疲惫的身子,却因一路上有同伴,互相聊着话题,竟忘记劳累之感。走出落雁巷,经过中间隔着的一白石桥,绕过另一十字路口,通向一条幽深的巷道,道两旁多是酒楼客栈,此时两边楼丛里烛光闪烁,熠熠生辉,其中一酒楼传来嬉笑之声。
众人选择了一稍微安静的酒楼,见上下两楼还映着光亮,便敲门走了进去,店主立马客气招待,端水递布为大家洗尘整洁完毕,引至二楼一娴雅之位,上了多个烛台,烛光一下温馨四周,把众人带入一个其乐融融的境界。
四方木桌,其中一面紧挨着窗缘,于是秦思语与米儿先上前选择两方对立而坐,两人相视。白杨与五郎见秦思语与米儿已经坐下,白杨便走向米儿身旁坐在米儿身侧,五郎这才去坐在秦思语身侧,与白杨对立相视;留有一方与窗对立的,在五郎与秦思语的招呼下,秦思语的丫鬟素浅与五郎的侍从流石同坐一侧;安然蹲在桌前不远处,看着众人,米遥已跳到桌上再跳进米儿怀里,两眼盯着白杨看。
不久店主已拿着酒茶食物之类拱上桌来,摆置完毕,客套话说后归去,米儿用空碗挑了些许食物,让白杨拿去放在了安然面前,让她独自食用,又用另一碗,也挑了少许米遥爱吃的食物,放在窗台,让米遥跳到窗台上食用。
此时,流石为大家倒酒添茶,五郎先干为敬,六人举杯,喝了过后,秦思语便叹道:“想不到米儿好酒量。”
米儿随即憨憨一笑,道:“以前我家就是卖烧酒的,算是在酒糟子中长大,这点不算意思。”
“原来如此,白公子不胜酒力,看他才一杯,就满脸通红,就以茶代酒吧。”秦思语继续说着。
此话甚合白杨心思,白杨酒不过三杯,因为从小在深山老林中被师傅限制,不敢饮酒,故而不胜酒力,便回道:“多谢秦姑娘谅解。”
“也罢也罢,别光顾着喝酒了,我见白杨贤弟如此称呼,与秦姑娘也是认识不久吧?”五郎问着。
“嗯,昨日刚识。”
“哦,难怪,那你与米小姐成亲了没?”五郎因为见白杨与米儿较为亲近,两人默契十足,又听闻两人住在一起,便以为两人关系不浅,于是试探问道。
白杨听到此话,感到紧张起来,但克制着保持沉默不敢言语,怕露出尴尬之色。秦思语也有所疑惑,也同时看向白杨与米儿;米儿听罢,立即解释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因为我前不久到此处来探亲,那亲戚的住处我从未去过,途中又不幸丢失了爹爹给我的线索与盘缠,一时无助,便住到白杨的庭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