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百里瑾自持身份,自然是不会与流嫣说话,流嫣出了宫门时,百里瑾早就跑的没影了。
流嫣便雇了辆马车便急忙前往花满楼,今日便是与百里瑾约定之日,袖中是早便准备好的赤金鸢尾花,她得先给百里瑾送去。
行到花满楼,流嫣给了银子便跳下马车,一眼便看见秦刚的身影,流嫣一激动,一个箭步便冲进屋子。
“不知道百里兄可在啊?”流嫣笑眯眯的说着,浑身透露出得兴奋劲惹得秦刚一阵激灵。
在听见“百里兄”三个字的时候,秦刚微微冷哼了一声。
“侯爷上朝去了,还没回来。”秦刚没好气的说着。
闻言,流嫣不仅耸了耸肩,如今身份以明,流嫣便是在想装作不知道百里瑾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连忙赔笑道:“秦大老板啊,还是快点帮小弟去找()找侯爷吧,若是耽搁了,怕是你担待不起呢。”流嫣笑眯眯的说着。
秦刚浓眉倒竖,见流嫣居然有威胁他的意思,便要发作,却听流嫣小声嘟囔道:“这赤金鸢尾花……”
听得此话,秦刚将即将奔涌而出的怒火生生压下了,以他在百里瑾身边的地位怎么可能不知道赤金鸢尾花的意义,只得在下心里暗骂了声“卑鄙”便急忙笑道:“哎呀,流兄弟早说嘛,这就去找侯爷,这便去。”
秦刚变脸的速度另流嫣都感到惊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流嫣不仅自嘲了一番,点了点头,便随意坐下,若不是为了今后复仇大计,如今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流嫣真想立即便奔去侯府探望老夫人,想到那个对自己溺爱无比的老夫人,流嫣便有些伤感,三年不见,那么精明康健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居然病倒了,而且还是一病三年。
秦刚这次是亲自去找百里瑾了,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大意,还是亲自去寻侯爷来的稳妥。
流嫣还沉浸在对老夫人生病的无限伤感中,便听见楼梯处传来登登哒哒的声音,十分急促,先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群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流嫣也不禁回首瞧了瞧,能来此地,非富即贵,听声音,应该是带了许多的随从,流嫣也有心瞧瞧是何许人。
不一会,楼梯尽头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脚下踏着一双小巧精致的浮云靴,身上穿着紫色锈蟒长袍,腰间束着金丝带,衣着华贵,面容姣好,每走一步,腰间的玉佩便撞击出好听的环佩声音,伶仃作响,在往上瞧,瓷白的脸颊上是焦急的神色,一步并两步的跑过来,在路过流嫣身侧时,突然定住,伸出手指诧异的指着流嫣道:“怎么是你这臭小子?”
流嫣微微扶额,这个长得圆润可爱像瓷女圭女圭的小童子便是在宛城跟在百里瑾身侧名唤稚儿的小童,不过,这个熊孩子怎么这么不待见自己,?转念一想,这小家伙定是被宠爱娇惯惯了得,不然哪能养成这样跋扈的性格。
流嫣装作没听见,将头别向一旁,这时跟随稚儿下来的一干人急忙站到稚儿身后,其中一个长得十分瘦弱的小厮上前道:“主子啊,您可慢着点啊,侯爷去上朝了,一会就过来了,您先歇会。”
说罢,却见稚儿没有理会他,眼睛正定定的瞧着前方背对他的一个男子,满脸通红,似是有些生气,眼睛滴溜溜一转,立马趾高气扬的走道流嫣身前,阴阳怪气的喝道:“哪里来的刁民,没听见我家主子问你话嘛?真是没有规矩,赶快过来给我主子跪下磕头认错,兴许我家主子仁慈,让你掌嘴一百便放了你。不然……”
“不然怎么?”流嫣没有抬头,旁若无人的端起手中的茶盏把玩,随即小酌了一口,丝丝淡雅的绿茶,百里瑾处,果然没有凡俗,连着普通的压桌茶水都是极品的雪山青黛,喝到嘴中的清雅滋味,便知绝对是极新鲜的茶叶才泡的出的味道,只是这雪山青黛如此泡,倒是有些糟蹋了此茶,若是流嫣泡茶,绝对是不同的味道。
“嗯……是雪山青黛。”细细品了品,流嫣便道出了此茶的名字,从前在侯府时,流嫣是老夫人身侧的大丫头,自然接触的要比寻常丫鬟多的多,其中最擅长的便是这煮茶之道了,从前不论大小节日,这府中侯爷与老夫人饮的茶均是出自流嫣之手,流嫣受宠,在府里有老夫人撑腰一向是横行无忌,便是侯爷想要讨一杯流嫣泡的茶也不是个容易事,而这雪山青黛便是百里瑾最钟爱的茶饮,不论夏冬,始终不曾改变,连带着这花满楼里也处处放着,想必秦刚也是知晓主子的爱好,才这样做方便百里瑾时刻品尝的,不过,这茶泡的有些急了,虽是用甘甜清净的雪水浸泡的,不过这水却是煮沸了的,其实用冰冷的雪水煮茶,才能将其中的清洌味道一并带入茶中,那味道,才是极品。
流嫣只是自顾自的品着茶,也不理会眼前跋扈的小厮与身后一直处在暴怒边缘的稚儿,今日他本就有些生气,瑾哥哥明明答应陪他玩的,谁知一觉醒来便不见了踪影,正想出去寻瑾哥哥,却碰见流嫣,居然还敢不回他的话,嚣张惯了得稚儿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正好今日百里瑾不在,狗腿秦刚也不在,这花满楼里还有谁敢说他,他倒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在宛城便欺负他的混小子,稚儿在心里宣誓。
随即蹬蹬蹬的一路小跑到流嫣身前,一双小短腿跑的十分卖力,踱步到流嫣前指着流嫣大声喝道:“臭小子,大爷问你话你居然敢不回,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峰子,去,掌嘴,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是,主子。”小峰子得了令,呲牙咧嘴的便朝着流嫣而来。
稚儿有些气愤,在他看来,这京都地头,居然有人比他还嚣张,居然有人敢不鸟他,实在让他气愤,既然气愤就一定要修理修理他,灭灭他嚣张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