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嫣身前名叫小峰子的小厮呲牙一笑,便开始撸胳膊网袖子轮圆了胳膊便要打来,流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小峰子居然一机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随即便觉得有些窝囊,有小主子撑腰,旁边还有这么多兄弟在,又是在侯爷的地头上,便是自己打了这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生,谁又能如何?
回首看了看小主子,小主子连忙示意“上啊!上啊”,主子身后的一群家丁也都鼓励他,这一下,小峰子也壮了熊人胆,手一抬,一个巴掌便落下。
巴掌马上便要落下,流嫣斜睨着眼睛冷冷的瞧着他,眼神微微眯了眯,小峰子被流嫣的气势吓的胳膊都有些哆嗦,但还是没有停下,掌风都要吹到流嫣脸上的时候,门外一个坛子飞奔而至,一掌扇飞小峰子,踱步到流嫣身侧,怒目瞪视着他,厉声喝道:“糊涂东西,我看你是真疯了。”
飞奔到流嫣身侧的正是千钧一发赶来的秦刚,先前到门外的时候,他便看见屋内情形,不用猜也能晓得定是稚儿又耍小孩子脾气,身边的人借着他的名头欺负人了。
不过流嫣也不是个善茬的,那巴掌马上就要落下了,她居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竟吓的在稚儿身后嚣张惯了得小峰子都有些胆寒,是真是有恃不恐还是另有后手?
虽然不知道流嫣的打算,但是秦刚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先前自己没有拦下那一巴掌,今日绝对要出大问题,而且要出事的绝对是稚儿与小峰子。
被打倒在地的小峰子也愣住了,一脸委屈的爬起来跑到稚儿身侧,嘟囔道:“主子,秦管家打我!”
先前小峰子被打倒在地的时候稚儿也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秦刚居然敢在自己身前动手打自己最得意的手下,也没有想到秦刚的功夫这么好,不过还是有些不给他面子,自己要修理人,他居然救下了还打了自己的手下,嗯,有些过分,即使是瑾哥哥身边的人,也不能不修理,但……但还是给瑾哥哥一些面子,小小惩戒一番好了。
稚儿在心里纠结的想,随即故作伤感的拍了拍小峰子的肚子,当然,他的身高举起手也只堪堪够得到他的肚子,随即转头故作老成的道:“我说秦管家,我的手下要教训人,你干嘛拦下,又干嘛要打我的手下?诚然,我是个好脾气的,但你也不能这么不给我面子,你说,要我怎么惩罚你呢?”闻言,秦刚看了看身侧一脸淡然品茶的流嫣,见其并无不妥之处,才开口回答稚儿的话:“小主子,这人可打不得的,他可是你瑾哥哥的座上之宾,如今瑾哥哥有急事请他去侯府,还请小主子有什么事等瑾哥哥办完了事说与他听,至于我,待主子办完了事,我自己去领罚的。”
听见秦刚说流嫣乃是瑾哥哥的座上之宾时,稚儿忽然想起瑾哥哥好像的确与这臭小子有个什么约定的,先前也不过是想教训他一下吓吓他而已的,如今瑾哥哥有事找他,看样子还很着急,稚儿便有些慌了,生怕流嫣跟瑾哥哥告状,若是瑾哥哥知道自己欺负他的朋友一定会生气的,上次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整了一下他府中崔管家的远方表亲,瑾哥哥居然整整一个月没有理他,这次……
想到自己可能要很久不能像跟屁虫一样跟在百里瑾身后,稚儿便有些后怕,这一刻跟屁虫强自镇定的小跑道流嫣身前,女乃声女乃气的说道:“我……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能跟我瑾哥哥说,你要是敢说,我跟你没完。”
话语虽然生硬,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哭腔,安然饮茶的流嫣还是十分淡定,也不理会他,也不理会一旁焦急的秦刚,在他看来,这个稚儿实在是太顽皮了,太傲娇太跋扈了,是该收拾收拾修理修理的。
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品茶,到是急坏了秦刚,虽然有些欣赏先前小峰子要打他的时候他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性虽然是极好的,但此时不是锻炼心性的时候,侯爷还等着呢。
“小主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侯爷还等着呢,这要是急了,你也是知道你瑾哥哥脾气的。”秦刚适时的抛出重磅炸弹。
果然,稚儿听罢急忙嘟囔道:“好了,是我的错,你快去瑾哥哥那里,他找你有急事拉,大不了,大不了我请你好好的吃一顿,地方你选,银子我付,好了,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你可是瑾哥哥的座上之宾啊,瑾哥哥身边不会有小气鬼的。”稚儿耍小聪明,边说边偷偷瞧着流嫣,见其完全没有理会自己不由得气的直跺脚,却也不敢再嚣张了。
稚儿说完半响,流嫣才慢悠悠道:“既然你有心,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给你个机会吧,不过我要去倾城阁,你可愿意?”
流嫣发誓要是不狠狠修理修理这个傲娇的熊孩子他就不姓流,果然,听见倾城阁三个字,稚儿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倒是身侧的秦刚与稚儿的一干家丁一个个脸色极为难看,各个翻着白眼,却不敢瞪流嫣,心中均是不约而同的骂道:“太损了,卑鄙!”
见稚儿答应,流嫣才慢条斯理的起身,与秦刚一同出了门,门外早有准备好的马车,秦刚亲自驾车,看流嫣还是不紧不慢的,急的直搓手,却也不敢得罪这个月复黑的白面书生,眼见着流嫣坐上了马车,才要挥鞭子,便见车厢里嗖的飞进一个肉嘟嘟的团子,不用想,一定是跟屁虫稚儿了。
稚儿坐上车,才大大的喘了口气,先前可是卯足了劲才赶上马车的,可是累坏了他的小短腿,想到今日可以去侯府见瑾哥哥,又能见到对自己极好的老夫人,别提多美了,虽然,这是借了流嫣的光,但稚儿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一路上,流嫣不理他,他也故作深沉的自娱自乐,虽然时不时的偷瞄一眼流嫣,流嫣也只当没看到,就是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