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嫣的鼻子有些发酸,百里瑾对自己很好,无论是三年前,还是如今,只是现在,她对他除了隐瞒还是隐瞒,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不能说,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好。”惟有接下他的好意,日后加倍偿还。
“你认为今日刺杀你的人是什么人?”百里瑾开始直入正题。
这也是流嫣今日要与百里瑾谈的,“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这些人与在宛城刺杀我与秋歌的不是一批人,那些人是不会管我是不是玲珑阁的阁主的,他们只想取我性命,不问其他,而今这些人,是在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才开始动手,也就是说,他们
是在我成为玲珑阁阁主之后被人授意,取我性命、“
流嫣冷静的分析着,顿了顿接着道:“我自认在京都没有仇人,而今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怕是只为一件事。”
~说到这,流嫣停了下来,看了看百里瑾,两人眼神在空中触及在一起,顿时心中都是了悟,二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其实不必明说。
百里瑾看着流嫣此刻冷静的模样,心中也是不住赞叹,早便察觉流嫣与寻常男子有所不同,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不是软弱无能之辈,从前在宛城的山路间,竟是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毫不手软的将刺杀他的高手反杀在路上,事后百里瑾曾亲自调查过此事,而且亲自验过死的刺客的伤口。
以锐器直接刺入心脏致死,而且死者还是御龙帮里德高望重的长老之子,功夫自然了得,只是太过轻狂,才会被流嫣反杀,死者身上有遗留的止血散,百里瑾稍一分析便知当时流嫣如何反杀那人,一方面佩服流嫣临危不乱的勇气,另一方面也暗暗心惊流嫣的果决。
在那种时刻,换做旁人,要么束手就擒,要么便是拼命奔跑,他却敢设计反杀刺客,绝对不简单,但是这份勇气与智谋便已经令人佩服,这也是百里瑾欣赏他的地方,至少,他绝对不是看上去那般娇弱。
如今再次被人刺杀,虽然性命无碍,但也是受惊不小,毕竟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但是他却没有在百里瑾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怯弱,而是冷静的在跟百里瑾分析着刺杀之人,心智也是极好的。
“看来,侯府之中有人将手伸向了你。”百里瑾冷笑,眼神是流嫣从没有见过的凌厉。
看来这一次百里瑾是真的怒了。
“只是他们未免有些急了?肯花几年的功夫给老夫人下毒,却在这短短几日之间便对我起了杀心,就不怕露出什么线索被人揪出来?”流嫣也是轻笑,侯府里有人想要他死,因为她给老夫人解了毒。“侯府里有些人看来是觉得日子太清闲了,既然如此,本侯成全他们。”百里瑾轻飘飘的说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他知道府内的几位侧室不是善于的,都是皇帝与各家势力的眼线,但是如今,居然敢动老夫人,敢碰流嫣,也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一番了。
流嫣没有说什么,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无法去管侯爷的家事,只得沉默。
百里瑾似乎觉得自己在流嫣面前表现的太过凌厉,转而温柔一笑:“你早些休息吧,你身边有我派的人手,会护你周全,但是日后不管去何地都要提前找人知会我一声,不要任性而为。”
百里瑾的话很温柔,带着几分宠溺,只是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流嫣便觉得有些尴尬,莫非,百里瑾喜好男风?只是自己不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啊?若是与他这样暧昧不明,日后会不会被他当做偷心贼啊?
流嫣努力制止自己脑袋里胡思乱想的事,故作轻松的说道:“多谢侯爷,在下心中自有分寸。”流嫣有自己的想法,他是不可能给百里瑾任何理由来控制自己的,即便如今身边有他安插的眼线与保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那些人只可旁观,不可干预。
流嫣打了声哈欠,着实是有些乏了,百里瑾见状,也不在逗留,转身便走。
只是嘴角边却是一丝神秘的笑意,流嫣不解,却也没有理会,径自走到床边,才一拉开幔帐,便看见稚儿正在呼呼的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稚儿?”流嫣有些惊讶,虽说前些日子稚儿一直与他同睡在流府里,不过自前些日子在医馆歇息,便一直将稚儿托给苏羽灵照顾,苏羽灵****守着他便是睡觉的时候也是在他的床下搭一个软塌,可谓是寸步不离,流嫣也就一时将他忘了。
不曾想今日这个小鬼一定是事先得了百里瑾的同意,才敢这样大咧咧的爬上自己的床,只是,他睡在床上?流嫣睡哪?
如今夜已经深了,流嫣也不敢独自一人在穿到前院去,心里叹了口气,终于知道百里瑾临行前那一抹神秘笑容是何意了,摇头苦笑,看着床上睡的格外香甜的稚儿,心中也是柔软许多。
索性便在床下铺了个软塌,拿了床被子就地睡下了。
一夜好梦,天才一亮,流嫣便缓缓醒转了,稚儿还未醒,流嫣起身,吩咐苏羽灵照顾稚儿,苏羽灵虽然性子张扬些,与他哥哥的恭谨内敛有些格格不入,但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贪玩些是肯定的。
但是她照顾稚儿倒是照顾的不错,稚儿先前很是抗拒,只想跟在自己身边,但是流嫣不可能事事都带着他,他也只得无奈任命,虽然每日像小奴隶一样的指挥苏羽灵干这干那的,但是也算是变相的妥协了,而苏羽灵十分听话,也不与稚儿斗嘴,这让流嫣心里也便放心了。
“公子要去医馆了?”苏羽灵俏皮的说着。
流嫣抬眼一看,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初见之时便觉得苏羽灵有几分颜色,模样娇俏很是耐看,如今这样精心装扮起来,顿时将她的美衬托的越发突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恩。”流嫣眼睛也只是在他脸上匆匆扫过,并没有停留,语气也是极其淡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