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大胆,还不将这个贱人带下去就地格杀。”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腾的自凤椅上站起,脸色羞怒。
带刀侍卫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素心,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却碍于皇后,只得硬着头皮将素心左右架起,素心脸色早已经没有了血色,状若癫狂,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这样,为什么她会如此,她不过是想借着今日的机会能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她若是得宠了,对任嫔也是好的,只是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先前说二十大板的时候她虽然害怕但却不似现在这般,恨不得求死。
素心被带下殿,怕是这时已经血洒殿外,任嫔却一直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不发一言,她知道皇后的手段狠辣,却不想她居然会为了对付自己而费这么多的心思,这些看似巧合的事情,若是一件一件的连在一起,任嫔相信,定是皇后所为。
只是她不明白,素心平日虽然性子跋扈张扬,但到底是大燕来的家养丫鬟,定是不会与他人为伍对付自己,今日却能成为这盘局的关键,想必不是被收买了,而是她自己痴心妄想,妄图得幸与陛下,才会遭此横祸,这也怨不得人,只是,任嫔,怕也难月兑干系了,果然,下一刻,皇后语气越加狠厉,指着殿下跪地的任嫔喝道。
“任嫔,你胆子未眠太大了些,便是想给皇上身边送人,也应该送些本分女子,素心不仅御前失仪还如此放肆,有碍观瞻,有辱圣听,简直就是目无法纪,既然是我大雍的宫妃,难道还能像在大燕那般轻浮放浪,简直就是罪无可恕。”皇后气的哆嗦,说罢便在殿前跪下看着皇帝。
“请皇上做主,任嫔隶属大燕,行为太过轻浮,必须严惩以儆效尤。”皇后话音刚落,以襄王与李大人为首的文武百官竟是全部跪地大喊“请皇上做主,任嫔隶属大燕,行为太过轻浮,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流嫣也无奈,只得起身一同跪下,皇后这一招棋子下的太妙,狠狠的掐中了任嫔来自大燕的弱点,此刻,怕是皇帝在想保她也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先前素心几乎赤。luo立于殿中的样子太过粗鄙,对百官的冲击力太大,影响太坏,加之先前二皇子所叙大燕躁乱与李大人陈情诛大燕,已经让百官心中对任嫔偏见颇深,此刻,一环扣一环,缺一不可,现在,任嫔没有一丝退路。
只是任嫔到底是个聪明人,在宫中这些年,周旋在皇后与贵妃之间自然也不能让人小觑,只见任嫔此刻郑重的跪地扣头,随即轻声道:“臣妾知罪,求皇上责罚,臣妾愿替素心赎罪,愿替在边关战死的大雍将士祈福,求皇上赐罪.“
此话一出,也让皇上找到了台阶,可以不必太过为难,毕竟皇帝对任嫔的宠爱人尽皆知,已经到了近乎封魔的程度,若不是百官执意上书陈词,怕是皇帝敢将任嫔晋升至皇贵妃,位同副后,若是在诞下一儿半女,皇后地位岌岌可危。
皇帝眼中只看着此刻跪在殿下,身子娇柔眼神却格外坚毅的任嫔,眼中再无其他,半响,才缓缓道:“任嫔御前失仪,自今日起出宫入静云庵里为国祈福,抄写佛经,已安将士之魂。”
此话一出,任嫔心中却如同刀搅,百官均是觉得这样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只是此刻皇帝既然已经做出让步,作为臣子自然是不能步步紧逼,不然龙颜大怒,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至于皇后,虽然心有不甘,但到底是处罚了任嫔,不管是出宫还是禁足,只要她失宠,皇后便有机会,她要永绝后患。
只是此刻任嫔心中却是苍凉之极,她如何不懂帝王之爱,便是爱的在疯狂,有时也是身不由己,这些年,皇帝宠她,爱她,给他身为帝王所能给的一切,但是,这一切也正是害了她。
她不能生育,一辈子都不能为他诞下子嗣,这是她一辈子的伤,如今他为了安民心,安百官之心,再一次,舍弃了她,虽然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轻的处罚,但是他还是罚了,而且罚他出宫抄写佛经为国祈福,是皇帝太天真,还是任嫔想的太多,一旦她出了宫,没有了皇帝的维护,以皇后的手段,想要她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任嫔第一次觉得身在这偌大的宫中,竟是太过悲凉,她以大燕国公主的身份入大雍后宫,虽然大燕臣属大雍,但她也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尊贵之身嫁予帝王,得到了帝王之爱,得到了该有的宠幸与尊崇,但是,她失去的,却是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才明白,委曲求全并不能保全自己,只会让人愈加践踏,她只有反击,谁说大燕公主不能为后?她不信。
任嫔缓缓退出殿中,眼中带着一丝坚毅,那是从前在她眼中根本不会存在的,从前她只想息事宁人,只想安稳读过残生,但是,如今,她位分不过嫔位,不能生育,有的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既然她们觉得这样的她还是威胁最大,那么,她便真正的去搏一搏,以安她们的心。
任嫔走了,流嫣坐在离殿门最近的地方,瞧见了任嫔此刻的模样,一瞬间,流嫣便感觉任嫔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有些捉模不透,不过甩了甩脑子,不在去想,今日经皇后这一闹,这宴席也是该散了,任嫔被罚,看来,流嫣今日也能逃过一次,流嫣心中也是暗暗窃喜。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浑身都是乏累,回首看着依旧闭目养神的太后,略有些疲倦的说道:“儿臣送母后回宫吧。”
闻言,太后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皇帝,气度雍容华贵,淡淡一笑道:“也好。”
皇帝手扶着太后起身,转身又对着殿下的文武百官们说道:“今日这宴席便散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