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龙大学急诊室病房内,云玉雁轻皱着额头,站在一个对贲中郎作着检查的女医生的后面。透过她那水瞳般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贲中郎的眼睛,可以看到那目光隐隐含着的点点关切;
过了好一段时间,云玉雁实在受不了女医生的慢条斯理,忍不住向女医生询问道:“明玉姐,他问题严重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女医生回头给了云玉雁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懒懒地回答说:“这个男孩就是有些月兑力,输点葡萄糖就没什么事情了。”
说完话又皱了皱眉头,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于是对身后的云玉雁问道:“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这个男孩身上的伤应该是人为踢打所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玉雁摇了摇头,给了赫连明玉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回答。也不知道她是不了解情况,还是懒得回答。好在两人似乎是那种很熟的朋友,赫连明玉也不在意,只是回头给了云玉雁一个大白眼,然后开始收拾起托盘里的棉球和绷带、血压器。
赫连明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云玉雁说:“小云!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这个“小家伙”需要休息一下,估计得一个小时后才能醒过来。我哪里可是有上好的咖啡豆,知道你喜欢喝咖啡,走吧我的“云美人”。
她调笑着说完话,就手拿着托盘,迈着好看的步子走出房门。
见赫连明玉招呼自己到她那里去,云玉雁转身就跟着赫连明玉走出门去。可是她那对笔直刚刚买过门凯,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又鬼使神差地折了回来。
云玉雁轻轻的靠近病床,一双乌黑的水瞳缓缓的靠近贲中郎苍白的脸蛋,仔细的打量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小男孩”;
昏睡中的贲中郎,脸上依旧不平静,他那红色的嘴巴依然“硬气的”噘着,苍白的小脸或许因为除去了眼镜,本来稚女敕的脸庞线条中多了几丝成熟、硬朗;尤引人瞩目的便是他那眉心的那枚金色“火云纹饰”,神秘、庄重、华美、精致引人入圣。
就在云玉雁看的有些入神的时候,贲中郎手臂无意识的挥舞了几下,也不知道他“梦中”遇到了什么艰险,能让他如此的躁动不安;
云玉雁慌忙走上去,一把握住了贲中郎挥舞着的手臂,慢慢的将它放到被子下面;纤细修长的玉指轻轻的、慢慢的划过贲中郎的眉头,温柔的安抚着贲中郎激动的情绪;一下又一下温和舒适的轻抚,让贲中郎缓缓的从恶梦中月兑离了出来,他那紧蹙起地嘴角也缓缓放松了下来,神态安详的深深睡了过去。
窗外一束明媚的阳光,透过铁栅栏之间的空隙,投射的云玉雁白皙细腻的脸蛋上,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装。温柔专注的女人总是美丽的,无疑这一刻的云玉雁是最美的,可惜这时候并没有那一个男子有幸能欣赏到!
云玉雁转过身,悄悄的退出病房关上房门;然后就直接走进了病房对面的医生办公室,看到里间赫连明玉在煮咖啡,云玉雁就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在沙发上端坐下来,一个人默默的出神。
赫连明玉端了一杯咖啡走了过来,将咖啡递到云玉雁手中问:“想什么那?这么出神?”
云玉雁接过咖啡,抬起头望向赫连明玉。这个时候的赫连明玉月兑去了白色的隔离服,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衬衫,她整个人少了少许死板、郑重,多了一些柔和、妩媚。
赫连明玉拉过一把椅子,双手叠加、长腿分叉,整个人趴伏在椅背上,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直直地望着云玉雁,眼睛中似笑非笑,看了一会她“奸笑”着,悄悄的附耳问道:“云美人!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家的”啊!。”
赫连明玉和云玉雁两人自小熟识,云玉雁当然了解这位闺中密友的性子,知道她又在开自己玩笑了,只能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纠正道:“是“男孩”不是“男人”,不是“谁家的”是“谁”。”
赫连明玉嬉皮笑脸的接道:“都是一样的,早些、晚些的事情嘛!”
云玉雁不在理睬开自己玩笑的赫连明玉,端起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小口。
赫连明玉自觉无趣,埋怨道:“开个玩笑而已嘛!说真的这个小男人是怎么回事,云美人你就说说嘛!”
说到这里赫连明玉竟然向云玉雁“撒起娇”来,娇羞的样子好不俏皮、可爱。
云玉雁实是没辙,赶紧将咖啡放到一边,双手交叉做了个“STOP”的手势,无奈地对赫连明玉说:“算我怕了你了,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正经过正和集市……”听着云玉雁的讲述,赫连明玉一对黑亮的桃花眼四处放电,小嘴发出“啧啧”的响声,听到精彩处端起云玉雁刚刚喝过的咖啡,细细的品了起来。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赫连明玉心里边到有些佩服这个“小男人”。
再说病房里悠悠转醒的贲中郎,困难的睁开双眼;周围刺眼的白光让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挡住眼睛。贲中郎稍稍适应了一下这刺眼的亮光,然后用尚不太灵活的眼睛打量四周,入眼的是一片白色。贲中郎心里想:自己应该是被那位好心的叔叔送到了医院,就是现在找不到他在哪里。贲中郎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身上的力量恢复了不少,他慢慢的坐起身,将手上的针头拔了下来。然后稍显费力地挪动双腿,将脚放到床下,慢慢从床上走了下来。贲中郎俯从床下面找到了鞋子穿到脚上。他又四处找了找,从病床一旁的桌子上发现了已经变形的黑框眼镜,试了试还可以在用,就放进了口袋里,准备修理修理下次在用。昨晚这些事贲中郎看到四下无人,便向病房房门走去。
他打开房门脑袋伸出门外,看见四处无人于是才从病房里走出来。
站在空旷的走廊内,贲中郎见四下无人,禁不住用微小地只有自己能听的到的声音喊道:“请问,有人吗?有人吗?”。
房间里正在和赫连明玉聊天的云玉雁,听到了外面的的脚步声,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打开房门。
由于云玉雁出类拔萃的“个头”,使她一时没能找到“小个头的”贲中郎,(对于云玉雁这样的高挑美人来说,一米六几的小中郎就是小个头了)云玉雁正疑惑的四处搜寻时,恰好与抬起头的贲中郎碰了个正着。二人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有人说:当二个初次相识的异性,在无意间眼神交汇的时候,便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大脑空白,这有点象苗疆族人的“催眠术”,而且是两个人同时被催眠。
在贲中郎这个年龄,对女儿的“美”尚没有清楚的感知,在他的心中女孩应该像山东乡下的二妮一样,穿着一身花格子红棉袄、红着脸、低着头、羞答答、滴怯怯,脑后挂着一条大麻花辫子,那样的女孩才称得上“美”。可是二妮和面前的阿姨比起来差之千万,面前的阿姨皮肤很白,眼睛很黑,头发很亮,嘴巴很艳,尤其一双大腿很长、很长、很长……阅历尚浅贲中郎还无法找到,可以恰到好处的形容面前的阿姨“美”的华丽词藻。云玉雁居高临下与贲中郎那颗黑色宝石一样的眼睛对视,大脑中产生一瞬间的空白,她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对视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的。
20秒钟不知不觉流淌过去,二人很有默契的张口问道:“你……”然后立即又再一次的很有默契的转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