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眯起眼,心中杀意乍现。
“你也别忘了,抱回这个孩子是你的主意。”
“你说世人是信我养个别人的血脉作为嫡长子,还是更信你和野男人偷情,生下野种?”
魏初怒极反笑,看来这个男人快被压力逼疯了,连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也说得出来。
陈俊先忽然想起什么:“险些忘了,你还是处子,这可是最大的漏洞。”
他忽然开始解腰带:“来人,将大公子抱出去。”
胡氏等人冲了进来。
魏初目光一扫:“滚出去!”
胡氏等人抖了抖便忙退了出去,还把陈俊先带来的两个仆人拦在外面。
陈俊先大怒:“好啊,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好叫你知道,这里还是陈府,还是我陈俊先说了算的地方!”
他解下腰带就朝魏初扑去。
魏初一挥手,一蓬迷雾笼罩了陈俊先。
陈俊先顿时傻立在当地。
魏初将宝宝放在床上,又走回来,一踹陈俊先的小腿他就跪倒了下来,魏初拎起桌上的金铜香炉就砸在他头上。
陈俊先顿时被打倒在地,人也茫茫然醒了过来。
魏初揪起他的衣领:“你说了算?陈俊先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出身大家族,有个姑姑当皇后有个表哥是太子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说道的?长得副小白脸模样还想在我面前耍横,我让你横!”
说着一脚踢在他,陈俊先嗷地一声惨叫,捂着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死瞪着魏初。
“瞧瞧你这个蠢样子。”魏初笑了起来在他耳边说,“你以为娶了项如意就是对她的恩赐?你觉得项如意根本配不上你?其实你剥去外面那层鲜亮的衣裳也就是个窝囊废嘛,在我手里都爬不起来,除了玩女人逼女人鄙视女人,你还能干什么?”
“你……”陈俊先怒吼一声就扑过来,魏初却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扎进他后颈,他霎时就倒地不起。
魏初狠狠踩了他脑袋一脚:“废物!”
她理了理衣裳,高声喊人:“来人啊,大爷突然发病晕过去了,将他抬回正房去。”
胡氏等人哆哆嗦嗦地推开门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对魏初的畏惧更深了一层,忙七手八脚地把人给拖了出去。
魏初眼神沉沉地看着陈俊先被弄走,回去抱起宝宝,这个陈家是呆不下去了,这次是陈俊先没有防备,一旦陈家真的对她下狠手,她可不一定护得住自己和宝宝。
“大嫂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魏初猛地转头,就看到一个月白色身影逆光靠在门口。
陈俊仪?
他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多少?
“暗中偷窥也不是君子之为。”魏初冷道。
陈俊仪的目光却落到魏初怀里的孩子身上:“要不是听了这一脚,我都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居然不是我大哥的孩子。”
他想要模孩子的脸。
魏初防备地避过了。
陈俊仪笑了起来:“那么上次我真的没看错,卖双面绣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但陈家一定知道,如果我告诉他们你可能就是那些双面绣的主人,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魏初眯起眼:“你威胁我?”
陈俊仪也看着她,两人针锋相对:“不是威胁,而是想让事情变得简单点,明人不说暗话,我和三皇子殿下找了你很久,还请你为三皇子做一幅双面绣。”
“三皇子?”魏初掀了掀眉毛,“你是三皇子的人?”
“正是,陈俊先如此对你,分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难道不想报复他,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魏初淡淡看他一眼:“一旦三皇子在夺嫡之争中胜出,整个陈家恐怕都要给东宫陪葬,你身为陈家的人却连自己的家族都下得去狠手,我可不敢信你。”
陈俊仪冷笑:“对陈家来说,我不过是陈俊先光辉下的一个弃子,他们不顾我死活,我又何必为他们考虑?不过只要他们识时务,到时我也会给他们留一条后路。但你不同,只要你答应,你就是大功臣。”
魏初叹了口气,人家都找上来了,接受了就多个盟友,拒绝却是多个敌人。
她道:“大功臣就不必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可受不起这么大的荣誉,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陈俊仪精神一振:“你说。”
“第一,从今日起直到太后寿辰,你要替我挡住陈家人的为难。”她那么料理了陈俊先一顿,他那护短的祖母母亲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魏初虽然不惧,但如果有人替她解决这些麻烦自然是更好。
“第二,太后寿宴我要出席,而且我要你们配合我。”
“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扰乱你们的计划,我只是要陈俊先出个洋相而已。”
陈俊仪看了看她,然后点头:“这两件事我都可以答应你,现在可以开始刺绣了吧?”刺绣是很费功夫的,更别说双面绣了,而且他们需要的是精美大幅能够叫人震撼的双面绣。
魏初也很干脆:“你将绣线绣面都准备好,我随时可以开始。”
……
陈俊仪送来了她优质而齐全的材料后,魏初就开始刺绣。
她问过陈俊仪,太后喜欢养鸟,而老人家又大多喜欢喜庆活泼的色彩,所以她打算一面绣百鸟朝凰,一面绣百花争春。
这两种都非常考验布局和色彩的应用。
好在陈俊仪不知道做了什么,陈家人果然没有来闹她,魏初安静专心地绣了整整三个月,终于大功告成,当晚就被陈俊仪小心翼翼地拿走了。
而太后寿宴也紧随而来,当日魏初果然就得到了请帖。
当然这请帖是下给陈俊先。
陈俊先自那日被抬回去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找了多少太医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个究竟,甚至都说是得了怪病,要准备后事了。
这自然都是魏初搞的鬼了。
人们联想到陈俊先之前的全身发痒,然后是拼命放屁,说他得了怪病倒也有凭有据,陈府这段时日是愁云惨淡,还真的要给陈俊先准备后事了,谁知道几日前他突然就好了起来,而且之前发痒、放屁的毛病全都没了。
宫中皇后听了大喜,便趁这个大好日子将他召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