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将寝宫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趴在床上嚎嚎大哭,哭得妆容花了也懒得理了,如今都不用见人了,她也不必在意自己现在是不是丑得像是妖怪。
敬桃忍着皮肉痛楚为她收拾,又是走到床边安慰,“公主,既是凤大人这般说了,自有他的道理。你就留在殿里,什么也不用多想,就等着元大人来迎娶就好了。”
“父皇对我已不似过去那样如珠如宝了,他若是反对,那日当着那什么宗政去疾的面早就拒绝了。父皇说要想,也就是犹豫了大有可能把我嫁去扶戚。”
敬桃摇头道,“不会的。”
“怎么不会,那女人不想我嫁进元家,如今她说话比谁都有分量,她若在父皇面前说几句,我就是不想嫁也要嫁了。”
她以为凤靡初能给她想个法子,叫她什么也不做,那不就是认命了么,她死也不要*。
敬桃小声嘀咕道,“奴婢看元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宫女。”她重重朝敬桃身上打了一下,正好也打到她后背的伤处,疼得敬桃缩了缩。平乐顿时生了不舍,两人虽是主仆的名分摆在那里,但也是一块玩大的。平乐道,“你去养伤吧。”
敬桃勉强笑道,“奴婢皮粗肉厚,只是三十板子还挨得住。奴婢看公主这样不放心,公主心里有苦闷,就跟奴婢说说吧。”
“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敬桃叹气,自己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奴婢,也不能给公主分忧。或许最大的本事就是逗公主开心,“昨日奴婢听到几个巡逻的侍卫闲聊,说是三皇子府上闹出了笑话。养马的小厮不小心在干草里混进了几颗巴豆,结果那马把干草连同巴豆都给吃了,拉的腿发软。三皇子不知,结果上了马,没跑多远呢,就被摔了下来,好在没事。”
平乐睁着泪眼朦胧,大声问,“你说什么?”
敬桃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奴婢,奴婢……”
平乐着急道,“我问你刚刚说什么!”
敬桃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奴婢说三皇子落马了。”
她又不是问这个,“马吃了巴豆会拉肚子么?”
敬桃点头,“奴婢听说就是人吃了,都会拉肚子。”她也是听来的,就不知道那巴豆是不是当真那么厉害。
平乐眼珠子转了转,想起那日元帝仪嘲讽她遇事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就会找人帮忙。她嘟起嘴,心里不服。
“公主,你想做什么呀?凤大人不是说让公主什么也别做么?”
平乐心生一计,“宗政去疾要比赛马,索性我就答应了。等比赛那日给他的马喂巴豆,看他怎么跑赢牧笙。”
敬桃只觉得行不通,“公主,如今我们都被禁足了,先不说去哪要巴豆。就算真要来了,又叫谁去湛王府放巴豆?之前御膳房的小太监肯帮我,除了是因为公主给的赏银,还因为那不是攸关性命的事。可您现在是叫人混进湛王府给王子的马喂巴豆,被人抓住,或许就不是一顿打能了事的,就算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的。”
平乐思考了一会儿,“我柜子里有几锭金子,今日那送膳食的小太监再来,你把那些金子给他。叫他去皇后宫中为我带个话,我想见见皇后。小时候太后将我待在身边抚养,我跟皇后也算亲近。我若是当年开口求皇后,皇后或许会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