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仪喝了一口粥,瞬间拉下脸来,阴鸷道,“我在吃东西,不喜欢一只两只苍蝇在我耳边影响我的食欲,我会忍不住把它们拍死,”
平乐噤声。
元帝仪耳根清静食欲极佳的喝了三碗粥。
……
元牧笙最终还是判了五皇子仗刑。元帝仪进宫例行公事那般先去给太后请安,再去给皇帝把脉,然后去了余美人那,正好皇后也在。
皇后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五皇子年轻底子好,只是挨了几下板子,我让御医看过了,只是皮外伤。躺一阵子就得了。”
余美人见元帝仪进来让宫女上茶,元帝仪笑道,“我虽然常常进宫,但多是皇上和太后那走动,上回还是第一次见余美人,早就想来拜访的。皇上让我闲暇教导五皇子课业,理所应当也该来跟他母亲说一声。没想到皇后娘娘也在。”
她上次帮过皇后,皇后脸色虽不热络,但对她也算客气的,“听宫人说了五皇子的事,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而已。”
元帝仪笑道,“余美人不用担心,哪一个年轻气盛时不做些傻事,皇上对他寄予厚望才会严厉了些,这么看,这是好事啊。过两日等皇上气消了,我再给五皇子说些好话,事情也就过了。其实这事也怪牧笙,皇上让他罚,他还真罚了,也不知道让衙役就做做样子。”
余美人起身盈盈一拜,感激道,“元大人也只是奉旨办事怪不得他,我身份低贱,没想到还有两位贵人记得愿意雪中送炭。”
元帝仪饮了口茶道,“你不必这么多礼,以后说不准会常常往来,你这样不是吓得我不敢来了么。这茶叶不是很好,皇上赏赐了我些春茶,等明日我入宫再给你拿些来。”
余美人咳了两声,羸弱道,“拿了粗茶来招待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也多谢夫人好意,只是不必了。吃穿用度上并无什么要求,只求五皇子平平安安懂事些就得了。”
元帝仪道,“余美人除了咳嗽,是不是还有脘月复疼痛,呕吐食少的症状?我认识的一位朋友跟夫人一样成日的咳嗽,后来千金寻了一位名医来调理,得了一张古方,她服用了以后过了半年便恢复健康了。”
皇后问,“什么样的方子,姑娘可还记得?这御医一直说余美人的病不碍事,但治了也有一年了还是不见好转,姑娘若还记得方子,笔墨写下,拿给御医看看。许对余美人的病也有帮助。”
元帝仪想了想,“不怎么记得了,我回去找找,实在找不到可以写信给我那朋友让她再寄张方子来。不过依稀好像记得她说燃檀香对她的病有益处,所以我每次去她那都是香气扑鼻的。”
余美人的宫女插嘴道,“御医也说过燃檀香对美人的病情有帮助,只是这檀香本来就珍贵,即便是有也是先给皇上太后送去,到其他妃嫔那已经是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分些来给美人。”
余美人起身行礼告罪道,“我这宫女入宫多年还是不懂礼数,皇后在她竟是不分尊卑的乱说话,皇后请赎罪。”
皇后将她扶起,“她也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你需要檀香怎么不早些说,今年天灾宫里已经没有檀香了。就算我想帮你也不知怎么帮起,或者可以托五皇子在宫外找些来。”
“我这是陈年旧疾不碍事的,这些年没有檀香,不也还活着么。”余美人虽深居简出,也听宫女太监们说过元帝仪是现今皇上最宠信的人,不敢怠慢了,又让宫女上些点心来。
元帝仪好似和余美人一见如故的样子,还在她那用过午膳才走。
平乐听见她居然连着五天都去看了余美人,觉得元帝仪肯定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那余美人她见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病怏怏的妃子,长得柔弱不像工于心计。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元帝仪这种人,没理由会去亲近余美人,又不是一路的。
五皇子来过几次,前三次都被拒之门外了。他察觉到元帝仪有意不见他,到了第四次干脆硬闯。元帝仪正喝着汤,见了他笑道,“果真是年轻力壮,这么快就好了。只是五皇子这样硬闯不合礼数,被人知道了免不了闲话。”
五皇子开门见山道,“姑娘什么时候医治我娘。”宫人告诉他,元帝仪虽这阵子常去看他母亲,只是闲聊些琐事,只字未提医治的事,
元帝仪掏出手帕擦了嘴,气定神闲道,“五皇子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医治余美人?”
“你不是说只我去做,你就会帮我……”
元帝仪提醒道,“我是说你只要去做,我就考虑,并没有说一定要帮。”
五皇子气愤道,“夫人在戏弄我。”
元帝仪让白雪再给她舀一碗汤来,白雪很怕五皇子太过激动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正想着要不要找护院来。
元帝仪道,“多添一个碗吧,来者是客。”白雪把其他服侍的丫鬟一并带出去,关上了门,元帝仪笑道,“我没有戏弄过你,你可以自己回想看看,我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一厢情愿的曲解了我的意思。”
五皇子自嘲的笑道,“是我笨,这背信弃义的事我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他很清楚这女子能这般得皇上太后宠信,自然有她不一般的手段能耐。当初平乐那样得父皇宠爱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何况他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是我冒昧了,请姑娘见谅,告辞。”
“你娘的病只有我能治,这并非我大言不惭,而是事实如此。若连我都治不好的,那你更不用指望别人了。”
五皇子停住脚步,“夫人是觉得戏耍我一次还不尽兴,要再戏耍我第二次么。”
平乐蹑手蹑脚的偷偷趴到窗户上偷听,元帝仪抓起桌上的炒豆子,弹了一颗出去,正正打在平乐的额头,疼得她捂住嘴怕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