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花夜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暖忍不住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花夜:“花小叔!”
“怎么啦?”对着秦暖这个小娘子,花夜语气温和多了。
秦暖低声提醒他道:“你千万别对姑姑提起这药材的事情!”
花夜微微一怔,随即俊脸上表情由意外到恍然到恼怒到无奈、无语……变幻了好一会儿,最后怏怏道:“知道了!”
说罢,看了丁银一眼,抬腿离开了。
秦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其实花夜是知道的?
……
第二天早上,秦暖再去看李猗,她已经醒了,虽然虚弱,不过花夜倒是能保证完全恢复,只是需要时间调养。
看到秦暖,李猗靠在软软的引枕上,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掌心朝上,微微一抬。
秦暖+.++立刻明白,她还惦记着昨晚昏迷前手中那枚手雷呢!
这个东西,如今存世仅此一枚,秦暖也是极为珍视的,一直好好收着呢,于是便拿出来轻轻放在了她的手上。
李猗掂了掂手中的铁团儿,“叫丁银来!”
站在门口的青绫立刻亲自出去叫丁银。
作为郡主身边的大丫鬟,自然知道哪些人哪些事是必须自己亲自去传话,不能让小丫鬟去跑腿的。
如今回了王府,丁银作为男侍卫,自然是不能轻易进后院的。
很快,丁银就来了。
李猗一抬手,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有些惊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藏了一个?”
李猗轻声道:“往那崖前枯井里扔的时候,你抢先了,这个我拿在手上,就没放回箱子里,顺手揣在了荷包里。”
秦暖吸了口凉气,从微山到洛阳道,又从洛阳道到淮南,到扬州,这近十天的功夫,她就一直揣着这么个危险品在自己的荷包里!
丁银自然也想到这一层了,顿时脸上就有些惊怒,可是看到李猗说句话都费力的模样,嘴唇动了动,责怪的话终究没忍心说出来。
李猗说完一长句话后,歇了歇气,又对丁银道:“把它送到工坊去!”
“好!我现在就去!”
丁银转身之际,李猗又补充道:“叫他们拆的时候小心!”
丁银答道:“我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我会跟他们说清楚!”
看着丁银离开,李猗又歇了口气,对秦暖道:“阿暖,你也跟着我辛苦了这么多天,我叫人送你回家,好好在家过年吧!”
她抬眼看到秦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扯,“如今尘埃落地,我也没什么要折腾的了,正好养伤!”
秦暖听到她这句自嘲的话,不由鼻子有点发酸……
李猗闭上眼睛,微微一抬手:“去吧!”
秦暖默默地行了个礼,告退出来。
软罗已经按照李猗的吩咐,让管事嬷嬷备好了马车以及一大堆各色价值不菲的礼物,送秦暖回家。
茉莉儿早守在了车前,看到秦暖过来,脸上忍不住显出久别重逢的激动来,随即又似想到什么,转瞬间小脸又立刻肃了一肃,平静下来,上前扶着秦暖上车。
一上到车内,放下厚厚的车帘,她就紧紧抱住秦暖的胳膊,压低声音兴奋道:“大娘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这一个月,茉莉儿一个人呆在王府,估计给闷坏了。
秦暖安慰地模模她的头,道:“我也很想茉莉儿!”
“真的么!”茉莉儿巴巴望着秦暖,两只眼睛湛湛发光。
秦暖吁口气:“幸好茉莉儿学会了写字!不然我就被人耍了!”
“是吗!”茉莉儿顿时兴奋极了,问道:“谁敢耍大娘子?”
秦暖顿时想起那件事情是不能说的,只好拍拍她的手,道:“你只要知道,你会写字能帮我就好!”
因着秦暖这句话,茉莉儿这一路上就没能够坐得很稳当,很是有些不能自已,雀跃中又有些摩拳擦掌,决心回去后业余时间再也不瞎玩,好好地认字写字。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茉莉儿撩开车帘问道:“怎么停了?”
车夫大叔道:“姑娘,到了!”
茉莉儿正要张嘴问,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栀娘等人。
她立刻兴奋道:“怎么这么快!”说着,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秦暖忽然想起,之前离开扬州时,李琨曾说过,李猗将阮家的大宅子赐给了他们家,难怪这么快,阮家在北城区,同王府只隔着两条街,并不像她们之前住在平民区,同王府隔着大半个城。
秦暖扶着茉莉儿的手跳下车,又听见茉莉儿连声惊叹道:“呀,这就是咱家侯爷的新府么!马车都可以直接赶进来啊!侧门都这么大啊……呀,真是好看……”
栀娘没理会惊喜的茉莉儿,只是握住秦暖的手,热泪直流:“县主!县主可算回来了!身上的伤可都好了么?夫人可急坏了……”
秦暖嘿然一笑:“都好了!”
她不在扬州的这段时间,对外的说辞是同郡主一起受伤了,在王府养伤呢!哪怕李琨和秦氏隐隐猜到秦暖并不在王府内养伤,却也绝不会对人说的。
“阿姐!”李康拎着小袍子的前摆,飞快地跑了过来,跑到近前,拉着秦暖的手,开心地一迭声地叫着“阿姐”“阿姐”,激动之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自八月份秦暖去金陵一直到如今腊月初,这几个月时间,只在一个月多前秦暖回家来了一天,立刻又随着盛王和郡主的车驾北上进京,然后直到现在才回家,他虽然是小孩子,可也隐隐约约听到过大人们的谈话,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忍不住在心里担忧。
李康如今长高了些,也长壮实了许多,脸蛋儿红润有肉,十分地健康又活泼。
秦氏跟在李康的后面,也急急地往这边走,秦暖看到秦氏,忙迎上去,正要行礼,被秦氏一把拉住,搂到怀里,哽咽道:“乖囡……”
秦暖靠在她怀里蹭了蹭,闻着熟悉的味道,反手拍着秦氏的背,安慰道:“阿娘,我好着呢!”
又抬手擦了秦氏脸上的眼泪,娇嗔道:“哪有做女儿的回家,阿娘跑出来迎接的啊?这样可颠倒过来了!阿娘应该在屋里等女儿去拜见!”
秦氏拿帕子沾着脸上的泪水,轻轻拍了一下秦暖,“你还挑阿娘的理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