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兰那一群男女连主带仆,不管是是有伤还是没伤的,都被彪悍的的王府侍卫们如抓小鸡一般,拖起来捆了,扔进路边临时征用来的一辆大车里。
这些养尊处优家伙那里见过这等场景,更不消说自己遭遇上这等事,立刻哭叫挣扎起来,几个女子尖叫着“救命”,那纨绔更是一面乱挣乱跳,一面大叫着:“你们竟敢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
他话还没叫完,就被侍卫一刀柄给敲晕了,同时那侍卫吼道:“谁若再叫,直接敲掉牙齿!”
牙齿活活被敲掉,会痛彻肺腑不说,而且再也长不出来了!这群人顿时吓得闭嘴,不敢再闹
秦暖瞧见有俩个丫鬟小厮,原本因离得远,并没有被马车碰到,且厮杀一起就躲到了远处,此时见他们的同伴和主子被抓,更加不敢过来,飞快地跑掉了。
秦暖估模着他们肯定是回自家府上报信。
丁银大概也注意到了,对身畔的侍卫小队长道:“立刻回府向年统领请令,让她再多调些人,把这四家的前门后门角门,所有门都守上,不管是主子还是奴婢,都只许进不许出!他们若是不服,就告诉他们,他们家中有人涉嫌通敌,等我们审问清楚了,若他们确实清白才撤围!若有反抗,直接以通敌者论处!”
那小队长立刻跳上马奔驰而去,领命回府去调人。
秦暖的牙齿又磨了一磨,不得不承认这货脑子好使,很有政治斗争的天分和觉悟。
秦暖的马车并没有跑很远,又恢复了一脸憨厚纯朴模样的车夫大叔前去将马车赶了过来。
秦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丁银,带着茉莉儿上车了。
丁银想了想,跳上自己的马,对留在这里的侍卫们大声道:“如今不知道是否还有逆贼余孽藏匿暗处,我先送县主回府,这里的事情你们自己料理便可!”
说罢,一打马哒啦哒啦地跟了上去,凑到马车侧嘿然一笑,道:“小暖侄女~”
秦暖顿觉一阵恶寒,怒道:“滚!你还会说人话么!”
丁银手中的马鞭在马车侧壁敲了敲,又嘿嘿一笑:“生这么大的气啊?”
秦暖手一抬,冲动之下差点将自己手中捧的小暖炉给扔到了车窗外……
丁银酝酿了一会儿,缓缓道:“小暖,我真的不是耍你玩,我知道有人混进扬州城想抓你是真的,我心里闷也是真的,想同人喝喝酒说说话也是真的!绝对不骗你!”
秦暖冷笑一声:“那你还在真是一举两得!”
丁银一噎,有点讪讪然。
这时候,马车前忽然有人笑道:“婚前恐惧症?成亲是大喜啊,为何丁君要恐慌害怕?莫非有些什么隐疾?”
是衣缥的声音。
丁银的脸顿时紫涨,恼羞成怒,拔刀就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车辕上的那个黑影劈去——
秦暖坐在车中原本怄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听到这句恶毒至极的话,差点绷不住笑出了声,忍不住撩起车帘向前探望,正好看到刀光挥出,车辕上一个黑色的人影一晃而逝——
“当啷!”一声丁银的刀被另一把刀给架住了。
那柄挡住丁银的刀的主人是车夫大叔,衣缥在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消失不见。
车夫大叔一脸憨厚,撤回长刀之后,略略有些诚恐诚惶道:“丁大人莫要冲动,若是车辕被砍断,这大冷天,县主就要走路回去了!”
丁银气结,这个一脸憨厚的家伙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是幸灾乐祸呢?
他恨恨地收了刀,一抽马臀,就向前奔去。
车夫大叔看他要走,立刻喊道:“丁大人,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说了要护送县主回府的!要是万一路上遇着漏网的逆贼怎么办?”
丁银勒住缰绳,在寒风中立住,扭头狠狠地瞪了车夫大叔一眼,吼道:“那你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
车夫大叔低头应了一声:“好嘞!”
可是,丁银分明看到这个家伙的双肩在抖动……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拔出刀来劈过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这世上还有老实人么?
秦暖同茉莉儿两个,在车内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早已笑倒……
丁银将秦暖的马车送到平安侯府所在的街口,就打马回转了。
话说,在没被衣缥那句恶毒的话恶心到之前,他原本打算去同李琨喝点小酒聊聊天的,顺便再哄哄心灵受伤的小秦暖……
现在他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就想揍人!
秦暖走进家中的时候,早已笑不出来,心情也是忐忑不安的。
因为,方才在自家府前街口上,丁银刚刚离开,一辆马车同她的马车迎面相错而过。
相错之际,秦暖分明听到了衣缥的声音:“阿暖,那件事儿,你考虑得如何了?”
淡淡的语气,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秦暖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顿时就身躯一僵,这段时间,她见衣缥再未提及,以为他已打消了念头,却没想到,他还惦记着。
街头上的事变,自然也传回了侯府。
秦暖的马车还没驶近大门口,就看到李琨和阿成带着人,急吼吼地打马奔出……
车夫大叔忙冲着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喊道:“县主回来了!”
李琨急急勒住马,问道:“阿暖没事吧?”
秦暖忙撩起车帘答道:“阿爷,我没事!那些逆贼都被一网打尽了!”
李琨一迭声道:“这就好!这就好!”说着扶额道:“阿暖啊!以后咱尽量少出门!”
秦暖无语,待马车停稳,下了车后,忍不住对着下马的李琨说了一句:“我出门多么?”
李琨顿时哑然,小女儿除了去王府,平时回家后都喜欢呆在家里,很少出门访友极少逛街,不由心中又有些愧疚起来:“阿暖啊!阿爷知道你很乖,只是眼下这世道太乱么……以后就好了!”
秦暖因为心中压着衣缥的事情,对于李琨的安慰有些心不在焉,边走边点头道:“阿爷别担心,我知道的!”
秦暖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悄悄问问秦氏,二十多年前她究竟跟那个熊孩子说了什么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