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握着刀:“是。”
“还有,如果是的话,记得把这位公子打坏的东西的赔偿费拿过来。”
平瑶闻言,瞪大眼睛。
云弋也太小气了吧?
既然舍不得,干嘛还放纵连桥砸东西?
谁知,连桥一听到云弋要赔偿,顿时开始撒泼。
连桥往地上一坐,开始鬼哭狼嚎:“我不去、我不去,你们看我是小孩子,想把我骗去卖给人贩子。我不跟你们走!”
一个前脚砸了人家老窝的人,后脚在那担心被拐骗。
只教云碧这些丫头看的目瞪口呆。
平瑶却忍不住叫好。
这时一个小厮走进绿锦堂。是太子府的门房。
门房走到云弋面前,递给云弋一张请帖:“这时二皇子府递来的请帖,说是请二皇子今天晚上,在千溯楼相聚。”
云弋把请柬递给旁边的蕊儿,对门房说:“你把这孩子打晕了送到隔壁府上去,顺便要五千两银子回来。”
平瑶听得牙痒痒。
连桥才打了多少东西呀,张口就问她要五千两银子。这也太狠了吧。
门房一听,道:“要是把人打晕了送回去,怕要被讹。”
“讹我这个外来的质子么?”云弋嘲讽般的笑笑,对阿四道,“去,把人先打昏了。”
连桥目瞪口呆,起身就跑。
奈何连桥虽然天资不错,轻功更是无敌。但输在年龄小,面对阿四这样的高手,挣扎了片刻就束手就擒。
平瑶火气蒸腾的回了自己的楚风居,等着云弋的门房敲响了门。
镜柳去开了门,听着门房的叙述,双手叉腰骂了起来:“你们仗着是太子,欺负我们老实人是吧?你们太子府是什么地方,我们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跑到你们太子府去胡闹?就算他偷溜进去了,一个孩子,多少大人拉不住,怎么就偏偏能砸了你们那么多东西呢?!殊不知搬家砸墙也是要请工人的,估计是你们主子想倒腾院子,借了我们一个孩子做苦力,不付工钱就算了,还把孩子打晕了问我们要钱,讲不讲天理?!钱没有,想要我们的命,只管过来拿!”
镜柳年龄不大,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耍的一手好泼妇骂街。
骂的那门房一愣一愣的,拎着连桥的手一软,就把连桥扔到了地上。
镜柳扯着嗓子叫:“哎呦我的大侄子,这一下脑子摔坏了可怎么好使?!赔钱,你赔钱!”
门房······
碰上这么一个疯婆子算他倒霉。
门房扔了连桥就走。
镜柳得意的看着门房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下去抱起连桥进了院子,砰一声关上大门。
平瑶就在影壁后面。
“怎么样主子,我刚才的表现不错吧?”
“超赞。”平瑶朝镜柳竖起大拇指。
没有几年功夫可是学不来的。
“我刚才看见云弋接了张二皇子递过去的请帖。你待会儿去打听一下,今天参加二皇子宴请的都有谁。我也要去。”
镜柳点头:“好。”
平瑶一顿早饭的功夫,镜柳就把去参加宴席的名单给了平瑶。
“二皇子朋友多,几乎每星期都会请人小聚一番。这次也是他常请的那些人。主要是礼部和吏部的那些人。”
平瑶看了眼名单。发现名单里面有一个人是裴侍郎的门生,名叫宋旭-
天渐晚,平瑶回房间换上儒生常做的打扮,然后拿出一张新做的人皮面具贴上。
又在荷包里装上五千两银票,平瑶出了房门。
连桥正托着腮坐在廊下等着她。
听见开门声,连桥回头看平瑶,一脸嫌弃:“你这个易容,也太明显了点。”
“怕什么,反正去的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这样就行了。”
“但大周太子的手下可不是小角色呢。”
“他?他认不出我我才可惜呢。这不是你担心的事儿,走吧。我现在的身份可不好迟到。”
平瑶是顶替宋旭的身份去参加江珩桓的宴会的。
千溯楼前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这一次,江珩桓宴请的地方在漱风亭。
初秋时节,暑热未退尽。而漱风亭紧临着水车。水车转动,水汽挥发,带来丝丝凉意。
平瑶来得早。在她之前只来了三四个人。平瑶上前寒暄,客套闲聊,慢慢的,人来的差不多了。
只听见有一人道:“大周的太子殿下来了。”
有人小声的嘀咕:“什么太子殿下,不就是个只知道挥霍的破皇子?连皇上都不在意的蠢蛋。”
“不但如此,还是个傻子呢。他竟然侮辱自己国家的脸面,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呀?”
“侮辱自己国家的脸面?这话怎么说?”
那些人的交头接耳响在平瑶耳边。
这件事儿,恐怕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云弋一日扔出去三十多幅苏誉字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青冥大陆。
而云弋的亲爹大周皇帝知道这件事儿后,气的直吐血。立马就写了一封信来,警告云弋不要惹是生非。
并命令云弋把手里值钱的东西,都上缴了。
当时平瑶也在呢。
云弋接了信,淡淡的看向那个大周的使者。
使者傲然的拿下巴对着云弋。
云弋在大周的地位,没人比他更了解。
大周的皇子泛滥成灾。
一个宫女生的孩子,后面没有母家的支持,一点儿都不受重视。
于是无权无势的七皇子云弋,就成了宫人与主子气愤不平时出气的对象。
宫里的太监许多都心理变态。看到七皇子不受重视,他们开始欺负他,一次比一次狠,看着小小的皇子被他们欺负的跪地求饶,心里得到极大的报复感。
大周的皇宫里,很少有没欺负过七皇子的太监。打骂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们给他吃馊了的饭菜,把他的衣服埋在恶臭的垃圾堆里,寒冬腊月里,让衣着单薄的七皇子自己去垃圾堆里扒出恶臭的棉衣来穿。
没有人帮助过七皇子。
然后,在大周七皇子六岁那年,高烧的七皇子,被太监们一碗馊饭端下去,不多时就停止了呼吸。
那些太监这才怕了,丢了碗四散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