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在床上养了几天,记忆里凌乱不堪的片段也被她整理的七七八八,陌生的府邸也渐渐鲜活起来。
书曼曼很确定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穿越到了这个北新国,现在是泰世安阳年,身体的主人叫审妙芷。
威严的爹爹审丰毅是朝中的一品殿阁大学士,对于殿阁大学士这个官阶,妙芷倒是不陌生的,虽通俗的说是皇上的顾问,但是却有起草诏令,参与决策的大权的。
暖男大哥审玉谦是龙渊书院的学生,这龙渊书院可谓是北新的最高学府,能在此上学的学生哪个不是家世显赫。
妙芷的娘凌水蓉是倚南国送来和亲的公主,是这府里唯一的夫人。
原来的妙芷是古代典型的官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古时的女子是不能同男子一样去书院读书的,但大户人家一般会请专门的师傅过来教习琴棋书画。每次师傅前来,妙芷都会用心学习,真是比书曼曼还要刻苦的多。
将脑袋里零碎的记忆捋了捋,书曼曼不禁有些迷糊,既然审丰毅只有凌水蓉一位夫人,那就说明审玉谦和妙芷都是凌水蓉的孩子,可是她在府里明着虽是一副当家良母的姿态,暗里却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眼神里还总会流露出一股疏离和厌恶。
从小到大妙芷一心都想讨得娘亲凌水蓉的欢心,却是屡遭碰壁,而且记忆里有着狰狞面孔的人的的确确是凌水蓉没错,这让书曼曼更迷茫了。
头又开始痛了,每次只要努力回想,脑袋就会一阵阵剧痛,还伴随着天旋地转的晕眩。
“宁儿,你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正在擦拭着摆件的宁儿转过身,“小姐,你问吧。”
“我受伤以后是怎么回来的?我是在哪被发现的呢,当时我身边还有什么人呢?”
“小姐,你不记得了?”宁儿俨然有些惊讶,看了下四周才小声说道:“小厨房的吴妈不知怎的生了一场很重的病,她的儿媳妇就过来接她回家养病。小姐看到那小媳妇腰间的荷包图案很美很特别,就向她要个图样。
小姐你也知道,府里的规矩,外面的人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咱们府的。
所以小姐你就悄悄和她约好了,到了那天天快黑的时候,让她把图样送到离咱们鸳阁最进的西门,你去那里取。”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绞着手里的帕子,很认真的在回想。
“小姐你让我在西门前的长廊里把风,你自己去拿图样,可是宁儿等了你好久都没见你回来,所以就去找小姐你。
哪知到了西门,那里根本都没有小姐的影子。宁儿就到处去找小姐,最后却在浅怜阁的墙后发现了满头是血的小姐,当时都快把宁儿吓死了。”
想到当时的情景,宁儿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又说道:“小姐你去浅怜阁干什么去了啊,听说那里总是闹鬼,早就荒芜了好久了,家丁丫鬟都不敢从那走,躲得远远的呢。”宁儿越说越小声,手里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揉碎了。
浅怜阁?记忆里根本没有印象,看来得找机会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那个地方的,前些天的事儿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书曼曼放弃了,看来宁儿也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她就会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好好的做审妙芷,她想她也一定会慢慢解开所有谜题的。
养了这么些日子,苦汤子没少喝,期间凌水蓉也来过几次,但都是很浅淡的问问,书曼曼到底是不习惯自己住的地方丫鬟家丁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晃荡,就开口跟凌水蓉说自己头昏见不得这么多人,这个娘倒也明快,第二天就撤了个七七八八,近身伺候的也只有宁儿一个,外间打扫也只留了两个勤快的丫头,平时书曼曼也命她们没事儿别进来。
就连前些天派过来的那两个有些身手的家丁书曼曼也央求着让凌水蓉给撤走了,毕竟书曼曼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这个身子的主人害怕她娘,身边还是不要有她的人好。
倒是审玉谦来过很多次,想必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妹的吧。
活动了活动快要生锈的身体,书曼曼吩咐宁儿为自己梳妆打扮,她要到外面走走,出去透透气,看看这古时候的府邸,亭台楼阁。
重要的是她想找到审妙芷死的地方,如果像自己原来看过的小说里写的那样,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回去原来的世界。
站在明亮的铜镜前,书曼曼注视着镜子里的女子,十三四岁的样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柳叶弯眉,大大的眼眸就好似有莹莹的流水,灵动美好,眼角微微上翘,就像时时在对你浅浅的笑,小巧秀气的鼻子立在粉女敕的红唇之上。
女敕绿的罗裙配着薄薄的纱衣罩衫,白女敕的颈儿上戴着一根细碎的彩珠项链,乌黑浓密的发被随意的挽了一个髻,一根淡青色的上好玉钗埋在发间。
额头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疤,被细碎的刘海儿挡着,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她笑了笑,镜子里的美人也浅浅的笑了笑,真可谓是巧笑焉兮,美目盼兮。
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审妙芷竟然是这么个美人胚子,书曼曼在心里暗暗窃喜。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审妙芷,审妙芷就是我。
换上外出的绣鞋,审妙芷便迫不及待像门外奔去。
“哎呦,撞死我了。”还没跨出门槛,她就一头撞到了走进来的审玉谦身上。
“小妹,你没事儿吧,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全,现下还这么冒失,怎的病了一场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边说还一边为妙芷轻轻的揉着脑袋。
“你这么着急是去哪啊?”审玉谦担心的问着。
“宁儿,怎么也不拉着点小姐,有个闪失怎么办?”
缓过神的妙芷看着委屈的宁儿站在那泪眼含冤的样子,转头对审玉谦说道:“大哥,你别怪宁儿,是我想出去走走了,这些天整日闷在房里,我都快发霉了,所以走的急了些。”
“你个冒失鬼,从前大哥怎么叫你你都不肯出鸳阁半步,今日真是奇怪,自己猴急的往外跑。”
“这不是撞了脑袋了么,觉得以前的日子太没情趣了,现在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吗!”审妙芷有些心虚的说着,真怕她这个大哥发现此审妙芷已非彼审妙芷。
“是吗?那好啊,远王在临兹河上办了诗酒会,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小姐都能参加,大哥原先想先过来看看你的伤再去。现下你和我同去,你平常也不爱出门,正好借这个机会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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