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苏乙都对罗琦臭着一张脸,眼睛却在屋子里四下看。
罗琦只做未觉,照样晨起跑步,吃饭,睡觉,写计划,晚上收拾床铺的时候,悄悄抬起枕头,果然早上悄悄压在下面的一根头发挪到了其他地方,她在等,也在赌,赌一个人的底线和人品,不过,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第四天,苏九亲自来了,罗琦正巧晨跑回来刚刚沐浴完,水润润半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便出来请了苏九上座,亲自沏茶,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后者也已经恢复如常,一副寂静清冷的孤姿,两个人坐在一起,仿佛那天的事情就是一场醉梦罢了。
“东西给我。”
“可以。”
背过身,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绢画和信纸,放在桌子上,推向苏九。
苏九极其小心的把两样东西打开看一看,微微舒缓的面容再看见罗琦笑吟吟的笑面后再次冷凝,“你可以搬回去了。”
“好。”
罗琦的回答,无比干脆,让苏九的眼底又暗了几分,他不想再坐在这里,一息也不行,连朋友之间的客套也没有了,他收好东西起身就走,罗琦终于收起了笑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苏九脚步顿了一顿,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要再次迈步,就听见罗琦轻叹一声,“罢了,既然朋友做不成,倒也可以和你讨价还价,我们合作吧。”
苏九这次连脚步都没有停下一步。
“苏家家主,蓬莱!”
在他迈出大门槛的那一刻,罗琦坚定的声音让他浑身僵住,继而转身返回,却是一手钳制住罗琦细女敕的脖子,“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不要……低……估……我的能……力……”罗琦的脸因为缺氧涨的通红,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了这句话,苏九眯起了眼,手上的力气越法的加重,一丝一丝让罗琦体味死亡的步伐,苏乙在一边看的焦急起来,“主人……”
罗琦已经开始进入半昏迷状态,依然是不求饶不服输的倔强,最终,苏九突然松开手,任凭罗琦委顿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等她逐渐恢复过来,他蹲在她眼前,捏住她的下巴,“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有……”
手指用力,“你不怕死?”
“你不舍得杀我的,”罗琦突然笑了,“我的脑袋里有这个时代梦寐以求的东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和盟友,可以让你更快的接近你的目的,你又怎么舍得杀我呢》不如坐下来,大家谈谈条件。”
苏九的眼底酝酿着狂风骤雨,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是吗?”。
他打横抱起罗琦,粗鲁的把她丢在床上,任凭屋子里还有苏乙在,便翻身骑坐在她的身上,刺啦一声撕裂了她的外衣,冰冷的手指从颈项上的疤痕游走到锁骨,他报复性的俯身啃咬她颈上的伤痕,让罗琦一阵痛楚的颤栗。
“解气了吗?”。
清冷的声音从身子底下传来,苏九的唇停在了她的胸前。
“别闹了,我们谈一谈吧,虽然你的父亲为何让你来千乘县历练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他必然会对他寄予厚望的儿子暗中观察,你说,我给苏天远的架构表,这会儿,到没到你父亲手中?”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他恶狠狠的隔着小衣咬在了她的左胸口上。
罗琦吃痛的攥紧了拳头,直到唇角沾着血渍的苏九抬起头来,从他的眼神里,她知道,她赌赢了。
“你准备如何对他解释?”
他眼底的邪魅和还未彻底散去,就看见疼的冒出冷汗的罗琦轻笑一声并未回答,只是眼睛里的丝毫不受影响的自信光彩让苏九感到气馁,扫兴的翻身下床,“你打算就这幅模样谈吗?”。
罗琦对着他的背影丢了个大白眼,自行起身,雪白小衣的左胸口位置染着的血迹,像极了冰天雪地里盛开的腊梅,从容的绕过苏九,走到屏风后。
她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保守少女,衣服只是战袍的职场,她穿晚礼敢露整个后背,没有尝过男人只是择偶标准太严苛,谁让她在那个时代,还渴求偶像剧里的完美爱情……
苏乙呆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门挤过一样,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屏风后的罗琦,皱眉瞧着左胸口的咬破的血牙印,还是有些麻烦的,毕竟阿谨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算了,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吧。
换好了衣服出来,苏九已经重新坐在桌子边上喝起茶来,罗琦坐在他的对面端起另一杯斟好的茶水,“真是荣幸,死里逃生后还能喝到苏少倒的茶水。”
她总能挑起他愤怒的神经,比如这悄然变化了的称谓。
“你打算怎么助我一臂之力?”
“你打算让我如何助你一臂之力?”
条件,由一方提出,另一方才好就地还价,罗琦的谈判经历不会让她在筹码面前退让,苏九放下茶盏,“我现在好奇,你的前生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人生?”
“黄金剩女,灭绝师太,狡狐,我的合作伙伴给我的绰号,很普通,基本上每个女上司都能占住一条。”
“你嫁过人吗?”。
“还不死心?”
“……我需要一枚暗子,秘密前往长安发展起来。”
“好,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弟弟和贺家三年内不行。”
“可以,第一个条件,我会给你想要的结果,但是你不能干涉我完成的过程,我需要自由的人身和空间;第二,我需要先了结一件私人恩怨。”
苏九看着面色冷凝下来的罗琦,后者放下茶盏,“侵犯我底线的人,应该给我一个交代,西直门赵家发卖了许多奴婢后正在招人,所以,请你帮我易容,再把苏乙借我一用。”
“桃山上的黑衣人来历你知道。”
“是,看来你也早就调查清楚我的底细了,怎么样,成交吗?”。
“成交。”
白纸黑字,血色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次日,一个牙婆匆匆带着五个丫头登上了赵府的大门,宝瓶领着她们到老太太院子里一字排开,五个丫头里也就一个平头整脸的老实丫头看着还顺眼些,剩下的面黄肌瘦的,还有一个木讷讷的很。
赵老太太摊在床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歪着头在一众小丫头里面看了看,便指了指苏乙,其他的挥了挥手,算是打发了。
牙婆子连忙上前一步,从丫头堆里拉出一个一脸木讷的,“老太太,您仔细瞧瞧这一个,虽然是个哑巴,可不正符合你要的那种嘴紧老实的丫头么?这孩子勤快的很,也能吃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