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赶了周氏回去休息后,便去了高连香的屋子。
这时候的高连香早已经午歇醒来,看见连音的到来,也不如以往那样招呼她,反而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中有些不愉。
与此同时,伺候高连香的婢女面对连音时有些眼神闪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高连香与连音虽然是双胞,但因为高连香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她从小便是嫉妒连音这个能走能跳,身体康健的妹妹的。
于是乎,姐妹俩的关系并非多亲厚。
而连音明知道高连香与她的关系如何,却也没有花过大力气去改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高连香并没有重要到让她耗费精力的时候。
连音路过高连香的贴身婢女时瞥了她眼,径直坐到了高连香窗前的凳子上,张口便说,“父亲的外室来府中找母亲,她说自己月复中已经有了父亲的骨肉。我便做主将她留下,将她安置到小菱院去了。”
高连香背靠着枕头,看连音的眼神稍稍化了些。
刚才连音没来前,婢女正在与她说小花厅里的事,连音将红锦留下的事情,高连香自然也知道了。
与周氏一样,高连香猜不透连音的做法,也不能赞同她的做法。
而连音不第一时间去找周氏而是先来找她,正是也知道高连香的敏感心思,不愿意因为只能躺在屋内而什么事情都被瞒着,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高连香的身体不好,如果再因这样的事乱想影响心情,而让她的身体更糟糕,那连音可真没法月兑离干系。
“今天人大摇大摆的进府来见母亲,恐怕事情很快便会传到祖母的耳里去。”连音分析道,“与其让祖母来为难母亲,更觉得母亲不好,倒不如我们先一步将事圆满了。”
高连香本不懂,可现在连音一说,她就懂了。
确实是如此。
连音看出高连香已经不像她初来时那样,神色里已经染上了赞同,话便容易继续下去了,“如果将来是女儿也罢,但如果是儿子,母亲身为嫡母,自然可以将他养在膝下,如此一来,也是全了母亲的名声。”三房有了香火,周氏也不再用担悍妇、毒妇的名声。
“可你应该知道母亲不会愿意。”高连香终于出声提醒她。
连音笑了下,“我会去说服她。”只要高连香不反对,周氏便不会有太大问题。
高连香想了片刻,随后才同意按照连音的意思去做。
可是同意归同意了,高连香嘴上还说,“你觉得好便就这么办吧。反正我不过一个废人,也不懂这些事,你与我说这么多又能如何。”
连音听着她自暴自弃的话,还是忍不住安抚她,“姐姐不要这么说。你的身体只会越养越好。”只要她少费些心神,少想那么多,多注意休息,身体便也不会再差下去。
高连香没有说话。
连音再在她这里坐了片刻才告辞而去,给高连香做了思想工作后再去跟周氏说话时,这话就容易说多了。
虽然周氏对红锦入府的事膈应的很,但进过连音一下午的开导,她也总算能接受了。
而也正如连音所说的那样,高家老太太很快就知道了这事情,几乎是连音才从周氏房里出来,便有高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来请她过去老太太院子里说话。
连音不及休息就奔赴了第三个地方。
才进老太太屋子,刚给老太太问了安,老太太已经喊了她起来,还难得的第一时间便让她坐了。
等她一坐下,老太太便说,“你这件事办的不错。”
连音知道她说的是红锦的事,也不装糊涂,爽快的接了老太太的话,“谢祖母的夸赞。”
高老太太应了声,又问连音,“你母亲可有说什么?脑子是否还不清楚?”
“母亲也是赞同的。”连音忙给周氏说好话,“如今母亲也想通了许多,以前她没想那么多,但如今不同了。母亲还盼着红姨娘能为家里添丁呢。”
说完看老太太没说话,又加了句说,“红姨娘便是今天来的那位。母亲已经同意了纳进府里,等这两天选个好日子便办了。”
老太太这才接腔,说,“能这样便好。到底是有了我高家血脉的,平日也不可怠慢了。”
“是。孙女儿醒得。”
老太太又问了几句话,这才放了连音回去,临去时为了嘉奖她的会办事,还特地取了几对簪花给她。
连音满心欢喜的接下了,直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她才撤下高兴的样子,终于可以回她自己的屋子休息一下了。
高三爷是晚上才知道的情况,一听说红锦住进了府里,竟也难得的在晚膳时回了高府。
更为难得的是,他一回来先见的是周氏,还主动与周氏说话了。
周氏虽然也恨他的这份做派,可另一方面也再次肯定了连音这么做是正确了。
高三爷也懂得做事,周氏这里去过了,其次去的是连音的屋子,与老太太一般夸赞了她一通,说她懂事,也懂得办事,不愧他打小就多疼她一些,夸完后特地还送了她一付镯子。
连音不管他送的是什么,只照单全收。
高三爷去过了嫡妻和女儿的房间,随后才进的红锦的小菱院,只是这一进去就没出来,夜里自然是宿在小菱院里了。
纳红锦为妾的事情很快就办了。不过是纳妾,专门挑个好日子还是为了照顾她肚子里的那团肉的份上。
周氏在纳妾那日彻夜流了一夜的泪。
她以为无人知道,可连音却是知道的。
连音知道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让周氏很不好受,可是比起原本该发生的事情,连音觉得眼下的事都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的。
高家老太太对红锦肚子里的那块肉很是上心,毕竟关系到高三爷的香火问题,所以她还特意让人送了些食补的物品送给红锦补身子。
红锦自然是受宠若惊。
周氏趁此则免了红锦每日的问安事宜,说是让她好生休养,实则是不愿意看到她。
如此养了几月,终于到了红锦临盆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