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众人便开始面面相觑。
“倾城公主,你没弄错吧?这里并没有桥,还得摘下湖心荷花送到你的面前,鞋底还不能湿,这谁能办得到?”
燕倾城转过了身,断掉的那把琴她已经命人送了下去,而此时换上来的是一把崭新的琴。她的手放在了琴上,稳稳当当地落下:“招亲大典本就是为倾城来找驸马的,倾城岂敢口出狂言?”
齐荣率先动手,随手抓了身边的一个随从:“你,给老子跳下去,把那荷花摘来。”
“是,太子殿下!”那随从也是可怜,直接游到了湖心摘下那朵荷花,而后则是慢慢地绕个圈子送过去。
这方法虽然看似作弊,但也的确是满足了燕倾城口中所说的条件。
另外几个人见状,倒也觉得自己想必是有些机会的,便统统跳下了荷花池里。
齐荣身边的那下属卖命似的往前游去摘荷花,很快就给摘回来了。齐荣笑着从荷花池旁经过,随后对着赢景瑞与楚昭衡说道:“不好意思了两位兄弟,本太子就不等你们了。”
楚昭衡却是走在了他的面前:“不知太子之前的打赌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但与公主所出的题目并不冲突,若是我能摘下公主头上的钗,那么无论如何你都要自动退出!”
楚昭衡接着问道:“那若是我先摘到呢?”
“你?你若是摘到,那么本太子也自动退出便是。”齐荣冷笑,心中颇为不屑。他摘得荷花有些烂了,反正这荷花也不是真正用来配美人的,而是为了赢的。
只要能赢,不就好了?
“无论谁先到?”楚昭衡接着问道。
“无论谁先到!”
楚昭衡忽然就将视线放在了赢景瑞的身上:“那他呢?我们鹬蚌相争,他岂不是渔翁得利?”
齐荣呵呵笑道:“他?自然一起打赌。”
赢景瑞早就想答应了,这另外两人都是劲敌,公主的难题未必能够分出胜负,倒不如想办法将那支钗夺来,也好让两人自动知难而退,同时避免节外生枝。
燕倾城,他们三人皆是势在必得!
赢景瑞刚一答应下来,齐荣便饶了一大圈子准备送花去了。而楚昭衡此时也有了主意,他的轻功不错,但若是直接踏水过去,别说这距离有些难度,即便是到了湖心亭中,只怕鞋子也湿了,想来应该是完成不了公主所说的难题。但若是在这荷花池上铺点什么,那样便可以了。
赢景瑞一直在旁边看着,就是在等楚昭衡先行出招。此时见他转身问宫女借了一方披帛,心中已是了然。果然,披帛刚一到手,便从楚昭衡的手中飞了出去,而后搭上了湖心亭。
如此绵力都能这般运用自如,楚皇果然并不一般。
赢景瑞的资质到底是差了一些,但也不影响,他就学着楚昭衡的样子直接用轻功从宫女的披帛上穿梭过去。途经湖水,顺手便摘了两朵下来。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
此时总算是在今日得见盛装出席的燕倾城真容了。
她刚刚抬头没多久,赢景瑞立刻说道:“公主,你的头上……”
伸手便想拿下发钗,可谁都没想到,燕倾城今日头上的发钗实在太多了……
盛装出席,自是十分隆重,头上的配饰全都是有所讲究的。
这下,两人都不知该如何下手,齐荣此时也从一旁走来,却见两人比自己捷足先登,一时之间也有些错愕,但他很快就缓过了神。
现在,只要谁先拿到倾城公主头上的发钗,那么另外两人便要自动退出。
可若是直接取下来,只怕太过冒失,可若是不动手的话,给别人先行拿到又不行。
三人围着燕倾城,各有心思。
正在此时,红玉嬷嬷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公主,燕国城中有两处府邸着火了!”
城中有府邸着火,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让红玉嬷嬷脸色如此难看的,却是这两处府邸的人的身份。他们虽说并不是官员,但到底也是燕国赫赫有名的富商,算是掌握着燕国这一带的经济规律。
“怎么回事?”
燕倾城一边问着,一边与红玉嬷嬷退到了一边。嬷嬷适才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燕倾城有些愕然:“你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查到了。”
燕倾城眉梢微微挑起,如此事端,却留下了痕迹,想必应该是另有目的。
“哦?是谁?”
“楚皇!”红玉嬷嬷说完,便即刻低下了头。她毕竟是个下人,此番两人离得不远,又武功高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听到自己与公主的谈话。
“他?”燕倾城更是讶异,片刻之后,她便豁然开朗,只是脸色惨白地紧:“他这是想逼我嫁给他!”
南楚本来实力就不弱,加上这段时间以来楚昭衡一直都在上下打点,因此燕倾城早已是他盯上的,同时也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早就计划了,等她开始选择,那么他便出这样的招数,一切都是为了现在的燕国!
燕倾城凄然冷笑,最终还是选择了楚昭衡。她走向了他,接过了他手中的荷花。如今,招亲之事已算是尘埃落定。
她的心……也彻底死了。
楚昭衡,他倒是真敢把自己留在身边,难道就不怕自己会为父亲报仇吗?
齐荣与赢景瑞再是不服,此时也无可奈何,他们都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楚昭衡缓缓牵起燕倾城的手,笑得张狂而又得意。
齐荣摇了摇手上的扇子,阴阳怪气地叹道:“哎呀哎呀,我当那内定的驸马是谁,原来是楚皇你啊?”
楚昭衡笑而不语,“是不是内定倾城公主最清楚,至于最后能得到倾城公主的,也不过是大家各凭本事罢了,至于过程……又有什么重要?”
“楚皇果然好手段!”赢景瑞拱了拱手,“我当真是好好领教了!”
齐荣拍了拍赢景瑞的肩膀,“走吧,咱们这些时间,不过是给人当了个陪衬,现在还留着干什么?看人家洞房花烛吗?”。
赢景瑞摇了摇头,与齐荣一道,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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