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莫凡听闻谷瑶的暗示,轻蔑的目光溢开了怒色,“你说我不懂得爱一个人!”
面对对方的怒火,谷瑶不畏不惧,迎头直上,“你若爱他,就不会对我说之前的一番话。如果人人都因为生存爱了一个人,因为生活爱了另一个人,那绝不是爱,只是一种需求而已。”
“你懂什么!”文莫凡怒色上脸,牵动着五官做出了扭曲的姿态,“我可以为他死,你可以吗?”。
谷瑶听闻对方极端的话,收住了嘴,对于一个偏执的人讲道理并不是明智。
为人而死,自然伟大;但是为人而活,又有几人能比?
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免得亵渎了神明赋予人类一项最本能同时也最真挚的情感。
文莫凡见谷瑶不答话,以为她是难而退,愤怒的脸上终于散开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没有人能比她,更爱南峄!
所以南峄,终归会是她的!
到了办公室,文莫凡怨愤的表情一下子舒展,笑得如花娇女敕,轻轻敲了敲门,汇报道:“南总,谷秘书已经在门口了。”
里面的人听闻之后,薄凉的声音缓缓溢了出来,“让她进来吧。”
“好的。”文莫凡小步退下,回头睨着谷瑶,表情要多不友善就有多不友善。
谷瑶对她的情绪视而不见,伸手推开门,走进去。
文莫凡恪尽职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她背过身的时候,往里走的谷瑶忽然回头看了看文莫凡的手,发现右手中指奇异的曲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着放松不下来。
进去之后,南峄低着头,白皙的手指握着笔,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而后抬起头,见她走进去,便放下了笔。
深邃的眉眼,桀骜的鼻梁,冷肃的薄唇被窗外投下的阳光包裹着,晕染出一片柔和的光氲,衬托得他有棱有角的轮廓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谷秘书,过来坐。”他身子靠着椅背,指着桌前的椅子,沉声道。
“好。”谷瑶半拘谨半惊疑的走过去,坐在了他正对面。望着对方似深视似探究的目光,她主动开了口,“不知道南总找我来有什么事?”
南峄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臂上,她的手垂着正好被办公桌挡住了视线,无法比对。而后他目光幽深,经挥洒在书桌上的阳光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白光。
“谷秘书,难道就没有什么我的吗?”。
谷瑶表情微变,秀雅的眉目因为南峄这一句话而微微溢开了波澜。
沉默半晌,南峄无话,似是在等待。
而她也整理好了内心翻涌的情绪,目光静柔,语气轻绵,“你为什么想要让我去南家?”
为了见证他与薛少薇的订婚破裂,还是为了让她参与他的生日?
对于这个问题,南峄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双幽深的眼瞳仿佛盛了水,明湛的看着她,缓声答:“因为我想确认一些事。”
“什么事?”谷瑶心头一紧,没有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的似是而非。
他的目光几经明灭,归于了寂静,淡声道:“不重要。”
他的随意率性让谷瑶心头聚起了火,她身子微倾,蓄满了温柔的目光被一道强光照入,裂开了一条缝,眼瞳内一片幽黑。
“可是你却想杀了我,是吗?”。
不敢问出的话,终于还是没忍住,这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她心上,不问隐隐作痛,问了却撕裂作痛。
南峄平淡得近乎淡漠的眼眸浮现出一丝讶然,“我没有那个想法。”
沉淡的语调陈述着他的想法,却无法说服谷瑶,“那你为什么要突然邀请我?之后又将我引到了一处荒地!”
荒地?南峄蹙眉,在他的印象中,他开车离去,根本没在意后面有车,不想被人打扰他开着车径直来了公司,一呆就是一夜一天。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过。”
谷瑶轻轻一笑,笑容内有苦涩,也有辛酸,连解释都是那么强势,她是信,还是不信?
“那你确认了你想确认的事吗?”。
“不好说。”南峄主观的回答,仅仅看两人接触似乎看不出什么,而且对方对她似乎也有试探之意。
可是这若是演戏,便试探不出什么。
谷瑶笑容渐僵,无话可说后,清淡道:“你倒是诚实。”
“谷秘书,你来绿澜真的只是捉鬼?”见谷瑶笑容渐碎,南峄转移了话题,直奔自己的目的。
“不然呢?”谷瑶清眸微垂,遮住了难以控制的情愫。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一谈。”
谷瑶听闻他的话,重新抬起了目光,疑惑而困顿,“你到底想要谈什么?”
“今天早上,谷秘书是什么时候来的?”南峄双手交握,身子前倾,摆出了交谈之姿。
谷瑶眼色微闪,而后平静,“自然是上班时间来的。”
“那谷秘书在绿澜呆得还习惯吗?”。
谷瑶听闻对方客套式问话,疑虑更重,“还好。”
“既然谷秘书每天都能准时出现,而且还在绿澜呆得不错,那就直接来做我的秘书吧。”直白的问话,不含任何转弯抹角的深意。
谷瑶当即愣住,仿佛思维出现了空白,下意识反问:“你不是有文秘书吗?”。
南峄见她这么问,沉思了一下,解释道:“文秘书有工作能力,她自然那还是我的秘书。只是你,不用做秘书的工作,我要的是你的另一个能力。”
谷瑶领悟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需要她帮助她打鬼,正要说出文秘书也懂道术,又立刻闭嘴。
这样一说,不是不打自招吗?
如果不是参与了早上的那一场血斗,又怎么会知道结界一说。
只是她不清楚南峄的真实意图。
这一世的他光芒过人,但是疑心病却极重,而且心思诡谲,让她难以捉模。
“你接受吗?”。见谷瑶迟迟不肯答话,南峄再询问了一次。
谷瑶看着他的眼睛,在那双过于沉毅静穆的目光下,她的心忽然间就相信了他之前说的只是确认,不是想杀她。
心结散开后,她无力抵制想要靠近他的呼唤,目光明净,语气坚恳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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