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岚并不知道谷瑶在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昏死过去的谷瑶眼角有泪,正惊讶的打量时,却见紧闭着眼的她突然睁开了眼,吓了一跳。
谷瑶坐起身,急促的呼吸着,低头望着血迹斑斑的白衣,伸手去模之前被藤亓君贯穿的地方,发现没有缺失才缓下了心神。
“南峄怎么样了?”她再度伤了藤亓君,南峄那边会不会有影响。
“没有什么变化。”兰岚一直盯着那边,狐疑的看了看低着头的谷瑶,觉得十分怪异,但是又不好询问她的伤心事,只得继续答:“你放心吧,如果那边有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谢谢。”谷瑶点点头,想到之前的情形,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经历了一番生死考验,还是那只是一场梦魇。
“你……没事吧?”兰岚见谷瑶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未动,忍不住询问了一声。
“没事。”谷瑶伸手擦了擦汗,惊悸的心思已经恢复了正常,这才抬起头。
兰岚重新退到自己的位置,与谷瑶并肩靠着墙,望着已经入夜的天色,叹息道:“看来这一次我们也要过夜了。”
谷瑶也抬头看了看天,“之前难道你们在这里过过夜吗?”。
“嗯,一般会在这里呆三天。”兰岚点头,“三天之后南峄自己会从后面出来。”
“你没有去那边看过吗?”。谷瑶望着没有变化的后庭,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没有,那片空间有些怪。而且每次和南峄回到这里,我就感觉这里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谷瑶收回了目光,或许这个怪异只是因为藤亓君的残念存在。
他身上戾气重,杀气深,会让道术出神的兰岚觉得不适应。
“为什么你们每年都会来这里?”
“因为南峄身上有一股我师父都不能控制的力量,我们也是辗转了好些年才找到克制那股力量的办法的。”兰岚跟谷瑶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对她的信任多了几分,加上她看出谷瑶对南峄的心思,也就没有再瞒着她。
谷瑶领悟的点头,而后又疑惑的问了一句,“那南冗的身上没有吗?”。
“这个的确没有发现。”兰岚摇头,“我之前试图试探过南冗,但是没有得出什么有力的结论。”
谷瑶暗暗垂了眉,没有再问。南峄与南冗同卵双生,不应该是只有南峄有这样的情况,而南冗没有的。
还是其中有着什么自己忽略的东西。
兰岚见谷瑶陷入了沉思,自己靠坐在一边,看了看已经彻底变黑的天空,轻轻一叹,还有两天。脑子放空的时候,她想起了死在她手里的文莫凡,虽然只是一只残魂,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不是她淡漠,而是她能力有限,而且老天没有给到她太多的选择,所以她只能这样做。
从背包里拿出佛珠,她轻轻的吟诵着往生咒,虽然已经没有用了,但是至少让另外一些不安分的魂魄能够重新获得新生。
另一边已经僵持了整整一天的朝夕与宴君,两人都是天人之姿,也都是气宇不凡。红娆与阿离站在一边,冷夙之前试图插入两人之间夺取自己的杀器,但是出师不利,直接被两人的流弹掀飞。
两人一魂纷纷作仰望状,看着打得昏天黑地的两个人,同时心灵身巧的避开被误伤的危险区域。
又一轮的惊天动地的响声之后,两人终于从难舍难分的怪圈中左右飞身,凌空而立。
四周如果不是被结界锁定,一定能将四周的高楼夷为平地。
硝烟未散,战弦仍紧,充满了灵力波动的空气里面还隐藏着一份一触即发的火炎。
“果然是强者手下无弱兵,你还是这个厉害。”朝夕眯着一双媚眼,眼波柔媚的望着宴君,笑得云淡风轻。
宴君看着对面妖娆的朝夕,清美的脸上尽是冽冽寒意,“你到底把谷瑶送到哪里去了!”
“你是在询问,还是在质问?”朝夕收起宽大的袖口,端于胸前,轻声反问。
“你不要逼我!”宴君本就积压着一通怒火,如今一再被朝夕挑衅,那通怒火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呵呵。”朝夕不惧,“如果你杀了我,那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在哪里。”
“你!”宴君气极,但是眼下他找不到谷瑶的气息,不得不忍气吞声。
“其实我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但是你太傲气了,所以我现在不想说了。”朝夕说着,张开了手臂,笑得妖娆动人。
宴君见他重新抬起了手,像是要再度开展,肃了容。如他所料,朝夕的确再一次动了,但是这一次他的目标并不是他。
“主子!”红娆见朝夕飞身跃了过去,大声提醒宴君。
“哎呀呀,好快啊!”阿离趴在红娆的腿上,惊叹的嚷着。
冷夙也觉得朝夕很快,近乎跨越了时间的极限。
宴君怎么会不知道朝夕这一击有多快,他站定着身子,等待朝夕靠近。
朝夕浅浅一笑,眼波不明。
两人相对,宴君释放了压制已久的灵力。但是面前的那道红影却突然转了向,侧身如一只鱼从他身侧游开。他惊了一下,觉得胸前一空,里面的东西被拿走。
朝夕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被宴君藏于胸前的一卷画轴,如今得手。他放声一笑,整个人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比时间的脚步还要快的流光,瞬间消失在了结界之中。
等到宴君反应过来想要奋起直追的时候,已经晚了。
“啊!他就这么跑了!”阿离望着眨眼即逝的那道红光,惊讶的竖起了背带。
红娆飞身朝宴君走去,随着朝夕离开,这道结界轰塌。
徘徊在窗外的灯影毫无阻碍的倾泻了进来,照得这件办公室影影绰绰,不甚清晰。
宴君蹙眉,那卷画轴是自己觉得有些奇怪,故意放在身边的,为什么他会拿走!画轴上的空白一看就是不同寻常,像是里面的东西自己活过来走出去的一样?
难道那个才是他的栖身之所?
“主子。”红娆见宴君望着朝夕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试探出声。
眼下大人下落不明,朝夕又突然失踪,他们该怎么办。
宴君收回了思绪,望着眼含担忧的红娆,又看了看浑然不知危险为何物的阿离,挥了挥手道:“我们回去啊,阿谷应该快回来了。”
红娆被宴君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惊住,之前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怎么现在就知道她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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