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南峄抬头望着钱总,“这两天新隆市是不是在进行创意大赛?”
钱总不知南峄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愣愣的点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南总您是要去看看吗?”。
南峄没有理他,径直对舒雯与李栾吩咐道:“你们和钱总一起去比赛现场,我记得里面有一个选手设计十分出色,他参选的作品是十五号,正好就是一副创意家园的设计,而且进入了冠军的角逐赛。你们可以去看看他的作品,想办法在比赛之后约见他,到时候我来跟你们汇合。”
“阿峄,你真的要这么做?”舒雯听着南峄近乎赌博的定稿方式,心里十分不安。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南峄冷视她。
舒雯自然没有更好的。
而李栾见舒雯战败,只能底气不足的问,“那你在这之前要去哪里?”
“我自然有我的安排。”南峄说着便起身,“散吧。”
谷瑶望着他们有事,而自己没有被分配到,无措的坐在了原地。
“你还不跟我走!”南峄本来要走了,但是却见谷瑶一动不动,不由低喝。
“你没安排我啊?”谷瑶无辜的望着他,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她跟着,立刻起身。
“我约好了给你电话啊。”李栾见他们两个又要单独在一起,心里泛起了暧昧的泡泡。
正当南峄和谷瑶双双离去之后,薛少薇就出现在了餐厅,正巧遇到了准备出去的舒雯与李栾。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没看到南峄,她便拉住舒雯问:“你们要去哪里?阿峄呢?”
舒雯让李栾和钱总先行,“阿峄已经出去了,我现在也要去一个比赛现场,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还是在酒店了休息吧。”
“他去哪里了?”薛少薇疑惑的张望了一下,敏感的问道:“谷瑶呢!她是跟着你们,还是跟着他?”
舒雯见薛少薇又转入了那个死胡同,解释道:“谷瑶是阿峄的秘书,自然是跟着他走的。最近阿峄压力大,你不要去闹他,不然只会让他更恼你。好了,我现在也很赶,乖,你先在酒店等着。晚上我们回来我给你打电话的。”
薛少薇听闻她一个人要留在酒店,担心那个要杀她的东西要来找她,当即摇头,“我不用休息了,我跟着你们,可以吗?我保证我不会使性子,也不会胡闹。”
舒雯其实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酒店里,便点点头,“行吧,跟我走。”
在舒雯与李栾坐着钱总的车直接开向比赛场地的时候,谷瑶正开着他们风鼎市开来的越野车朝出城的方向开去。南峄坐在后座,拿出了放在车厢中的电脑,飞快的按键像是在处理什么。
谷瑶看着设置好了目的地的导航,感觉是一片高速公路外的荒地。
按照导航的提示,他们从主干线转到了双向通行的小道上,之后又转到了全是黄土的山道。虽然谷瑶已经尽可能的挑选了平坦的地方走,但是也免不了颠簸。
之前还能处理公事的南峄,在车子进入山路之后就没法办公了。隔着距离看着导航显示的路径,看了看外面绿海起伏,波浪连片的山林,加之荒无人烟的山景,便知道目的地要到了。
“您已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在导航的语音提示下,谷瑶将车靠停在了内侧的山路边上。下车的地方是一处岔路口,一边是往下走,梯形的田土在下方以扩散的方式排开,四周的山露出了黄色的泥土,偶尔有几块绿影点缀在其中,绿影的下方便是露出了一角半星的屋舍。不是那种都市随处可见的高楼,却是普通的两层农舍,一副安静的乡村美景呈现在了眼前。
而另一边则是往上走,谷瑶抬头看了看,上方芳草飞蔓,绿树成荫,而穿插在中间的羊肠小道却是十分迂回曲折,而且还十分陡峭,看起来不好走。
“南总,我们要去哪里?”她站在岔路口,望着站在车旁,望着四周的景色,却不置一词的南峄。
那张冷峻桀骜的脸上,有着万年不化的冰霜。那双仿佛隔绝了所有情感的眼睛,却在掠过乡村农舍时,露出了一丝羡慕。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他素有的淡漠之色。
“走这边。”
他直接往朝上走的羊肠小道走去,因为道小且陡,走上去时不得不压低重心。
谷瑶见他已经顺势走上去了,不敢耽误,也跟着走了上去。
凹凸不平的路面,陡峭蜿蜒的路形,两旁随风摇摆的杂草,让穿着高跟鞋的谷瑶走得格外艰难。很少步行的她,看着前面走得虎虎生威的南峄,不愿喊累,一边擦汗,一边死撑。
虽然南峄平时也注重锻炼,但是这毕竟是山路,而且路面有着许多突起的石块,加之的确陡峭,走了一半,他也有些肺活量不足,决定原地休息。
谷瑶见南峄终于停下,这才放心的喘气。他们已经了半山腰,之前的梯田此刻化为了一圈圈浮动在地面的彩色波浪,那些屋舍已经被遮挡,不见踪迹。倒是视野更开阔,之间没看到的高山也入了眼。山脉宛若沉睡在地面上的游龙,被一层轻薄的云雾缭绕着,勾勒出浅淡的轮廓,雅静幽致。
看了景色,她又往上看了一下,望着前面还有一段几乎垂直的山路,登时头大。不过好的就是那一段陡峭的地方之后便是一段盘山小路,好走了许多。
她舌忝了舌忝干涩的唇,因为南峄没有告诉她要爬山,所以她没有带水。
“南总,你渴吗?”。她望着前方宛若雕塑笔直站立的南峄,轻声询问。
南峄扫了她一眼,淡声回答:“不渴。”
谷瑶点点头。
两人再度启程,因为过于疲累,谷瑶觉得呼吸都快跟不上节奏了。爬着那段最陡峭的路时,她感觉艰难无比。但是地面多碎石与树枝,她不能月兑鞋,只得忍着。但是一个不留神,她还是踩滑了,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就摔趴在了地上。
裙子被粗粝的地面磨破不说,自小腿只膝盖那一截也被碎石磨磋而过,瞬间就划破了她的皮肤,渗出了血。
她摔倒之后没有吭声,前方的南峄则没有察觉。她抬头望着还在继续走着的南峄,有一刻想要呼痛,但是想到两人如今的关系,她又忍住了。
毕竟如今的他们,非亲非故,她没有跟他撒娇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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