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姐!”下毒的丫鬟一把抓住凌依依纯白的裘衣,看到裘衣上突然出现的两个黑手印,立刻慌张的放开了手。
“小姐,不要,小姐不必如此,弟弟的仇已报,那凶手也受到惩罚,小姐不必为此负责。”
凌依依不理会那丫头,可爱的小脸绷得老紧,幼稚的小脸带着绝然与坚定,锐利的双眼带着警告的意寓,冷冰射向那几十名近身侍卫。
“本小姐身为凌峰将军之女,驭下无方,放纵属下,让他们过失杀人,身为主子的我,不能让爹爹脸上蒙羞,这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凌依依边说边走向院子中间,被捆绑的众人,还有另两名下毒之人。
“今日我依兰院中事太多,等会儿本小姐还要挨板子,也不一一查明你们的主子是谁,又是为何要毒害于本小姐了?谋害主子是大罪,本大小姐心慈,就不罪及家人了,但是,你们两人必须死。”
冰冷的话带着铁血的笃定,还有浓浓的杀伐之气。
其中一名下毒的人,立刻朝着凌依依磕头,大喊道,“冤枉呀!大小姐,冤枉呀!奴婢可以说背后指使之人,还请小姐留奴婢一命!”
另一句下毒之人也开口求饶,想着随便说个人骗凌依依,焦急的道,“大小姐,奴婢也可以指出指使者,还请大小姐饶命呀!”
凌雨柔一听,心中顿时一紧,紧张的抬眼瞅向凌依依,害怕得脚都打颤了,手中的手绢也皱成一团。
凌依依将定在两名下毒之人的身上目光抬起,似笑非笑的扫了眼众人,最后望向那郁郁葱葱的青竹林,静静的道,“本小姐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说出指使之人,你们没有抓住,现在机会没了就没了。”
此话一出,凌雨柔跟凌可柔顿时松了口气,这说明,凌依依不打算追究下毒之事了。
凌依依说罢,抬手朝身后招了招。
铁兰立刻恭敬的上前两步,低垂着头听候命令。“小姐!”
凌依依微笑着对二皇子、贤王、几位世子公子点点头,才朗声说道,“今日下毒之事,本小姐不想再追究,但是该处罚的还是要罚!铁兰,这两名丫鬟婆子直接堵了嘴杖毙!其它人等属失职罪,各打十大板,给十两银子,赶出依兰院,交给当家主母处理。如画掌管整个依兰院,却严重失职,打二十板子,送回老祖母那里,就说,依兰院虽小,但依依还想多活两年!”
一直当戏看的如画,听到要被打板子赶回老夫人那里,终于反应过来,她这是被铁兰给套进去了。
“大小姐,饶命呀!饶了奴婢吧!”
如画这才明白,大小姐今天这出戏本就是为她设计的,不,应该说是对所有依兰院的下人设计的,她早被大小姐给设计在其中了,却还不自知。
凌依依不为所动的站在院子中央,扫了眼院门外看戏,此时快步走入的院中的,老夫人身边最得利的周嬷嬷,嘴角微勾巧笑道。
“如画可是祖母所赐,我可不敢给你治罪,也不敢要你的命!还是等会儿打了板子送回老夫人那里,你亲自向她老人家请罪吧!”
话音刚落,周嬷嬷已经到了跟前,屈膝规矩的朝凌依依行了礼,才起身陪笑道,“大小姐,老太太知道了依兰园的事,对如画的所作所为很是气愤!老太太说了,如画既然送给了大小姐,也是大小姐的人,是生是死都由大小姐定夺。”
凌依依偏着头想了想,有些无措的咬咬唇,“这样不好吧!”
这如画可是当年老夫人送来依兰院,当耳目的,现在看如画不行,就直接弃了,还真是宅门深深,棋子难为呀!
周嬷嬷脸上一缰,嘴角强行扯了个笑,“大小姐身为依兰院的主子,处置院中奴才,没什么不好的!”
凌依依害怕的拍拍心口,小心翼翼的道,“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依依就心安了,也不怕被人传什么不敬祖母,任性妄为的话了。”
周嬷嬷一听这话,顿时哑了声,像吃了虫子一样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只能低着头退了下去。
“如画掌管依兰院其间,克扣主子银钱,偷卖各种补品药材,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一庄庄一件件都有理有据,直接杖毙!如琴是本小姐的一等丫鬟,但涉及下毒事,不能再留下,本小姐给你个体面,打了十板后,把卖身契还给你,以后你就出府吧!”
如画一听,整个人像傻了一样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如琴听到凌依依的话,整个人也傻眼了。
她今日才说要忠于小姐,小姐也让她弟弟进侍卫队,怎么突然就变了,她有些不能接受。
如琴真情切意的大声道,“小姐,奴婢不要卖身契,奴婢不走,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小姐!”
那些要被打板子的人,现在知道求凌依依没用,目光乞求的望向几位皇子公子,听到如琴的话,都觉得如琴是疯了,居然还想服侍这恶毒的凌依依。
凌依依理了理水袖,懒懒的回望跪在地上的如琴。
“如琴,可记得本小姐说过的话,我是让你生你就生,我说让你死就死,现在本小姐要你离开,你就得离开!明白!”
这话说得,那个霸气外露,其他人都觉得凌依依太狠毒,太霸道。
依兰院有人下毒,处罚下毒之人就好,怎么就把经手过药的人和厨房的人,全都打板子赶出去。
虽然给了十两银子,但是一旦被赶走,以后又有那家府邸敢用她们。
如琴脸色苍白的望着凌依依,最终磕头道,“奴婢明白!”
凌依依感受到了那些人所有厌恶憎恨的情绪,依然神色不变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不动如山的青松,不受任何人的影响,颇有凌老将军当年的风范。
她笑意盈盈抬起纤细的手指,原地转了360度的圈,从左指到右,指着依兰院中的奴婢婆子,清澈的双眸带着些朦胧的笑意,指着依兰院内内外外所有的奴婢与婆子。
“你,你,你,你们,你们所有人,身为依兰院的婢女与婆子还有侍卫,有几人是真心为本小姐办事,又有那些是他人的奸细,又有那些是别人的耳目!别以为本小姐不说,就什么也不知道!”
这依兰院中,大部份人都不是维护她凌依依的,不是耳目就是眼线,不然,就是自私自利,要不就是混水模鱼,要不就是懒散偷懒。
蒙骗以前的她还可以,现在,还真没有几人是入得了她的眼的。
凌依依清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冷声道,“本小姐不追究你们已经算是开恩!怎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本小姐恶毒,那你们可以背着包袱走人,想回你们原来的主子那里也行,想要另选主子也行!侍卫想要离开也行,我这依兰院太小,还真装不下你们菩萨。”
依兰院再次陷入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一大群奴仆低上头,不再有异议。
他们中有心虚的,有懦弱的,有胆怯的,有侥幸的。
他们不敢,也不能离开依兰院,他们的主子是不允许他们离开的,如果回去,说不定就会是死路一条。
凌依依目光一转,扫了眼那几十名侍卫,最后将目光定在铁兰的身上,冷冷的道,“铁兰,你可知罪!”
铁兰单膝着地,跪在凌依依面前,大声道,“奴婢知罪,奴婢私下传侍卫进院,奴婢越权了,奴婢愿意受罚!”
“嗯,”凌依依点了点头。“铁兰私调侍卫,逾越本职,罚十军棍,可有异议!”
铁兰抬头瞧见凌依依眼中的怜惜,大声道,“奴婢领罚!”
“好”,凌依依赞赏的大叫一声好,笑着双手亲自扶起跪在面前的铁兰。
铁兰这十军棍,纯粹是受为她而受,她心中自是感激的。
凌依依放开铁兰,像军人一样大步走向几十名侍卫,冷酷的双眸不带一丝感情,“你们,身为将军府嫡长孙女的近身侍卫,见到凌大小姐跌落冰湖,不知道入湖救人,这是失职之罪。明明知道如画和铁兰,只是大小姐的近身侍卫,却在没有任何信物的情况下,听凭她们的调配,进入主子居住的依兰院,这是渎职不查之罪!两罪并罚,一人各打二十军棍,不得以内力相抗,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依兰院中顿时议论纷纷,纵位世子公子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被那飒爽英姿的小女子吸引。
就连二皇子与贤王,也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娇小却英勇果断的纯白背影。
有侍卫刚想开口反驳,凌依依一抬手便阻了他的话。
凌依依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强势,坚硬的目光扫向众侍卫。
“就算有异议,也不能反驳,因为你们确实犯了这两条罪!这二十军棍必须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挨板子,那么,请你们离开我的侍卫队!我的侍卫队不要只会逃避责任,没有担当的孬种!”
“本小姐给你们机会,想离开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本小姐决不为难!”
此话一出,几十名侍卫中大部份人怒火中烧,双眼中冒着火见瞪向凌依依。
也有人抬了抬脚想迈出去,又收了回去,脑中闪着大小姐刚才所说的每句话。
侍卫们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耳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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