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院中的孟如倾,便没有凌老夫人她们这般悠闲冷静了。
她派去的几十名属下,都是他爹精心训练出来的护院,武功比普通护院不知道高出多少,没想到,为了捉一个凌依依,居然被人全部杀死在后山。
若非九门提督府里有宰相府的眼线,她爹知道相国寺后山发生命案,派人上山来保护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暗中调来的那些护卫,已经全军覆没。
也幸好,那些护卫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证据,否则,她昨夜暗算凌依依的行为,怕是会被查到,只是,这死了几十人,她该怎么向她爹交代呢?
不行,死了这么多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来人!”
孟如倾优雅的坐在厢房内,脚下是摔碎的茶杯与茶壶,满地的茶水与碎片。
外面伺候的依春四人快][].[].[]速的走了进来,看了眼全地的狼藉,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越发的恭敬,“小姐,有何吩咐?”
幸好此时她们在相国寺,小姐就算发火也顾念自己的名声,只摔了些茶杯物件,没有拿她们做筏子修理,否则,此时,她们身上又该添几道伤口了。
孟如倾优雅而温和坐在一旁,清脆的声音带着凌厉,“把这里收拾干净,去告诉那人,如果找到了凌依依,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凌依依生不如死!让她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诺!”四人恭敬的回答。
依春快速的行礼,朝着孟如倾行了一礼,朝着厢房外走了出去。
依夏依秋依冬三人瞅了眼优雅的坐于前方的小姐,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始收拾厢房。
此时,凌老爷子已经带着护卫到了凌依依居住的后院,“去把马超和凌木叫来!”
凌老爷子一边吩咐随身侍卫,一边抬脚大步走了院子,边走边四处打量。
马超是依依亲提的侍卫首领,凌木是自己的随身侍卫,带着十九个护卫来保护依依的,现在依依不见了,是他们的失职。
天未亮时,他已经知道有僧人到九门提督府报案,知道相国寺后山有命案发生,想着护卫队保护依依,将军府的护卫保护着来上香的妻子吕氏与三位孙女,便进宫上朝去了。
没想到,一下朝便九门提督府的消息,说是依依失踪了,他这才快马加鞭的赶来,没想到,他的妻子和孙女们居然在院中喝茶,骨肉亲情何在?
寂静的后院中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凌老爷子边走边看,进到凌依依所居住的厢房。
朴实的房间收拾得很是干净,桌椅摆放得很是整齐,架子床上的棉被随意的掀开,看得出有人睡过,窗台上没有脚印,窗户却没有关,看起来像是依依自己离开的。
“将军,马超和凌木带到!”
此时,一身青身侍卫服的马超和凌木脸色苍白,衣服凌乱,头上带着杂草,来到凌老将军的面前,直接跪下,“参见老将军!”
“起来!”老将军大手一抬,刚毅的脸迫视着面前的两人。“你们是怎么保护主子的,依依失踪不见了,你们居然都不知道,也没有回禀于本将军!你们该当何罪!”
一声声的怒吼咆哮而来,像是狂风暴雨般扑向两人,顺着凌老将军而来的护卫们,全都恭敬的单膝跪地,“请老将军息怒!”
“老将军息怒!是卑职失职!卑职有罪!”凌木与马超跪在地上叩头请罪。
凌老将军气极了,但理智仍然在,咆哮道,“有罪,你们是有罪!现在,首要之事是要找到依依,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说来!”
凌木抬眼看到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将军,低头恭敬的说道,“昨夜正好是卑职守夜,夜里,大小姐和她身边的铁兰,突然从屋里飞出,朝着后山的方向而去,卑职留下两人看守院子,立刻追了出去,另外派人去叫其它的护卫。只是没想到,卑职们刚出院子不久,就被人用药给迷晕了,被人扔在了树丛里,醒来时,相国寺已经封寺,只许进不许出,无法送消息!”
凌木声音低落却洪亮的禀告着,这是他的失职,居然那么轻易的被人给算计了,只看到是蒙面黑衣人,却连那人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后山!”凌老将军一听后山,深邃的目光一冷,抬脚便率先走出厢房,“我们去后山,边走边禀!”
后山发生了命案,此时,他不得不担心,凶案发生的时候,依依是不是已经在后山,是否遇到伤害,或者逃离开去。
老将军的心情很是复杂,特别的担心这个最喜欢的孙女,恶名远扬的依依实则是性情最像他的,但可惜生为女子,便受到众多的约束,连名声也坏了。
凌木跟马超听命起身,跟在老将军的身后,再后面,是凌老将军的护卫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后山而去。
“卑职醒来后,发现中了算计,立刻回院子里找小姐,却发现守门的两名护卫也中了迷药,被拖到了院子中,于是拿水泼醒了两人,这时,小姐的两名丫鬟也醒了,发现小姐不见了,立刻去求老夫人派人寻找,而卑职则带着两名手下回了外院,想叫马超他们一起去寻小姐,发现马超他们同样被人下了迷药晕迷不醒,属下用水泼醒他们后,便一起去后山寻小姐,但是九门提督和几位王爷都在,他们不允许我们上山,说,他们会帮着找大小姐,因此……”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因此,他们才会在外院,被凌老将军给叫到面前。
凌老将军眉心一皱,带着护卫们脚下不停的朝后山而去。
他心中顿时明白,依依的失踪定是人为,是有人在算计依依,或者是算计将军府?依依的失踪不知道跟相国寺后山的凶杀案是否有关联。
事到如今,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找到依依!
相国寺后山悬崖之下,看不见的高耸的山体之间,一条蜿蜒的山洞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墨色的绸带从悬崖底部直达山顶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