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贼的女儿?”那妇人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掉出来。
“可不是吗?”。元善嘉道。云悠离的确是叛国贼,和东国合作,泄露东国的布防,这都是叛国贼才做的事情,“若是你们不怕的话,我就给你们留下吧。”
说着,她便对墨一开口,“你……”
“呀,那……那你们把她带走吧。”那夫人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打断她。
元善嘉心中满意,为难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带走她了。”
那妇人忙不迭地点头,跌跌撞撞地跑回去,那屋子是卖豆腐的,外面挂了一个简陋的牌匾,用黑炭写的豆腐坊三字,三个字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十分的粗糙。
不过这儿认字的人应该也不多,写不写也是可有可无的。
墨一带着晕倒的元善琪,往另外一边去。元善嘉则是和楚睿几人往关卡处走。
走得越来越近,呼啸声越来越大,厮杀声震荡,让人耳膜难受得慌。
刀剑入体的声音隐隐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乒铃乓啷,混杂在一起,组成一首惨烈的乐章。
在关卡处,建立了一堵墙,十分地高,几乎和山平齐,扬头望去,似乎已经和云天相接。
城门却设置地十分地矮小,只有两马车并行那么宽,高度也只比马车高一点儿。比那大户人家的大门还不如。
不过这门平常的时候也尽够出入了。毕竟这后面便是崇山峻岭,只有一条狭长的古道可以行走。据说是前朝住在通天湖附近的一个部落开凿出来的。
又高又陡峭的山地,车马完全没法行驶,在另外一边更是有深涧相随,一不小心便会掉落下去。所以只有通过古道才能到达长治平原。
城楼下面有人驻守着,城楼上面站了挨挨挤挤的士兵,时不时地便会有人倒下来,但是马上便会有人补上去。
而并不是十分高的城门后面,一群人紧紧地守着,门后足足有九个门栓。
元善嘉看着这些士兵身上的穿着,心里一惊:怎么是东北军?
她仔细一看,果然没有看错,这士兵穿的盔甲和爹爹那些精兵穿的十分地像。
爹爹说过,那些精兵穿的盔甲是与东北军一个款式的,只是材料要好一些,看着更精神些。
她不由地拧眉,东北军现在不是应该在才林关守着的吗?为何会在这儿?他们到这儿来了,才林关那儿怎么办?
元善嘉心中有些惊悚。照常理,在这个时候,皇帝没有虎符,应该命令不了东北军,而爹爹的私章在入宫之前就给了我,让我保管。那么只有有虎符的娴贵妃才有可能命令东北军调离。
娴贵妃这是疯了!元善嘉又气又恼,才林关一开,东国的军队进入云国便可以节省至少五天的时间,而且才林关后面还有这样一个有着小粮仓之称的渭阳。
渭阳因为紧挨着通天湖,水资源充足,土壤肥沃,而且土地大多是丘陵,高度只有十米不到的土包,十分适合种植,每年出产的粮食都十分地丰厚。是除了南边以及长治平原以外产粮最多的城市。
若是东国军队从那边进入,连粮食都不用带了!
“你们是谁!”城楼下的士兵见元善嘉几人骑着马一直远远看着自己这边,对他们的来路有些怀疑。
士兵们的心思有些紧张,他们在这儿驻扎了一段时间了,对于这儿的人都大都眼熟,这几人的气质不俗,若是这儿的人,他们不可能记不住。
那么便只能是外来人了。现在东北军和东国军正在交战,这样一群外来人,让他们心生担忧。
“我们是元将军手下的人。”元善嘉决定冒充自己爹的手下,刚好她手上还有爹爹的令牌,而且那枚私章自己还没有还回去,也许还能用得着。
“元将军?”那些士兵并不是十分相信,怀疑地看着元善嘉,“有令牌吗?”。
“有的。”元善嘉说道,从怀疑掏出一枚令牌。
这令牌还是去青城关的时候,林先生给的,现在竟然又派上用场了。
那些士兵远远地看着,觉得花纹的确是有些像。
“你们等着,我上去问问。”一个年长的士兵出来说道,又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你们一个个警醒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看了一眼元善嘉。
“是!”
过了不久,一个人从城楼上快步走下来。
“元将军不是在长治郡守着吗?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情?还是来支援的?”那人一见面就说了许多话。
“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详谈吧。”元善嘉听了心中觉得十分不对劲。
如果自己没有救出爹爹的话,爹爹现在也应该在皇宫里面待着,怎么会在长治郡?难道是娴贵妃传出的消息,想要陷害爹爹?尤其是现在梁易死了,若是云国大破的话。人们肯定认为是爹爹的错!
元善嘉一面思索着,一面将令牌给那人过目。
那人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的确是这个。
“我们上去。”那人对着守着楼梯的士兵挥挥手。
城楼上面气氛十分地紧张,士兵们不断地换轮次射箭。
元善嘉往外面看了看,地面有些远,看着人有些小,东国的铠甲是青铜色的,胳膊上都绑了黄带子。云国军队穿的盔甲的颜色与东国的差不多,也是绿色的,只不过臂膀上带着绿色的带子,头上带子也是黄色的人。
东北军不愧是元天带出来的。总体实力十分地不俗,与东国的军队战斗时,大多是可以以一敌二的存在,战斗起来勇猛的很。
而且因为地势的原因,东北军暂时占据着上风,东国的军队被打的连连后退。
呜呜呜~
收兵的号角声响起了。
对面东国的军队缓缓离开,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有黄带子的,也有绿带子的。
东北军沉默着慢慢收回到城楼下方。
元善嘉看着外面血流如河,地面上的脚印中有血积累着,成了一个小洼,尸体被看得零碎,断手断脚的,血液一直没有停下来,缓缓地流淌着。天空中几只乌鸦绕着圈子,飞来飞去,似乎惧怕还没有离开的士兵。
“去!去!”专门收拾尸体的士兵冲出来,驱赶着跃跃欲试的乌鸦。
(二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