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对含笑对吴贵妃,笑得恭敬,却不达眼底,道:“奴婢不敢,只是皇后之命难为,奴婢不敢怠慢。贵妃娘娘若有对奴婢不满,奴婢送婠玉县主出宫后再去向贵妃娘娘请罪。”
说完对吴贵妃屈了屈膝,然后扶起林婠,道:“婠玉县主,请跟奴婢来吧。”
吴贵妃气恨,盯着她们远走的背影。
她身侧的宫女亦是不满的跟吴贵妃道:“长坤宫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将娘娘放在眼里了,这慕枝不过是皇后跟前的一个奴婢而已,竟然也敢不敬娘娘。”
玉簟轻轻的瞪了宫女一眼,但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任谁都看得出来,慕枝其实就是不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但那又如何。这后宫里面,谁得皇上的宠爱,连她跟前的奴才都能趾高气扬几分,更别说皇后还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娘娘。
吴贵妃甩了一下袖子,气恨道:“等着瞧。”说完便转身回了昭阳宫。
等回到昭阳宫,吴贵妃坐在榻上拿着一支簪子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眼睛高高的抬起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她突然出声喊了一声:“玉簟。”
玉簟出来对她屈了屈膝,道:“娘娘,您是有何吩咐。”
吴贵妃道:“你去一趟王家,替本宫给王大夫人和王大公子送个赏。”说着冷笑了一声,哼道:“林婠装病这件事,王大夫人和王砚怎么说都是受了委屈,王首辅又是皇上的股肱之臣,怎么说本宫都该替皇上安抚安抚王家。”
玉簟眼睛动了一下,抬了抬眸,问道:“娘娘想赏赐王家什么?”
吴贵妃道:“婠玉娇生惯养,服侍相公不周,给王大郎送两个妾室照顾他。至于王大夫人,你去库房挑几样好看的东西赏赐下去吧。”
说着心里讽刺起来。
林婠装病,害得王大夫人差点名声尽失,如今王大夫人怕正恼着林婠呢。若此时给王大郎送两个妾室,王大夫人为了压林婠,极可能会将两个妾室收下来。
夫妻之间隔了一个女人,就能生出很多的事,林婠又是受不了委屈的性子。到时候林婠和王砚经常闹起来,最好再牵扯上两家的长辈,一来二去的,不愁两家不会生起嫌隙。
玉簟听着倒是觉得这个办法恐怕不可行,对吴贵妃道:“娘娘,王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王家恐怕不会任由两个妾室进门坏了家规。”
吴贵妃听着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塌了下来,道:“规矩是死的,本宫赏下去的东西,王家还能拒绝了不成。”
玉簟建议道:“娘娘不如说赏赐两个丫鬟伺候王大郎,倒不必一定要说是妾室。”
王家虽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但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纳妾,王家的公子老爷们偶尔睡一睡丫鬟,难道当妻子的还能计较不成。就是王大老爷说是一辈子没有纳妾,但身边也有一个十几年伺候他的丫鬟,这丫鬟跟通房也差不多了。
王大夫人未必会愿意让妾室进门坏了家规,受王家其他人的责备,但收两个丫鬟还是没有没有压力的。
王砚正值血气方刚,林婠一看就不是会哄丈夫的人,身边两个貌美角色又通情达理的丫鬟伺候着,久而久之,说不好哪天就上了心了。若是林婠受不了委屈跟丫鬟或王砚闹起来,那时才是瞧热闹的时候。
吴贵妃想了一下,虽然有些不是很满意玉簟的提议,但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挥了挥手道:“行行行,按你说的办吧,一定要将这件事办好。”
玉簟屈膝道是,然后出去了。
然后过了不到两天,林婠在王家就听到了吴贵妃给王砚赏了两个貌美角色的丫鬟,名曰照顾王砚起居饮食。
而最重要的是,王大夫人竟然还将这两个丫鬟收下了。
林婠气得扯着帕子在自己的屋里抓狂,一边跟自己的丫鬟骂吴贵妃道:“这个妖妃,我就知道她见不得我好,活该在宫里守活寡……”
林婠骂完,又着急的问自己的丫鬟道:“我问你,大夫人将那两个丫鬟放到哪里去了?”
丫鬟回答她道:“大夫人暂时让她们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林婠问道:“没有让她们去王砚身边伺候?”
丫鬟摇了摇头,道:“没有。”
林婠想到最近对她没有好脸色的王大夫人,有些害怕她为了报复她会故意将两个丫鬟给了王砚来气她,到时候一个长者赐不敢辞,王砚说不好就顺水推舟了——谁知道王砚会不会有花花肠子。
林婠越想越不放心,道:“不行,我得去找我姐姐,让她将两个丫鬟弄走。”说完就打算往外走。
丫鬟一见,连忙将她拦住道:“少夫人,少夫人,您可千万别。上次的事大夫人还生您的气呢,两个丫鬟是大夫人收下的,您这时候让皇后娘娘弄走,大夫人怕又会以为您对她不满。这件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林婠顿时又丧气起来,走到榻上坐下,然后问道:“那怎么办?”
丫鬟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结果这时候外面突然通传:“大少爷回来了。”
若是平时,林婠绝计要为两个丫鬟的事跟王砚生一场气的,连理都不会理她。
而这次林婠刚扭过身去,打算跟王砚来一个冷战,结果想到上次装病的事自己实在理亏得很,王砚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原谅自己,多少有些心虚,于是站起来走出去迎他,对他屈了屈膝,垂着头说一声:“相公回来了?”
王砚看了她一眼,直接从门外跨进来,只作看不见她,然后越过她直接进了里面。
林婠在后面不满的怒了努嘴,然后只能垂着头跟在他身后进来。
王砚进内殿换衣服,林婠跟着进去要服侍他,王砚冷冷的将她推开,林婠嘟了嘟嘴有些不满,也不说什么,硬是凑上前去抢了他手上的活帮他月兑衣服。
林婠有时候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脸皮够厚,也够赖皮。
王砚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由着她去。
等换好衣服出来,丫鬟端了热水进来要给他洗手净脸,王砚伸手要去拿毛巾,林婠又连忙抢在他前面将毛巾拧了然后双手递给他,对他笑了笑,一副摇着尾巴要讨好的模样。
王砚接了毛巾洗了脸净了手,然后将毛巾递回给她,林婠这才高兴起来,将毛巾放回铜盆里。
王砚转身要走,林婠连忙从身后将她抱住,哭丧着脸道:“相公,你进门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你难道朕的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了不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王砚看了看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道:“放手!”
林婠在他背上摇了摇头,道:“不放。”
王砚用力的拨开她的手,然后走到榻上坐下。
林婠很是不甘,跟着走到他旁边坐下,道:“你直接跟我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尽力办到。”
王砚转头看向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
结果林嫤直接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要不这样?”
说完见王砚一脸惊愕的表情,眨了眨眼,又道:“不够啊?那这样。”说完直接亲上了他的嘴唇,不仅亲,还啃了好几口。
王砚吓得连忙将她推开,道:“丫鬟都在呢,你像什么样子!”说完耳根就红了起来,脸上也有了几分害羞,偏偏却还要强自镇定的样子……
而屋里的丫鬟则捂着嘴笑了起来。
林婠靠向他的胸口,笑着道:“那说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跟我生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