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最后霍去病咬咬牙,带着四人又到御花园跑起圈圈来。一边跑一边教授他们雪晴所说的姿势步调和呼吸调节。最后累得跟狗似的五个人坐在地上穿着粗气。
一个卫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这比练一天骑射还要累啊。”
另一个卫士一边擦汗一边说道:“我觉得还是很有效。我们练骑射,举石锁,击剑,摔跤。都没有这么累。我感觉若是每日跑这么一阵子,假以时日,必能将健体魄。”
霍去病喘着粗气说道:“我亦这样觉得,尤其是阿雪说的那个整齐划一,令行禁止更是令我神往,你想想,我们平时冲锋,只能摆出个大概的阵势,长蛇阵,偃月阵,撒星阵,尤其是骑兵。可真要是阿雪说的那样,成千上万的人整齐划一那是何等景象。”
另一个卫士插嘴道:“那定是气势如虹,好看极了。”
霍去病说道:“不仅仅是好看,你想想,若是号令统一,如臂使指,便能集中力量,中军一心功敌薄弱之处,就好比十个人去打架,再厉害也无非是单个的十个人而已,若是能成为一体,就如一人有十人之力,放眼天下无人能敌。”
另一个卫士有点迟疑:“若是我等朝夕相处的兄弟,加以训练倒是能做到同进同退,分进合击,可我汉军连年换人,相互不熟悉,如何能够练到如臂使指。”
霍去病爬起来:“我去找阿雪。”
雪晴正在西厢房玩刺绣,面前摆的是一副绝美的鸳鸯戏水作为模范,而手里正在绣的却是一副小鸡吃米图。雪晴正琢磨着是不是给小鸡头上加个圈圈,也算是草鸡变凤凰了。霍去病推门而入,拉起雪晴就走,雪晴惊呼道:“你做什么,不宣而入,可是要抢人么?”
霍去病拉着就走:“快快随我御花园去。”雪晴手里拿着针呢,就手一扎。霍去病哎呀一声,如触电般闪开。雪晴放下手里的针线骂道:“风风火火的干什么,一点都不矜持。御花园作甚,你邀妾游园么?”
霍去病挤了挤被扎的右手,带点小委屈:“阿雪,你就教我练兵好不好。”
雪晴翻翻白眼:“妾哪里懂得练兵,玩闹罢了。”
霍去病不依不饶,还是拉着雪晴去了御花园,还将刚才那根玉兰树枝双手奉上。
这好无奈。赶鸭子上架了。便说道:“若要妾教你们也可。但先说好,不可说是妾教的,若是有人问起,须说是霍侍中自己琢磨的练兵之法。”
五人轰然应诺。
雪晴迅速的换了一张嘴脸:“倒霉玩意儿,不是让你们站在椒房殿宫门外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抽。
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个十二三的小女子打得鸡飞狗跳也算是人间奇闻了。雪晴一个个的教:“你,伏在地上,五体投地,对,双掌触地,撑起身子,绷直了,对,撑起来,好,放下去,就是又趴下。对,再起来。”
霍去病十分疑惑:“这有何用,若是练臂力,当居石锁舞。”雪晴翻翻白眼:“你麾下若是有三十万将士,你便要开凿六十万只石锁,随军带着么?这方法多好。”
霍去病皱眉:“可看似不费吹飞之力,十个八个还是轻松无比的。”
雪晴冷笑:“十个八个很轻松,那就百八十个,再不行就数百个,总会练出肱二头肌的”
霍去病一愣:“什么鸡?”
雪晴又是一棍子抽过去:“费什么话,你扎个马步。”霍去病问道:“何谓马步?马有四蹄,难道阿雪叫我手脚并用爬行么。”
雪晴叫道:‘半蹲,双腿分开,腰身摆直,胯下如骑了一匹马,对,保持支持,上半身挺直,对,手也别闲着,出拳。”
霍去病扬起砂锅大的拳头:“打什么?”
“虚打,用力冲拳便是了。用力。对,脚不要动。骑马打仗,下盘最重要,力从地起,腰力也很重要。”
“你,蹲下,对,站起来,对,站直了,再蹲下,再起来,一直蹲。”
“你,躺下,把双手放脑后”雪晴一脚踩住其小腿:“膝盖不要动,一点不能动,好,坐起来,对,坐起来,再躺回去,再起来。”
就雪晴的水平,除了下蹲,扎马步,俯卧撑,仰卧起坐。就没别的了,引体向上不错,可惜天上没有杠子可以抓。
“好了好了,这四个招式就算是教给你们了,你们相互交流一下,定要姿势标准,俯卧撑新兵需每日连续五十个以上,下蹲至少是一百次,马步冲拳也是一百,仰卧起坐一百。每日早晚各跑半个时辰。加以充足的饭食可保你两个月练出体魄强健之兵。”
霍去病一喜:“当真?那整齐划一呢?”
雪晴说道:“三月足以。”说罢仔细教他们如何站立,行走,奔跑姿势。以及队列要领,实际上雪晴只记得怎么左右转,怎么正步走齐步走,什么重心啊,转体多少度啊,一步多少公分啊,都不记得,管他呢,也不是大阅兵,这么认真干嘛。
这五人都是常年训练的好底子,军人意识强烈。是比较好教的。不出两个时辰便像模像样。雪晴抽抽打打教训道:“练兵唯有操练,日日操练,不可懈怠,若有行为不规范抬手便打,张口就骂,不过训练完了,你们为将的必须亲自为士兵上药关怀,慰问勉励。不过今天妾便是说说而已,就不亲自示范了。”
小霍同志十分委屈,还打算一会儿带着伤,借着同情能让阿雪给揉揉瘀伤什么的,看来是没指望了。
雪晴命令道,立正,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小霍同志惊呼道:“不能走了,阿雪,前面是池塘。”
雪晴劈头盖脸又是一顿狠抽:“队列里不准说话,跟你说了多少次。齐步走,一二一,一……一啊……该迈左腿了。”
另一个卫士小声说道:“内司大人,再往前可就掉下去了。”
雪晴冷笑道:“我原以为你们这些汉家精锐,羽林亲军,是何等的威风。原来不过是些草鸡瓦狗,如市井之徒一般。知道什么是令行禁止军令如山么,要妾说多少遍,军令让你行,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千军万马,你当如何?”
几个人羞红了脸,霍去病昂着脖子怒喊道:“疾”四人同声高呼:“疾”跨步上前,扑通扑通掉进了池塘。
霍去病扑腾道:“吾命休矣,阿雪救我。”另几个卫士惊呼:“遭了,侍中不识水性。快快救他。”
雪晴蹲下来一棍敲在霍去病头上:“倒霉玩意儿,你瞧瞧那水淹你胸口了么。”
霍去病站稳脚跟低头一看,水才将将没过了肚皮而已。闹了个大红脸,四个卫士哄笑起来。
湿淋淋的五人从池塘里爬出来,秋风一吹便瑟瑟发抖。
雪晴觉得这是闹着玩,但五个人越学越认真,雪晴能想起来不能想起来的,肚子里就这么点东西,全都掏出来交给五个人,本来肚子里货就不多,五个人还学得特别快。到下午雪晴便觉得没啥可教的了。
刘据从外面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喊道:“表兄晴姐姐为何不叫据儿玩耍,据儿也要玩。”
霍去病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说道:“据儿乖。晚些表兄再陪你玩,李敢你去膳房取些点心过来。”
一个卫士点头称喏,转身欲走。雪晴惊呼:“站住,别动……”
李敢一愣,生怕又被雪晴一顿打,转身来怯懦请示道:“内司大人,末将去为皇子殿下取来点心再接着操练可好?”
雪晴表情凝重:“你叫李敢?飞将军李广可是乃父?”
李敢点点头:“正是家父”
雪晴问霍去病:“你两认识?”
霍去病点点头:“同是羽林卫郎官,是为同袍。阿雪怎么了?”
雪晴琢磨着是不是先把这李敢杀了算了。免得日后给霍去病惹麻烦。低头瞧了瞧手里的玉兰枝儿。要打死人怕是很困难,淹死?可这池塘这么浅,只能淹死刘据这样的身材。对了,这几人身上不是带着剑么。
雪晴伸手道:“将你的剑给我。”
霍去病一脸莫名其妙:“阿雪你要干嘛”雪晴眉毛一皱便要扬起玉兰枝。霍去病赶忙解下了腰间的宝剑。递给雪晴。
接过来一看,入手沉重,剑鞘描金带银纹饰却沉稳而不夸张。伸手扯出来是一把典型的八面汉剑。厚重而锋利。隐隐见寒光流转。雪晴手里提着长剑,瞄了瞄那李敢的脖子,遭了,长得矮够不到脖子,如何斩下这颗狗头?
要不弄个练兵之时意外身死算了。啧啧啧,如何用俯卧撑把人给撑死是个技术难题啊。话说以前电视上那些训练意外死了的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手榴弹手滑了?滑你妹啊,现在连火药都没有,哪来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