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下一次即便在北边提前做了准备,可他们是不是继续用信鸽谁也说不准。万一这只信鸽已经带走了至关重要无法挽回的情报怎么办。射下来,惊动田丰,要不干脆又把他抓了,可万一信鸽上的消息根本不重要怎么办,比如它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安全了,没抬头,没结尾,拿着也没有什么用。
天宝五内俱焚,那鸽子越过小院,正在往上爬升,那速度多快,眼看就要飞出射程了,宝哥手一抖,哎呀,射出去了。天宝低声骂道:“娘的,快上。”说着扔下长弓,翻窗而下,咚的一声落在街面上,拔腿就跑。
各处埋伏的人手心知不妙,赶紧动手,一部分人往鸽子跌落的地方跑过去,在地上搜寻起来。另一部分和天宝一样,从各处跃入,结队直奔田丰二人。
田丰被箭镞的破空声警醒。手里已经握了一柄长剑,天宝一见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扯出腰间长剑,狠狠的劈了过去,田丰赶忙格挡,哪里挡得住天宝含恨出手,不消片刻,便被挑翻在地。
侍卫赶紧上前没收了他的武器,顺便再搜搜身,连带那王氏也没放过,田丰见状惨叫道:“别碰她……”天宝一脚踢在他腮帮子上,田丰呜咽一声,后面的话被生生的吞了下去。
一边的侍卫开始四下收索。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些财物食物,并未异常。信鸽送了过来,足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张全旦赶了过来,急匆匆的跑到门口骂道:“怎么动手了,放出来是干嘛的,怎么回事儿。”
天宝一脸郁闷:“大人,他们送了信鸽,朝北边飞的,我在南边瞄着,这一箭射过去,可不就惊了这对狗男女么,卑职实在是不敢让这信鸽飞走了,怕出事儿。”
张全旦接过小竹筒,怒气消了一些:“你做得对,事情紧急,谨慎些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田丰还在挣扎,不停的叫道:“别动她……”张全旦恶狠狠的道:“你个贼子,死到临头,还有心顾念你的姘头。天宝,将那****砍了。”
天宝提起剑来,一脚踩在王氏背心,双手举着长剑,就欲斩下。王氏不停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叫。
田丰嗔目欲裂,惨叫练练。
张全旦笑道:“不然这样,你跟我说说,这信鸽是送给谁的?某看在这几年的袍泽之情,再考虑考虑?”
田丰声泪俱下:“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全旦咧嘴笑笑:“那就换个思路想一想。”高天宝会意。放开王氏,转而把田丰踩在脚上,剑尖一顿,便刺开其后背半寸,一边做势要继续深入再扭动几圈,一边狞笑着对王氏说道:“那你来说,不说我可就要一时失手了。”
王氏一愣,看了看田丰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希冀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一狠心一咬牙,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奴家不知道什么信鸽。”
张全旦笑了,笑得特别开心:“呵呵呵,着实有趣,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露水姻缘也能感受一番爱恨情仇,阴谋背叛,就这么个屁大点地方,你不知道,她不知道,那这鸽子是鬼放出来的啊。田丰啊田丰,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呢,带回去。”
一行人匆匆将二人带走回府邸去了。还让天宝在这周围留下了几个人蹲守。
回去禀报,天宝将事情全都给雪晴说了。天宝最是惴惴不安,但想想那种情况,好像不管怎么弄,都很有可能会有纰漏,间不容发,也来不及细想,
不过雪晴根本就没有追究他。
雪晴估模着,这竹筒里就怕只是个报平安的消息,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儿,这样子天宝的行为就得不偿失了。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就真是个平安信而已。
雪晴分析道:“既然二人有了嫌隙,那就好办了,两个人就有两个心,不见得能把力往一处去。分别关起来,分化分化,总会开口的。”
张全旦点点头:“正是,田丰为情所困,而且所知不多,但那王氏只是虚情假意,且她才是坐探。”
雪晴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既然那民宅是联络点,怎么会只有一只信鸽?万一这通讯中断了咋办。”
天宝一拍大腿:“哎呀,遭了,那院子鸽笼中还有两只。”
雪晴一拍桌子:“是不是傻,赶紧的,模仿王氏的笔迹,送出一封信去。”
天宝一点头,准备往外走,却回头来问:“信上怎么写?”
雪晴翻翻白眼:“你说你是不是傻,要事,面谈。就行了。”
一拍脑袋,天宝觉得自己真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怕是被田丰给气糊涂了。
当下兵分两路,天宝带人去民宅埋伏,这边张全旦在加紧审那对狗男女。
雪晴在想,北方,鸽子是往北方飞的,北方有什么,还不就是未央宫么。万一是皇帝的人就大条了,那边随便调动一支部队,天宝他们就吃不消。
便对如花说道:“你去找人,通知天宝,情况不妙便撤回来。”如花心里一惊,那厚脸皮的小哥儿可别出什么事儿啊。赶忙出去找值班的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