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两把自己母亲,发觉和妹妹一样连半点动静都没,苏乞儿一下没忍住,眼泪就又开始落了下来。
这也没办法,毕竟才只是十几岁大的孩子,换成是谁,在这个年纪,若是遇到相同的事情,恐怕比他还不行。
拍了拍苏乞儿的肩膀,算是安慰片刻,赵永齐也没心思磨蹭。几乎不用判断,就可以从近乎相同的症状看出,床上的女人也和苏乞儿的妹妹一样,是同一种中毒。
十几分钟之后,用类似相同的手法,紧急给女人洗胃控制住毒性之后,赵永齐才有心思继续打量起这个小小的棚屋。自然,那些跟来的剧组成员也不是傻瓜,呼叫救护车的电话也早已经打了出去。
棚屋里的东西不多,去掉那些一看就和中毒没什么太大关系的日用品,赵永齐很自然的将目光落到了床位的一个塑料袋上。拿起来打开一看,发现都&}.{}是心血管方面的药品。之后问了苏乞儿,才知道他的母亲可能是因为突遭巨变,加上忧思成疾,得了血栓方面的慢性病。
血栓中平时最常见的大概就要算是脑血栓,也就是俗称的中风。虽然苏乞儿的母亲还没严重到这个程度,但是按照他的说法,平时只要做点重活,或者多走点路,就会感觉头晕。
对于这种慢性病,赵永齐也没事什么好办法,只能点点头就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下。
很快,赵永齐的目光又落到了桌子上打开了饭盒上。四个饭盒,两个装着白米饭,一个装着蔬菜,另一个则是肉丸子、大排和鸡腿组成的荤菜。只看了一眼,他就能确定,这是自己中午给苏乞儿的盒饭,因为这些菜肴都是他自己装起来的。
饭盒不管是饭菜都少了一半,想来必然是被苏乞儿的妹妹和母亲吃了,赵永齐并没有去动那些剩下的盒饭,而是低下头,皱着眉头闻了闻。
“是了,应该就是这个。”当淡淡的芳香味混杂在菜肴的香味中传入赵永齐的鼻腔时,他便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敌敌畏中毒,“这么看起来是投毒?但谁会和这三个孤儿寡母有深仇大恨?又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敌敌畏倒在盒饭里?”
赵永齐口中的敌敌畏是一种很常见的农药,但是这种农药若是放在古代,恐怕就能算是“奇毒”了。原因很简单,敌敌畏大多数是透明或者一点点淡黄色,几乎没有任何味道,只有淡淡的芳香味。这种近乎“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在古代绝对是暗杀利器。什么银针试毒,估计是半点用处都没。
这边赵永齐正皱眉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棚屋太小,跟来的剧组工作人员们自然不可能都在棚屋里,此刻绝大多数人都守在外面,几个聪明的甚至跑到了小路上,准备给随时会到来的救护车引路。
可这救护车还没来,警车倒是来了两辆。
听到门外的动静,赵永齐想了想,吩咐一声让苏乞儿照看好自己母亲,便低头走出了棚屋。抬头向着小路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两辆轿车型的警车上,正有四个警察走下来。
走在最前头的中年警察,皱着眉头看到小棚屋前聚集的十来名剧组工作人员,不由扬声问道:“我们接到报警称,这里有人投毒,是谁报的警?”
剧组工作人员们互相看了看,却没一个人站出来应声。
听着那警察的话,赵永齐剑眉皱的更紧,上前一步说道:“警察同志你好,我叫赵永齐,屋子里的女性和她的女儿确实是中毒,而且我也刚刚判断是投毒,不过其他人恐怕还不知道。”
那警察将目光落到了赵永齐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这是小齐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双方客道了几句,还不待警察细问,一辆救护车就慢慢开了过来。赵永齐也和警察告罪一声,先和其他人一起,七手八脚的帮医护将苏乞儿的母亲抬上车,又安排了两个剧组工作人员跟去,连警察里都分出一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一起跟去了医院。
本来,赵永齐也想要将苏乞儿送去医院,可小家伙却不知道为什么,摇头拒绝。看到警察还在边上等着,赵永齐也不和苏乞儿计较这些,就顺着他的心意让他留下。
送走了救护车之后,赵永齐简单将自己发现的经过告诉了警察,随后又带着那个中年警察进入小屋,指着桌子上的盒饭说:“我怀疑她们母女就是吃了这个中毒。而且因为这个盒饭是我亲手装的,所以可以确定这个应该是投毒。”
中年警察点点头,也不做做声,拿出了装证物的袋子,戴着手套将所有盒饭每个一袋,小心翼翼的装起来之后,再次和赵永齐离开了棚屋。
“根据你的说法,这是投毒的可能性很大。”中年警察模着下巴,闪烁着精光的双目却落到了赵永齐的身上,“只不过……如果没有其他人碰到,而他的母亲又是常年卧病在床,从他去郊区药店买药,再回来也不过是大半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要不让她们母女发现,顺利的倒入农药,似乎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嗯。”赵永齐皱着眉头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确实很难做到。”
“不过,有一个人却可以很轻松的做到。”中年警察若有深意的看着赵永齐。
听到这番话,赵永齐却像是早已经想到会这样,丝毫没有意外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看起来整个事件里,好像只有我这个经手人,才有可能在谁都没注意的情况下,把农药倒进盒饭里,然后交给小家伙,最后让他带回家给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吃。”
中年警察目光炯炯的看着赵永齐,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听他自己说着。
“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想要杀死她们母女的打算,甚至我今天都是第一次来这里。”赵永齐叹息一声,“但是,我也知道,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似乎就是唯一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