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无聊。”外面偶尔闷雷响起,大雨瓢泼,突然而至的这场雨,将这些人困住哪里都去不成,好不容易与人结伴出来踏青的雅兴就这样被搅了,怎能不让人心中郁闷难平?
言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青花釉瓷,细腻的触感在指尖留恋,倒是比那最美的花娘子的皮肤还要让人爱不释手,“唔跟那个野蛮人比起来,更是差远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家伙!”
他低声嘟囔着,可是想起那圆润的汗珠在小麦色皮肤上滚过,惑人的光泽诱人至极,便不觉口干舌燥,喉咙一动咽了口口水。再忆起往日里偷看的那人,运动过后胸口微微的起伏,以及薄唇微张,略微加重的呼吸,潇洒的马尾一甩,露出小巧圆润的耳垂和修长的脖颈
小月复不由一紧,暗自恼愤,仰头灌下一杯酒,却觉得咽下的不是酒水,倒是一团火,一直往下,直到汇集在小月复处,越烧越烈!
又听的旁边几个人聊天胡侃,都是些没下线的荤段子,心中更是烦闷,忽然抬手摔了酒杯,清脆的响声,溅过脚边的瓷器碎片,一下子都安静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就惹恼了这位金主,出去游玩时都是言肆付钱,他出手大方,不论多少,只为尽兴,是以,即使看不惯他骄纵的性子,但为了银子,倒也忍得。
一人小心靠前,谄媚的笑着脸,“哟,是谁惹了我们言公子,当真是不长眼睛的,若言兄心中有何不如意的,倒是可与我等说说,便是不能解决,也比一个人闷在心里舒服得多。”
言肆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阴沉,又垂下头去。
那人等了一会也不见他开口,自觉讨了个没趣,心中嗤鄙言肆的不学无术,纨绔作风,面上却是大方的笑笑,便要离去。
却忽而听言肆低声道:“女人应该算得上是女人吧?”
“呐,我问你,怎样能让一个女人乖乖听话?”
那人一愣,然后笑道:“平日只见言兄留恋温柔乡,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还以为言兄定是情场高手,今日见你竟也会为了女子烦恼,原来个倒是难得的痴情种。”
言肆恼,“你这人,怎的如此不厚道?是你要我将烦恼倾诉与你听,现如今我说了你又反过来取笑我,是何道理?”
那人见他生气,马上讨饶,“我只是没想到言兄当真能与我坦言相告,几分惊讶几分佩服,想世间伪善者太多,像言兄如此率性直接的人倒是少得很了。”
言肆受了奉承,脸色好看了些,就见着那人打开纸扇轻摇,摆出一副要高谈阔论的架势,“言兄既然说了自己的烦恼,我便也说些自己的愚见,只当参考,为言兄排解一二。”
见言肆点头,他继续道:“世人常道,‘女子温柔似水,娇小,柔弱,懵懂,无知,本该尽心呵护,温柔以待’,对此吾深以为然,所以若言兄想让一个女子乖乖依顺与你,总是要护着她,替她遮风挡雨,成为她的依靠才是。”
言肆一一记在心里,认真的点头。
“哪里需要那么麻烦?”忽有人反驳,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的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他们听了那人的言论,知晓其中缘由,竟是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自己的意见来。
“兄说的实在太过麻烦,照我所见,世人皆爱财,哪里女人就例外了?你只要将银子摆在她面前,看她听不听话?若是不听,那定是银子不够,你再加,加到她听话为止。”
“哎~兄此法倒是可以,只是太过浪费了,换个简单直接些的,就是不用一金一银也可,我这倒有一法,你只要”
那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却马上引来其他人的不赞同,“不行不行,这实在太过粗暴,有辱斯文,传出去,坏了我等名声。难怪每次到花楼喝酒,你这厮身边总没有姑娘愿意待着,就是你这厮不懂得怜香惜玉!”
“所以我说,还是我的方法好,对女子就是要温柔些才能得几分青睐,所以喜欢我的姑娘就是比你们多,这”
眼看着这群人说话越跑越偏,越来越没下限,一点都没有好好考虑他的问题,言肆叹了口气,也放弃了让他们帮忙的想法。扒着窗户望着外面,没有闪电雷鸣,雨势减小,却也绵绵。
他看着街外,思绪有些乱,但满满的想着的,都是那个人。飘忽的视线忽然一顿,那个熟悉的身影
“借过!借过!”急忙推开众人言肆蹬蹬蹬的跑下楼,追上街上那个身影,凑近了看得仔细,果然是她。
“喂,你怎么在这?”他不怀好气的道,“我可不是故意要过来的,这是大街上,也不是你家门前,我在这里,就只是恰好碰上你,绝对不是故意要埋伏在这里的。”
他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解释,等说完了,才发现对方一脸恍惚,脚下步子不停,根本就没听他说话。
“喂!我在跟你说话哎!”他气恼,因为被忽视的如此彻底,但还是追了上去。
她真的没问题吗?没有打伞也没有带蓑衣,就这样让自己淋着雨,乌发尽被打湿服帖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脸,失魂落魄的,带着些狼狈。
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言肆不禁皱眉,告诉自己只是做好事,才不是特别担心她,这才安心的一直跟在她旁边。
就这样,一个只顾着向前走,另一个又只是跟着,静默无语的两人也不知行了多远的路,等韩渲停下的时候,言肆只觉得两腿坠得很,有些乏累,可明明并没有觉得走多远啊。
“呐,”韩渲开口道,“看你也是经过许多男女之事,又是个男人,想来应该懂一些的。”
言肆总觉得她这句话古怪的很,说不出的别扭,然而,她下一句话,就真的震得他愣在当场,再想不到其他了。
“……我,心悦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