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事吧?”许诺看着言律离去的背影,那般失魂落魄,孤寂无廖,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乔木看了她一眼,“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韩渲一定不会告诉他,从军的事。”
“”
“说好了的,别在我面前卖乖。”
许诺的‘乖乖笑脸’还没扬起就被他这样揭穿,心里有些不爽,可也无可奈何,在两人关系确定之后,这厮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偏她心里没有一点反抗厌恶的心思,甚至还有一点点甜蜜,她是不是坏掉了?
她摇摇头,甩去刚才那荒唐的想法,抿抿唇,“韩家的人注定了要上战场保卫国民,纵使她现在有些犹豫,可眼下的时局哪能容许她有一点动摇,这战场,她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只希望这个作为她犹豫的软肋的言律,能够推她一把,早点下定决心。”
“你虽然嘴上这么说,难道不是想让他阻拦韩渲吗?明知道这两人对对方的重视,他的执着,她的不忍,只要他开口,她必定妥协。”
“”许诺无言以对,有时她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她肚里的蛔虫,那些掩藏的小秘密他总是能轻易的就发现,并且就这样直接说出来,没有一点迟疑,肆无忌惮,实在让人讨厌。
所以她偏要和他作对似的,张嘴反驳道:“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想测试一下言律对韩渲的心思,或是他对我哥的忠诚度,若他真的敢开这个口,为了能让韩渲安心上战场,我哥一定会除掉他!”
可是乔木就那样看着她,眼中的温柔一点都没有动摇的痕迹,她只觉的脸颊那熟悉的热度又漫了上来,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后头一仰,转身就走。
却不知,她那一眼,带着对情*人娇嗔的羞恼,欲说还休,说是媚眼翻飞都不过分,哪里有半点威慑力,倒是看得人心里痒痒,只想低头封住她那口是心非的嘴,狠狠惩罚才够。
乔木心中一笑,最后看了一眼言律消失的方向,微敛了眸,又见许诺当真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只剩一声叹息消散空中。
依然热闹的街市,商贩林立,客似云来,拥挤的街道,各色各样的人都从身边经过、离去,神色匆匆,不留半点痕迹。
匆匆的,就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人似的。
怎么会呢?他明明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渲儿
渲儿?他的渲儿,对了,就连他的渲儿,也要离开他了?
言律的身子猛地一震,一直恍惚游离的神识终于回归,一同回归的,还有他的知觉。
痛,自心脏处,每一次抨动,心脏紧缩,都带来了难以言说的疼痛,好像要将什么东西从那里拉扯出来一样,撕裂的血肉、经脉,都被毫不留情的扯断。
那里,藏着他的渲儿,他的人儿,就要离开他了
如此一想,痛更加明显、强烈,他揪紧了胸膛,指尖隔着衣料都已经陷进肉里,只是那点痛竟只是轻易忽略的微不足道,心脏的痛,痛到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虽然被命令不准跟着,但到底放心不下的青竹,眼见着那道瘦削的身影在前方停了下来,弯下的背脊,摇摇欲坠,痛苦不堪,他终是忍不住上前,只见的言律满头大汗,眉头紧锁,脸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指骨嶙峋,青筋暴起,浅色的衣衫上点点血痕,当下就慌了。
可让他最担心的还是言律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涨红,竟渐渐有些泛紫,他神色一变,抖着手指伸向言律的鼻下,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少爷,少爷你不要吓我啊!少爷,少爷我求求你呼吸,你呼口气啊少爷,不然,不然,你会死的!”
青竹手忙脚乱的摆弄着言律,却有些不知如何下手,他试着去掰开言律的嘴,但那紧闭的牙口,纵使他用尽了力气也不能撬开一点,他又试着去掐言律的人中,据说那里是人体最痛的穴位,或许可以唤醒少爷的神智,让他清醒过来呢?
可是在他将那里都已经掐出血印了,言律依然没有半点反应,青紫色越来越深,心中的不安便一点点变成绝望的死寂。
忽然,言律闷哼一声,手无力地垂落,再无反应。
青竹愣了一瞬,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少爷啊!”
“嚎什么嚎?”旁边有人不耐道:“吵死了!”
青竹不理他,只顾趴在言律的身上哀哭,那人更不耐,“别嚎了,你少爷还没死呢!你看清楚了好不好?”
青竹这才有了反应,不确定的用手感受了一下言律的体温,温热的,没有尸体的那种冰冷,心下稍慰,屏息着,颤抖着手指探向脖子,有力地跳动,血液依然在流淌,鼻下,也有了呼吸。
因为陷入了昏迷,所以身体恢复了本能,倒是因此而得救了。
“太,太好了”心下全然的放松,眼泪却流的更快了,模糊地视线,虽然看不清来人的样子,但青竹还是向对方中心的感谢着:“今日真是多亏了您的帮助,若是没有您,我家少爷也不知会怎样,救命之恩,定当铭记在心,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我会告诉我家少爷,改日定登门拜访!”
“不必了,我也只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行事,我家主子大善,做事从不求回报,你也不用太过纠结于此。”那人如此说道,这时又听另一较温和但又些尖细的声音道:“这里人流众多,拥挤吵杂,你家主子还没有醒来定然不便,我家主子的府宅就在这附近,不如你与你家主子先到我们府上休息一下,等你家主子醒来,如何?”
青竹看了一眼言律狼狈的模样,想着确实不能让少爷就以这幅模样流落在外面,只得点头应了。
于是,当言律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待问清了青竹原委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躬身邀请道:“敢问阁下可是言律先生?我家主子有请。”
言律见他面白唇红没有胡子,动作之间隐现扭捏之姿,不禁皱了皱眉,“你家主子是”
那人不答,只道:“先生去了便知了。”
言律的神色更加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