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现在躺在床上,她又能感觉到一些跟以前比很大的不同,比如,她现在可以感觉到身体里拥有了一种非常绵柔而流畅的真气,就像是水流一样,在她体内缓缓流动,这股真气并不强大,但是却让她精神十足,身体有力。最神奇的是这股真气并没有被被七涎晶收走。
难道是因为这真气是七涎晶自己制造出来的,所以就可以存在?
她百思不得其解,哪天一定要找黑狼好好问问。
不过她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七涎晶已经帮她打通了身体的经脉,她不需要再像每一个初学者那样一点点去修行内力,再打通经脉。
她已经是一个具有水属性的身体了!
当今武林分五门习武属性,通常每个人的属性都由师门赋予,习得什么样的心法便获得什么样的内力,这五门属性分别是:金、木、水、火、土。
大的门派最多可以兼习三种心法,招式是可以互通的,但是心法却不能,寻常的习武者习得两种心法便已经算是小有所成,只有武林大家才会追求三种心法,当今武林,同时习得三种心法的只有三人,怀霄派元阳真人,云游僧人梵心大师,还有赤脚神医神农。
其中除了元阳真人以外,其他二人都居无定所,常年游走在四国之间,很少有人得见其真容,或者即便得见也认不出。
当初在怀霄谷,她和冠儿都只是学通招式,心法只是刚刚入门,即便邬航和大师父都给她通过经络但是也只是外力疏通了表层,而且心法并未跟上,内力自然也就没有练起来。
直到她正式成为了怀霄派的弟子,三师父才开始传授她心法,心法是火属性,并且刚开始就被迫永远终止。所以她体内残存了一点点火性内力,不巧的是火性内力还被七涎晶全数吸收了,直到今天,她才算是正式兼备了寻常习武之人将近五年的内力。
这意外的收获让她欣喜若狂!
她想立刻试试身手,于是她赤着脚下了地,走向了鬼面的暗器收藏柜。
一直以来,她最擅长的就是暗器和匕首,但是暗器若是现在使出一定会被听见动静,还是耍几下匕首吧!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匕首柜,各种样式的匕首尽收眼底,她饶有兴味地一一欣赏,准备挑一把跟她之前的匕首相似的。
魏统领送的那把匕首一直深得她心,可惜用来刺杀元阳以后就遗失了,她一直耿耿于怀。
突然,她愣住了,一丝凉意顺着背脊爬上来,因为她看见了她的那把匕首!
那匕首静静地躺在柜子的最底层,像是一个沉睡的战士在向她招手。
怎么可能?这把匕首她明明已经插进了元阳的心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几乎不敢去想,一个几乎令她崩溃的想法在头脑中渐渐成行,也许,鬼面和元阳是相识的?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待手指不再僵硬,她睁开眼,伸手取了匕首细细观察起来。
等她全部看完,脸上才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这并不是她的那把匕首,这把匕首的材质和做工的确都跟她的匕首相同,但是这把匕首的绕线是跟她的匕首相反的,而且这把匕首的手柄纹路是在左边,而她的那把是在右边。这只是跟她的匕首极度相似的一把,类似于它的兄弟匕首。
她嘲笑起自己的多疑。
鬼面本来就喜欢收藏兵刃,这把匕首本就是极出色的一把,也许是铸造者打了一双,魏统领得了一把,鬼面得了一把也说不定。
想通了以后,她又欢喜起来,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不是。
她手握匕首,提气而挥,左手挂脖的纱布刚触即断!
兴奋涌上心头,她还想再试,门口就传来了孙三金的声音:“大当家的回来了!”
陈木槿就像做了什么坏事即将被抓包的小孩子,迅速地放回匕首,关上柜门,一个箭步跳回床上躺好。
她刚刚盖好被子,鬼面就推开了门。
一进门,他就看见陈木槿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呼吸急促,最明显的是纱帐都还没有停止晃动,她一定是在装睡。
他笑了笑,走到床边,掀开纱帐,慢慢俯下头去。
还差一点点就要亲到她双唇的时候,她突然一侧头,睁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控诉地瞪着他。
他含笑直起身子,调侃她:“怎么不装了?”
陈木槿发现他戴上了半扇面具,露出了嘴唇,不由想入非非,红着脸斥道:“登徒子!”
鬼面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直接扑了上来,引得她一声尖叫,蒙住了脸:“啊!流氓!”
等了半天却没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她偷偷透过指缝去看,这才发现鬼面只是越过她到床的另一边躺下,手臂侧扶着脑袋,歪头看着她。
陈木槿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引得他兽性大发。
“木槿,你真美。”他突然嗓音低沉地赞美了她一句。
她把脸埋在手中,被他直白的赞美说的羞不自胜,她虽然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是也鲜少有人这么直白地夸奖她,虽然很害羞,但是她还是期待他能继续赞美自己。
“我知道。”她厚着脸皮回答。
鬼面低声笑着:“呵呵,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她侧过头,星星般明亮的双眼望着他,似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鬼面,既然我们已经互通心意,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然后不等他开口,她有急急补充道:“你放心,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无论你长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受的!”
鬼面似乎也有几分紧张,他温柔地牵起了她的手放在他的面具上:“好,我希望你能接受真实的我。”
陈木槿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一直以来的好奇终于要揭开谜底,她既紧张又激动。
她摩挲着面具的边缘,手指伸进了缝隙之中,轻轻一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司马稷?”
她喃喃地叫出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她彻底懵了,虽然她也猜测过鬼面就是司马稷,但是内心始终无法把这两个人划上等号,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喜欢上的竟然是昔日的结拜大哥。
“木槿,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司马稷见她久久不语,心也沉了下去。
陈木槿坐起身,又反反复复地盯着他,突然伸出手使劲捏了捏他的脸。
“是真的啊。”
司马稷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木槿,我知道要你马上接受很困难,但是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从你为了我坠崖的那一刻,我就再也忘不了你,木槿,我想娶你为妻,我想一生一世都跟你在一起!”
陈木槿听了他的真情告白,心里充盈着感动,但是她才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于是她闷声道:“你骗了我这么久,还总欺负我,我这个人最记仇了。”
司马稷听她这么说,眼神一黯,以为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抱着她的手一松。
随即,他就感觉到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陈木槿仰头看着他,认真的说:“但是你救了我好多次好多次,每次有危险你都在我身边,我之前说喜欢你这个人不是作假的,我记住你的话了,我就当是你对我的承诺了,若是有一天你敢违背你自己说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着她威胁地皱了皱鼻子。
司马稷仿佛在一瞬间就活了过来,他经历了从大悲到大喜,抱住她的手臂又缩紧了几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都听你的。”
爱情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它一直随风飘扬,捉模不定,忽然有一天,它就在你在不经意的时候落地生根,经过漫长的等待,破土而出,发芽,成长,开出美丽的花朵。
陈木槿靠在他怀里,突然笑得像是偷到油吃的小老鼠。
“你说我叫你什么好呢?大哥?司马稷?还是鬼面?大当家?”
司马稷挑挑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沉着地回答:“现在还是叫鬼面,不过很快你就能叫夫君了。”
“啊!你这个登徒子!”她又臊红了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羞涩,她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司马稷如何能让她离开,长臂一揽就将她重新拉了回来。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何就是登徒子了?”
陈木槿从来就没说过他,羞红着脸弱弱地说:“你,你难道真要娶我做压寨夫人不成?”
司马稷听她的语气已经软化,眼睛不由一亮,语带宠溺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做大历最风光的新娘!”
“你就吹吧,哼!”她知道他在哄她,但是心中也满是柔情蜜意的喜悦。
她不求风光,也不求富贵,只求他心如我心,两两白首不相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