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陆离使劲挣扎,想要摆月兑身后的钳制。
“嘘,陆离,是我,你别叫了!”陈木槿现在内力充盈,困住他基本易如反掌,但是他这么一直挣扎很容易暴露行迹,所以她小声在他耳边道明自己的身份。
陆离一听是她虽然十分诧异,但是却立刻停止了挣扎。
“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他明明听说她受了伤啊!
陈木槿模模他那一头的小辫儿,心情复杂:“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去乌木寨取骷髅王了吗?”。
陆离听她这么一提,心里就明白了大半,他望着她的眼睛就多了几分感激:“我就知道是姑娘给的机会,不然寨子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懂草药,姑娘一直为我费心,我,我还处处躲着您,我真是对不起姑娘!”
陈木槿欣慰地笑了笑:“说什么对不起,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我自然尊重你的选择,骷髅王怎么样,都好好地带回来了吗?”。
“嗯,都好好地移到小花园种下了,我还搭了棚子不让人靠近。”他一五一十地说着。
那就好办了,她正色道:“陆离,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姑娘尽管说,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愿意做!”陆离表情坚毅,生怕陈木槿不相信他的忠心。
“哪里就要上刀山下火海那么夸张了,我想让你带我去看看骷髅王。”
是的,她的办法就是用骷髅王迷晕守卫,救出邬航。她原本建议陆离去取骷髅王,只是想给陆离一个机会,没想到今天竟然自己也受益匪浅,果然天道循环,种善因得善果啊。
如此简单的要求陆离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爽快地带着陈木槿去了小花园。
一到陆离所谓的小花园陈木槿就傻了眼,这哪里是花园,这根本就是一片小土坡,用几根木架子支着,周围围了一些破布作为遮挡。
“是有点简陋,姑娘别介意。”陆离看见她一脸尴尬的表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陈木槿急忙摇手:“不介意,不介意,你又不是专业搭棚子的,咳,我们还是看看骷髅王吧。”
说着她拿出了手绢,将口鼻掩住,在陆离的带领下进入了棚子。天色已经愈发地昏暗,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骷髅王的花头。
“姑娘,你要骷髅王做什么?”陆离看着她手法专业地取了几朵完整的骷髅王放进随身的荷囊中,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陈木槿跟他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他刚想问为什么,就觉得一阵晕眩,身子就有些踉跄,像个喝了酒的醉汉。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将他带出了棚子很远才放下来。此刻的他已经浑身没劲,头脑发昏。
“唉,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怎么把它们带回来的了,在骷髅王的地里,哪怕你稍稍吸进一丝气体都会导致中毒,你一说话,难免口鼻张开,以后千万记得了,来把这个吃了。”
陈木槿一边吐槽一边取下了几瓣骷髅王的花瓣塞进了他嘴里:“这是解毒的,骷髅王虽为毒草,但是只是散发的气体和花蕊有毒,花瓣反倒是解毒的。陆离,回头记得给那几个三当家的手下都把毒解了,三当家为人粗莽但是很重义气。”
陆离嚼了几下花瓣,果然晕眩的症状好了很多,他听着陈木槿话中有话的样子不禁疑惑:“姑娘,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出远门似的?”
陈木槿短叹一声,良久道:“是,我要出一趟远门,所以我可能很久不能教你草药了,陆离,你要好好自学,把我给你的那些手稿都收好。还有,如果你见到大当家的,帮我转告他算了,还是不用了。”
“姑娘,你要去哪儿?大当家不知道吗?姑娘我可以陪你去!”他从疑惑转为坚定,最后一副想要追随她的表情。
她笑笑,摇了摇头,这孩子一定是以为她跟司马稷产生了矛盾想要离家出走吧,可惜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她都看不清的前路,又如何能拖他下水。
“谢谢你,陆离,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有些时候我只能独自前行,你现在还动不得,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继续走动了,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说完,她身轻如羽地翩然而去,消失在了屋脊。
“姑娘!”陆离忽然感觉一阵空落落的,仿佛再也见不到她了似的。但是一想起她手里的骷髅王,他又担心起来,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仔细想想,她始终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无论是最初从天而降救了他,还是之后她满身是伤地进入山寨,他始终不曾真正了解她,哪怕他拜她为师,学她的本事,但她会的永远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超出他的预期。虽然他不知道这一回她到底为何而走,但是他依旧感激他们的相遇。
陈木槿取到了骷髅王,作别了陆离,心中稍稍安定,她又来到了地牢门口。
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她拿着荷囊,笑容款款地走向守卫们:“大家伙都在呐!”
守卫们先是全身戒备地站在原地看了过来,随即发现是她,都稍稍放松了一点,几个相熟的都跟她打招呼:“夫人怎么来了?”
其实如果今天不发生意外,她已经是大当家的夫人了,而且她又屡次救了寨子里的人,大家都觉得她人美心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人。再加上她一直有伤在身,大家很自然就对她放松了警惕。
陈木槿虽然十分忐忑,但是表面上笑容一丝不乱:“我想着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因为我的原因还让大家没喝上喜酒,很是过意不去,所以我亲自做了几个小菜,给大家打打牙祭。”
一席话说的大家都受宠若惊,寨子里都是硬邦邦的男人,唯一一个孙娘子也凶得像个母夜叉!如今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新夫人,不仅温柔还体恤他们,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呀!
“这,这可太麻烦夫人了,来来,大家都过来给夫人道谢!”为首的那个汉子替她将人都聚了过来,他这举动可让陈木槿高兴坏了,这样最好,省得她再动脑筋了。
她走近几步,笑得更加亲和:“都客气什么,来看看我给你都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屏住呼吸,将荷囊的开口缓缓拉开,大家都兴奋地聚过来,探头探脑地看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木槿看着他们瞬间倒了一片,心才终于落了地,看来这骷髅王果然不同凡响,随即她扎进荷囊,在首领身上翻出钥匙串,迅速地进了地牢。
一进地牢,一股酸腐的臭味就扑面而来,陈木槿皱了皱眉,拿帕子出来掩住了口鼻,继续往里走。
这地牢倒是不复杂,只是越往下走约阴森寒凉,现在明明是盛夏,但是底下依旧潮湿阴凉。也许是为了节省资源,底下的蜡烛很少,寥寥几支,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别的地方漆黑一片。
她小心地往里走着,顺着底下有声音的地方去。在这里关押的通常都是寨子里犯了错但又不至死的人,也有前些日子乌木寨和秃鹫帮不愿意服从的首领,他们不断的咒骂着,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现在的虚弱求情。
她顺着阶梯走了大约两层楼那么高才来到了真正囚禁人的牢房。牢房看不清有多大,但是从
他们说话的回音来判断应该至少四百平米。
牢房十分粗陋,就是用粗木桩子将一个个牢房分隔开,每个牢房关押着三五人,牢房里什么都没有,只在一角堆了些稻草,算是床铺。
她下来之后,最先路过一个审讯室,里面没人,但是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肉眼可见的斑斑血迹都让她心中发麻,不想多看一眼。
囚犯们看到有人下来,先是静了一下,随即稍微有些力气的都凑到了栅栏边,叫骂的继续叫骂,哀求的继续哀求,一时间,地牢变得嘈杂无比!
陈木槿见状心道不好,这样闹下去,上面肯定会听到,她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她取出了一大块风干牛肉,大声嚷道:“我现在手里有一大块牛肉,今天下午送进来一个人,谁第一个告诉我他人在哪儿我就把肉给谁!”
顿时,牢里静了下来,随即一个尖利的声音高喊:“他在丁六!”之后这句话就被复读了无数次。
陈木槿立刻冲向了丁六牢房!
刚走到一半,就听旁边牢房那个声音尖叫:“我的肉!”
她顿了一下脚步,盯了那人一眼,冷冷道:“等我救了人,肉少不了你的!”说完她继续看着号牌往丁六走去。
到了!她确定了牢门口的牌子,走近了写,往里看去,一个灰色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他身边放了一个托盘,里面是水和面饼,但是很显然,他分毫未动。他的脸冲墙,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衣服判断,他的确就是邬航!
“邬航!邬航!”她焦急地唤了两声,但是毫无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