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闭着双眼,视死如归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弯曲,因不安稳而微微颤抖着,红艳欲滴的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守护着最后一道防线一般。看的沈格然的心像是漏了半拍,他明明只是想戏弄一下她,为何又是情不自禁的动了情。
就在他看的出神的时候,婉瑶突然睁开了双眼,双眸微红,深不见底,她嘴角噙笑,肆无忌惮一般,声冷如冰,道:“沈格然,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沈格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的朝着床榻走去,声音里带有几分得意,“我的内力当初传输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解开我给你点的穴道的。你也不用跟我拖延时间,我刚刚还没打算对你怎样,可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轻轻将她放躺于床上后,沈格然垂着眼帘看着她,笑的春风荡漾,更是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衫,“我想过了,以后,我的结~局只会有两种,死、或者不死。如果是死的话,那么大概死在你手中的可能性会更大,毕竟,没人比你更恨我。不死,估计也得不到你,那比死了更让我难受。”在沈格然最后一件里衣被丢在地上的时候,沈格然像是下了定论似的道:“所以,我决定了,我选择死,但是即便是死,也不能亏了自己,婉瑶,你知道的,我那么那么想要你,想要的快疯了一般”
婉瑶紧紧的闭着眼睛,她不想看不想听,不想与沈格然发生任何,这远比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
“沈格然,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就在沈格然的嘴唇将要碰上婉瑶的时候,婉瑶突然睁开眼睛开口道,带着诚恳,一本正经。
“我们就此罢手,我不管你与宇文邕的纷争,只要放了我,我便自此消失不见,你也可以不用死了,你不是说么,没有人比我更想你死,这样我们都能活着,我还有鸽子呢,你都不念及与鸽子之间的感情么?”
沈格然眼波微动,忽而一笑,伸手点了婉瑶的哑穴,嘴唇还是稳稳的落在了婉瑶的唇上,他早已难以自持了,又怕婉瑶再说些什么,尽管知道,这时候的话多半不是真心的。
婉瑶动弹不得,手下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被,恨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顺着眼角滴落在沈格然的手上,又掉落在绣枕上,沈格然赫然一愣,抬起眼来悠悠的看着婉瑶,眼底那股浓浓的爱意逐渐被替换。
婉瑶想,或许沈格然还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之情也说不定呢!可谁料,他竟然单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婉瑶,即便是死,此生也已无憾了。”他轻轻撬开婉瑶的唇舌,一遍遍的攻城略地,情难自己。纤细的手指在婉瑶身上游离,所到之处,衣衫尽退。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寒冷如冰,两具经历过无数风霜的身子紧密贴合在一起,却没有火花。
沈格然欲罢不能的一遍遍的亲吻着婉瑶,从她的红唇到耳廓,轻而柔,霸道又不甘,他一路向下,顺着锁骨慢慢向下亲吻,她细女敕光洁的皮肤,胸前那一大片春光
沈格然双膝慢慢抵开婉瑶的双腿,让她盘于自己的腰间,月复下滚烫着,慢慢抵在了婉瑶的入口处。
那一刻,婉瑶的心里竟然想起了宇文邕,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只是,这个破败不堪的身体,是不是再也配不上他了?也罢,也罢,终究是要遗忘的人,免得自己总是惦记
这样,生活里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希望,只是剩下恨?永不止境的恨?
沈格然双眸蒙上了一层,充斥着他的身体,燥热不堪,他将将往前一顶,只听婉瑶喉咙处似发出了一声闷哼,久久,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呼吸紊乱的趴在婉瑶的身子上,眼内凝结着泪珠,颗颗掉落,沾湿了长而密的睫毛。
他还是见不得婉瑶哭,见不得她伤心难过,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他都已经忘记了。
不是一直拿她当做棋子么?不是为了让她能与宇文邕遇到,在马上动手脚,亲自将她送到宇文邕的眼皮下,哪怕见到她被人追杀也无动于衷的么?不是见到她被人施暴,不仅不救她出长安,反而给宇文邕报信让他在城门口拦截的么?不是喜欢流连于花街柳巷,美女坐拥成群么?为什么见到她之后,便对别的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呢?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把她送到宇文邕的身边,然后再不择手段的抢走么?这些不都是他最初的设定么?他已经实现了,都实现了,宇文邕现在已经很痛苦了,他应该开心才是,只要帮着兰陵王,一步步吞并北周,帮着宇文护,暗地里在战场上解决了宇文邕,这一切就圆满了啊,可为什么沈格然却觉得不满足了呢?心上却是空落落的,若是问他这二十四年来,什么时候最为快乐,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有婉瑶作伴的那四年
是的,他不满足了,他想要的,不单单是她的身体,还有她一直拼命保护的她的心
那一夜,沈格然与婉瑶并肩而睡,大概是太累了,竟然在敌营中也能安然睡去。
沈格然轻轻的下了床,将尚未燃尽的安魂香掐断,怕味道太浓,再熏到婉瑶。
迷迷糊糊间,婉瑶觉得嘴唇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盖了上来,温温软软的,辗转反侧,像是果肉布丁一样,随后,一滴晶莹的,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脸上,她睫毛微动,又沉沉的睡了去。
沈格然掏出来一个青花纹的小瓷瓶,将药膏挤在食指上,在婉瑶的伤疤上轻轻的揉着,嘴上念叨着,自言自语般:“为什么只能在你睡着的时候,才会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院子动静极大,婉瑶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般,诧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的睡着了?不过也确实睡的安稳,穴位未解,还是动弹不得,沈格然侧身对着他而卧,一手穿于她的脖颈下,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多么恩爱的俩夫妻呢。
忽有敲门声响起,“主子,大事不好了,您可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