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古时吴王阖闾有一珍爱的小女儿滕玉,因吃鱼问题自尽了。吴王这个女儿控悲痛欲绝,为给爱女布置陵寝,在吴市中以白鹤表演,引万余百姓入公主墓,然后墓门一关,全部殉葬。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事不要有那么大的好奇心,说不定看看节目就被埋了。
而这林子之中郁郁森森,指不定豢养着什么小动物,更指不定还是饿了好几顿的,正等着某只迷途的小羔羊入洗净下锅呢。所以我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但这时却听到林子里传来阵阵的喘息声和申吟声,仿佛有女子在轻声求救。
这是内廷之处,说不定是谁家小姐闲逛时被毒蛇毒虫咬伤了。温家非亲非故的收留我在此,吃白食的也要有觉悟。所以我蹑手蹑脚地慢慢往前蹭了几步,看到竹根处有几颗大毛石,顺手捡了一个握在手中。
越往前我这心里越没底,但是听到这女子申吟的甚是婉转哀怨,看过医书的我深知有些毒素可以在顷刻之间取人性命,我也不忍心就这样转头离去。但是若毒虫或是毒蛇还没离开,我也就搁浅在这了,所以我定了定心神,耳朵仔细辨听女子的方位,对着她四周把石头撇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吭,竹林却突然大动了起来,似有东西要出来,我赶忙回身就跑。心中还想着:古有看鹤被埋,今有扔石被害。横批:别凑热闹!
可是越慌越乱,我的后摆被什么拽住了,这下我可真的着急了,想回头又不敢,只能奋力前奔,但是被拽的厉害,怎么奔跑也只向前一小截。我发狠一回头,却看到衣摆挂在竹枝上了。我赶忙去摘掉衣摆,却发现竹林深处摆动得更加剧烈,似是有活物马上要走出来。
我心道,要是四条腿的我跑也跑不了,只能爬竹子,但是最近吃的略沉,也不知道竹子能不能擎得动;要是两条腿的我就和他拼了;要是一条腿的那我就当长个见识了!想着我又捡起了身边的石头。
这时却见一条黑影走了出来,待我仔细辨认,这个黑影披头散发,一脸是血,完了,一下砸出来个阿飘,是个没有腿的!这我也没有心理准备啊。
这个黑影左右看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走入了阳光之下。
这我才看清他的样子,上身白衣只套了一只袖子,胸膛黝黑精壮,还沾了点点血迹,没套袖子那只手里拿着一只看着有些眼熟的毛石,只穿了一条黑色的里裤,还打着赤脚。头发是披散的,一边脸是血污,而从另一边脸则能看出,这人星眉剑目,很是英气,只是脸色略暗。
也对,换了谁被石头砸中了也不会喜笑颜开的。
看着他的装束,再联想之前哼哼唧唧的那个女子,虽然我未经人事,但是我博览群书啊,怕是撞破别人的好事了。
我只能偷偷地扔掉我手里的石头,但这一下却被这个半luo男看到了,大步向我走来。
做了亏心事的时候千万不能露怯,更何况这青天白日的,钻小树林儿的人未必比我理直气壮。
半luo男走到我面前,把石头往我面前一送,我默默地把头别过去,装作没看见。
我这心里也是奇怪:虽然大越民风开放,尚行魏晋之风,但是大哥,你被撞破风流之事不应该羞耻心泛滥么?这个时候就应该掩面弃履而奔啊,你跑过来兴师问罪是为哪般啊?
半luo男却不依不饶,继续用石头逼问我:”认识这块石头么?“
我嘻嘻一笑:“不认识,我是不认识它,你问问石头它认识我么?”
他却嗤笑我一声,伸手抓过我的手,掰开我的手掌,上面还留有刚才毛石上的苔藓,绿油油的,很有生命力。
我只好冲他灿然一笑。
他继续问道:“为什么用石头打我?”
我只好答道:“走丢了,投石问路不行么?温家这么大,只许你白日戏鸳鸯,不许我赏景误走丢啊?“
这话一吐口我就后悔了,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哪有鱼肉撞破刀俎奸情还挑明的啊。失策了。所以我赶紧改口:“我就是过来欣赏个风景,这边风光不错,看够了,也该回去了。”
半luo男看着我微微一笑:“看完戏还得给打赏呢,你这看完一场风光,就想这么走了?”边说还加重手上的力道。
我只好龇牙咧嘴的笑道:“来的晚了,离得还远,看的并不尽兴,你不如下次再上演这一幕的时候再和我打招呼,我早些来,你再和我讨账不迟啊。”
我这一回答反而把他给逗乐了,他本肤色呈小麦色,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看着很是阳光爽朗。但是手劲却还没松,继续对我说道:“那你的意思,我今天这血是白流了么?这世道还有这样的便宜事?“
我这一听也不乐意了:“这温家是温堡主的温家,石头也是温家的石头,我砸的也是温家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儿,公道也自有温堡主定夺,但是我终究觉得有高床暖枕不卧,跑来山林野地里卿卿我我的必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更不想让主人家知道的,您说是吧?”
他定定地瞅着我,撇嘴一笑:“是啊,但是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我确实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我赶忙阻止他:“别别,我是温家的客人,你这样不好客,多没礼貌。况且我要是有个好歹,温家查到你,你以后就见不到你的意中人了。”
“我的意中人那么多,少见一个两个也没有什么妨碍。”他把脸往前凑了凑“但是若今日的事确实不能传扬出去“
我赶忙连连保证:“我出去了一定不会对其他人宣扬你的奸情,啊呸,我一定不说你在这和妹子谈情说爱,也不对!”我都要哭了,”我一定不说我今天溜达到小竹林了。“
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继续道:“你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信啊,你看看这周围就我们两个人,哪里有其他人。”看来林子里的另一只鸳鸯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我点头如捣蒜:“嗯嗯,就咱俩。”咱俩一脸血的唠人生呢。
他突然微眯着眼睛,对我灿然一笑:“其实让一个人闭嘴的手法很多。就比如说,如果今日在竹林欢好的是你我二人,你还有什么理由说出去呢?我就应该顺水推舟,正好刚刚还没尽兴呢“
说罢,整个人向我欺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