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叽叽喳喳笑着说个不停,马上的那个将军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言语轻佻地说:“哪里来的小妹子,甚是俊俏啊,这里大日头晒着多难受,等一会儿军爷绑了你们,到了爷的床上咱们慢慢唠也不迟啊。“说我还猥琐地笑着,但他笑声未落,突然青光一闪,他整个嘴部都变的紫黑。是牛毛青针。
我忙回头一看,一队人马不急不忙地走进我们,马上的一位公子手指间正夹着另一枚青针正在把玩。这位公子眉眼细长,鼻子高挺,嘴角似笑非笑,自成一股风流态度,似是非常倨傲,但又带着一种邪魅狂狷。看着他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他们的眉目有些相似,但那人去黝黑爽朗得多。
刚想到他,就看见了他。沈默在后面的那匹马上,仍然是那样懒散和无所谓的笑容。这两人身后跟着一群人,都是百姓打扮,但身上佩戴着各种兵器。刚才那位将军<没支撑多久,突然跌下马去,在地上抽搐。手拿轻针那人淡淡一笑:“嘴贱的惩罚。”
沈默在其身后似笑非笑道:“这根青针毒性没那么强,削去针口的皮肉,倒还能活。只是不舍得的话,你们将军受折磨三日后便会毒发。动手吧,反正这位本就是一位没脸没皮的人。”
一位副将打扮的人上前来:“我们将军乃是二皇子帐前轻骑将军,请公子赏个薄面,赐予解药。”
“再要多言,这根针就是给你的。”那人声音冷漠地道。
副将见他们服软不行,对着身后的士兵发号施令,士兵们一拥而上。我赶紧拉着宁远和颜惜向后躲躲,别溅到身上血。沈默一行人用的都说归岸拳的套路,只是他们二位公子都没动手,但其手下出手毒辣,招招取人性命。
我不禁皱眉问颜惜:“这些和你一道来的都是什么人啊,你这交了坏朋友了。”
颜惜低声告诉我们:“前面的那位是明山的大公子,唤做沈自行。“她顿了顿,补充道:“也是师父的儿子。”
看着他阴狠的样子,我不禁感叹师父生孩子的水平不行啊,沈自行的生父是吴统?
“那他身后的那位是何人?“
颜惜答我:“明山二公子,唤做沈自言。”我远远地瞥了他一眼,敢情这厮一直和我用艺名呢。
宁远好奇问:“也是师父的儿子?”
颜惜轻声摇摇头:“听说是闻嫣姨母所生,是庶出的公子。”
我逗颜惜道:“看着那个沈大公子对你很是爱护,是不是对你有意啊?几日不见,姻缘不断啊。”
颜惜含羞一笑,但眉目中有些苦涩:“哪里会。沈公子喜欢的女子甚多,我只是他的药罐子而已。”
“那你是口服的还是外敷的啊?”我边笑她边拉着她的手。她却被我触碰的一缩,我拉起她的手腕一看,她的手上缠着的白棉布,上面还渗出一片血迹。
我和宁远不禁低呼一声,要解开她的伤口看看,她却推开我们,柔声道:“不碍事的,只是取了一些血而已。”
我生气对颜惜道:“你以为你是牛啊,挤点女乃没什么关系,你身子本来就弱,这可是为了什么?”颜惜让我别动怒,沉默着不说话。
突然从四面又来到一群,二话不说加入打斗,叶珂亭看着突然前来的人,快步上前,对着为首的公子抱拳问候。那位武将打扮的公子看到叶珂亭也很是高兴:“珂亭,我寻了你多日,见到你安好,我才宽了心。”
叶珂亭见到他笑得灿烂:“予宵大哥,多年未见,我能在此间见到你,甚是感怀。”
高予宵哈哈一笑:“是啊,你我兄弟多年不见,可想你得却不止我一人,予含虽嘴上不说,但也是思念你得紧啊。多少豪门望族的公子上门求亲,她都一概不见。我和父亲都知道,她是等着你呢啊。哈哈哈。”
叶珂亭听完似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宁远向我和颜惜介绍,这位便是西南三公府的公子,高予宵。他还有个妹妹叫做高予含。
我好奇叶大公子去了哪里?宁远的眼色一暗。每次说到叶容川,宁远都会有些落寞,看来在三公府,叶大哥改造的并不成功啊。叶容川是风,总能吹熄宁远眼中跳跃的小火焰,不知宁远这一厢情愿要到什么时候。
这时叶珂亭也在询问高予宵他的哥哥去了哪里?高公子有些尴尬地回答他:“珂亭,你可知温家父子用奸计取得了闻达山庄后,明山趁其不备攻下了温家堡。前几日容川兄弟收到了温家内廷一位女子的书信,便和父亲借了兵,前去温家堡相救,奈何半路就遇了伏兵。好在我和宁远小姐带人拼死相救,才保全了性命。”他边说边看像宁远,眼神柔和:“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宁姑娘,后背中了刀伤,至今都不能倚靠。”
我听完立马回头怒视宁远,她却像事不关己的样子和颜惜说话,我生气,狠狠拍了她的背部一下,她却面色如常。行,你是纯爷们,我只好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宁远笑着对我说:“我是真的没事,叶家于我们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看着我和颜惜担忧的神色,她继续道:“我至此已明了他的心意,公子无心我便休,不会再纠缠了。”
眼见明山的人和三公府的人把中都的官兵打退,高予宵上前对着沈家兄弟一抱拳:“沈公子,在下三公府高予宵。幸会。”
沈自行和沈默在马上还礼,高予宵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已经惊动了二皇子,我们想离开中都怕是没那么容易。”
沈自行似漫不经心道:“怕也没有那么难。我们此行是为了带这二位归山。高公子的目的也是一样。我们是不是就地争一个长短啊?”
高予宵却大气一笑:“你我两家来到中都本就担了很大的风险,若是协力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缠斗起来,得利的可就是他人了。珂亭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叶珂亭却冷哼一声:“高兄一番仁义,自然是好。但沈明昭之后,能有什么信誉可言,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只听“叮”的一声,叶珂亭用剑挡住了一根牛毛青针。
叶珂亭面色冷峻地举起了长剑,与沈自行对峙着各自不言语。这么危机的时刻,这二位少爷还在比谁更任性,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