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刚出了主屋,就碰上了书桃。书桃看着沐风着急的神色,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要干什么去啊?”
“王爷也不知怎的,说是头痛胸闷,让我去请大夫。”沐风说了这一句,便往外走去。
书桃在后面忙道:“王爷病了,是该赶紧去请大夫,听说百草堂的张大夫医术高超,最是擅长治理头痛胸闷等症,你快去请张大夫来吧。”
沐风随口答应了一声,又道:“张大夫的药铺离王府最近,自然要去请他来的。”说着就赶紧出门去了。
书桃紧随其后,赶紧去碧芳馆,将顾云恒得病一事告知了陆婉清,陆婉清听了这件事,立刻神色慌张的赶了过来。
一进顾云恒的卧房,陆婉清立时掉下泪来,悲戚道:“表哥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呢。”一面说着,一面拿帕拭泪。
顾云恒虽然头痛胸闷,意识却是清醒的,连忙安慰道:“婉清,不用担心,只是些小病。”
片刻之后,张大夫进了屋来,见过礼后,便坐在顾云恒床前,细细的诊脉,眉头皱了又皱,半晌方道:“这可奇了,王爷脉象平稳,似乎并未有什么症状,怎么会头痛胸闷呢?”
陆婉清着急道:“怎么可能,若是脉象正常,表哥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受?”
张大夫叹了口气,方道:“小姐久处深闺,难免不知世事,有时这头痛胸闷之症,并非全是得病引起,若是不慎撞客着了什么邪祟,也容易产生头痛之症。”
顾云恒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冷着脸道:“你这庸医,简直是胡说八道,世上哪有邪祟之事,就算真有,本王贵为王爷,天福地寿,又有哪路邪祟敢随意侵犯?”
陆婉清抹了抹泪,才道:“表哥,大夫说的也有些道理,若非邪祟侵犯,怎么可能一点得病的脉象都没有。我想起来了,锦春前两日去验尸骨,死人尸骨阴气重,会不会沾惹到了什么,然后带进了王府,以致表哥染了病。”
思雁在旁附和道:“对啊,小姐所言不无道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顾云恒皱了皱眉,又抚着胸口揉了揉,才道:“婉清,你饱读诗书,怎么也信这些鬼神之事,就算锦春真的沾惹了什么,为什么她自己反倒没事,这清竹苑的人都没事,偏偏只有我有事,这分明是病,我看,就是这庸医误诊。沐风,再去请个好大夫来。”
张大夫连忙俯身行礼道:“王爷,老朽行医数十载,医术那是有口皆碑,如果王爷真的有病,老朽万万不可能诊不出来。依着老朽愚见,王爷必是邪祟沾身,再请大夫亦是无用,请个道婆来或许更为有效。”
陆婉清也连忙道:“是啊,表哥,张大夫在这一片儿都是有名的,又是经过世事的,想来说的也不会有错,不如请个道婆来,去去邪祟也好,若是因此病好了,岂不更好。”
未及顾云恒说话,陆婉清连忙吩咐道:“沐风,静心庵离王府最近,我听说那里的妙空师太是有几分本事的,你快去请了来。”
沐风连忙答应着去了。这时,苏锦春听得闹哄哄的,也和柳弘文赶到了正屋,见顾云恒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又见有外人在,便轻声问道:“王爷早上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思雁早对苏锦春看不顺眼,立时站出来道:“别在这里装好人了,王爷这病都是因你而起,你好端端的跑去验什么尸骨,带了一身阴气回来,害的王爷沾了邪祟染了病。”
苏锦春听了这话,便有些生气,冷声道:“这是谁教出来的下贱丫头,竟敢这样污蔑人?”
柳弘文也忍不住道:“锦春对你家王爷有救命之恩,你一个奴婢,也敢跟锦春这么说话,你们王府的下人都是这般没规没矩,随意诬陷他人吗?”。
思雁气红了脸,正欲分辩,只听陆婉清厉声呵斥道:“还不退下,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说着又给思雁使了个眼色,思雁心领神会,退到陆婉清身后,默默侍立,再不发一言。
顾云恒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行了,都别吵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不一会儿,妙空师太来了,进门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陆婉清连忙迎了上去,语带悲腔道:“师太,你可算是来了,表哥他不知中了什么邪,大夫看过之后也诊不出来,请师太瞧上一瞧,看看可有破解之法?”
妙空师太走到床前,看了看顾云恒,便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才睁开眼,正色道:“出家人不打逛语,王爷被邪祟缠身,已有多日,只是王爷正气甚重,一直压制着才未显现,如今却是邪气狂虐,正气已然是盖不住了,才会有头痛胸闷之症。如贫尼所料不错,王爷此刻心口是否如针扎一般难受?”
顾云恒听得妙空师太言中,只好道:“师太所言不错,本王确有此症状。”
妙空师太又捻动佛珠,淡淡道:“恕贫尼直言,王爷身上邪气太重,只怕这邪祟之物就在王爷身边。”
陆婉清听了这话,急道:“什么,邪祟之物就在王爷身边,这还了得,师太既能断出邪祟,必然有破解之法,还请师太快快作法收了去罢。”
妙空师太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苏锦春,上下打量了一眼,淡淡道:“这位姑娘,贫尼看你邪心不正,眉间暗隐煞气,可知害人终害己,心术不正,早晚都会偿得恶果。”
苏锦春皱着眉道:“师太把话说清楚些,本姑娘行的正坐的直,哪里来的邪心不正,若非我对出家人有几分敬重,就凭你刚才说这话,我早就一巴掌打到你的脸上。”
陆婉清上前一步,眉间含怒道:“锦春,你太放肆了,怎么能对师太如此说话,表哥病在床上,大夫束手无策,我特意让人请来师太,就是为了给王爷消灾解难的,你这样说话,简直是不知礼数。”
苏锦春不屑道:“病了就该看大夫,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子来有什么用,一个大夫束手无策,就再多请几个来,我就不信,头疼胸闷,明摆着的病,所有的大夫都诊不出来?”
妙空师太叹了口气,又转头对顾云恒道:“王爷,恕贫尼直言,若是贫尼所料不错的话,王爷只怕是被符咒或者布偶等物诅咒,才会头痛不已,心如针扎。而且这符咒、布偶之物只怕就在王爷身边,或许未出这院子,所以效力才会如此之强,竟至于连五福正气都压制不住。”
陆婉清惊的睁大了眼,月兑口而出道:“什么?邪祟之物就在表哥身边,这还了得,这清竹苑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不行,这样的东西一定要查找出来,来人,挨个屋搜,看看这东西到底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