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我的心情都很糟糕,在此期间,乐康还特意跑来我家对我进行安慰,但是情伤难解,在他的安慰下,我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至于他去夜总会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问他,毕竟,我不能要求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守身如玉啊!
佳瑶是我的女朋友,她和别的男人睡觉我不能容忍。但乐康是我兄弟,他去夜总会适当的放松一下,对我而言,并不觉得有什么,即便他找小姐,他还是我的好兄弟。
七月的天气,炎热而干燥,我想,我的一头杂乱且长的头发是时候清理了。
走进理发店,王婶见我来了,笑着说:“兰泽,来理发啊,先坐一会儿。”
我坐在了一个靠椅上,突然有些羡慕王婶。王婶年约四十,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她和我妈交情一向不错,所以我每次理发,她都少要我两块钱,我也就成了这里的常W@客。王婶自学理发手艺,在村里开了唯一一个理发店,每日只需要吹洗剪烫,动动手,便能挣上不少钱,而且又自由,真是比工厂上班好上百倍。
王婶见我发愣,笑道:“想什么呢,像丢了魂一样。”我笑了笑,说:“没什么。”
待我洗过头发,坐在镜子前面,王婶便开始给我理发,随口问道:“我听说你不上大学了?”我嗯了一声,又道:“我学习差劲的很,没考上大学也是正常,又不是我自己,村里很多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没上大学。”
王婶叹了口气,又道:“上个专科也好啊,唉,不上大学,往后可就是干不清的活计了,这一旦干起活来,可就受了罪了。”我闻言,沉默不语。
这样的言语,在我毕业之后,有很多乡邻亲友向我提起,他们无一例外的劝我复读或者上个专科。在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我始终坚定不移的朝着进厂打工的方向一路狂奔,誓不回头。因为,我真的不想再用父母的血汗钱来挥霍自己的四年青春,况且,像我这样的农村孩子,用几万块钱换取那一纸文凭,放在社会上,一文不值。
如今的社会,大学生远远供大于求,当然,像我这样的廉价劳动力,更是不计其数。很多大学生和高中生的结局是相似的,只不过,一个是高级民工,一个是低级民工而已。甚至在求职艰难的情况下,大学生和高中生会从事同一种工作,一早料到这样的结局,我心中从未后悔。
理完发后,我正打算出门,却不想一个女孩刚巧进门,我与她差点撞个满怀。待我抬头细看,只见那女孩眉清目秀,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女孩见我盯着她看,笑了笑,便进了门来。
“依晴,你怎么来了?”王婶一脸笑容,热情的询问道,“你这突然就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啊!”
“二姑,我也没别的事,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今天正好歇班,就来看看。”那个叫依晴的女孩温婉的说着,笑容十分甜蜜。
我见王婶和依晴亲热的样子,笑着问道:“王婶,这是你侄女啊!”
王婶嗯了一声,依晴看了我一眼,询问道:“这是?”王婶笑道:“他是咱村里的人,经常来这儿理发的。”依晴哦了一声,似乎对我挺感兴趣,继续笑问道:“看着你好面熟啊,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在哪上学啊?”
我见依晴有意和我聊天,便又坐到了店里的座椅上,将我的基本情况告诉了她。当她听到我目前待业在家的时候,不禁叹了口气,又道:“你不上班了,那你想好干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叹道:“接着找工作呗,一时半会的,也没合适的工作。”
依晴热情道:“我在一个食品批发门市当文员,现在我们那个门市正在招送货工,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了这话,喜忧参半,喜的是依晴与我初次相见,便热心的帮我介绍工作。忧的是送货工这个职业,实在不是我心中所愿,我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复。
王婶听闻此言,却是兴奋不已,连忙笑道:“这可好了,兰泽正愁找不到工作呢,偏巧就碰上你来了,你可算是帮了兰泽的大忙了。兰泽,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我心下自思:反正我目前也没有工作,既然人家这么热心帮我,给我提供工作,我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如答应下来,若是可行,那便长久的干些时日,若是不行,再辞职也不迟。
主意已定,我便接受了依晴的好意,心里对“送货工”这份工作有了一丝期待。
次日一早,我便赶到了依晴所在的门市,门前的招牌写着“友和食品批发”,招牌已经是比较破旧了,想来是一家经营时间较长的门市了,又有依晴推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走进门市,见一个中年妇女和依晴二人在办公桌两侧对坐,每人面前一台电脑。依晴正在低头打字。中年妇女见我进来,笑容满面的问道:“小伙子,你买些什么?”
此时依晴抬头看到了我,连忙笑道:“张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叫沈兰泽。”
张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询问道:“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年纪也不大,这里的工作可是天天开着电动三轮车满城送货,你觉得行吗?”。
我连忙说:“应该没问题,我先干几天试试,你要是觉得可行,我就留下,你要是觉得我不适合这份工作,那我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张姐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又说:“你应该也听依晴说了,这活儿不累,就是天天开着电动三轮车跑出去送货,风吹日晒就不用说了,道上要格外小心,注意安全。”
我连忙回答道:“我知道,我肯定会注意安全的。”
张姐嗯了一声,又说:“实习期工资一月一千五,转正后一月两千三,早起八点之前来,晚上天黑了就回去。这儿也不论公休,有事可以请假,一个月请假不超过三天不扣钱,如果一个月没请过假,额外的还有两百块钱全勤,一个月满打满算是两千五,明白了吗?”。
我忙道:“不要紧,我要求不高,一千多块都够我自己花了。”
张姐听这话很是受用,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从现在起,我的第二份工作正式拉开了帷幕,但是它的期限是多长时间,我却不得而知。因为,我现在仍然处于临时打工的状态,一个小小的突发事件,就有可能使我失业。
毕竟,求职者是弱势群体,他们的地位太低了,一切都要听老板的吩咐,可以说,老板的喜怒直接关系到员工的饭碗,稍有不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以使员工丢掉工作。
很快,我便认全了门市员工,老板叫张晓莉,年约四十,大家都喊她张姐。文员就是柳依晴了。而送货工,连我在内共有三个,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已经三十多岁了,叫刘猛,人称猛哥;还有一个,体型微胖,二十四岁,叫李浩,对我十分热情。
总而言之,同门市人员对我不仅没有恶意,甚至还倾诚相待,这令我心情大好。可我没有想到,第一次送货就遇上一件倒霉事,我不仅含冤受屈,还险些丢掉工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