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承芳院和榴照院也有吗?”。彭瑾问。
刘识点头回道:“只多不少!就连大姐和二妹妹,手里也都捏着一两间生财的铺子或是田庄。三妹妹清贫些,或许只是靠着月例和年节长辈的赏赐过活。”
彭瑾了然地点点头。
刘萱有宠妾柳姨娘撑腰,本身又因为是长女深得刘克竟的喜爱;刘惠是则是伯府唯一的嫡小姐,她们两人在闺中时,名下就有些财产也说的过去。
而刘荷是庶女,生母又不得力,自己也不讨父亲嫡母,甚至是生母的欢心,自然就没有她的两位姐姐富庶。
“你怎么挣来的这些私产?”彭瑾问。
刘识除了占着嫡子的名分,真正的待遇甚至比刘萱也有所不如。
毕竟,刘萱还深得双亲的疼爱关怀。
在这种情况下,刘识要置下这些私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识拿起一本账册,正要回答,外头传来云雾的声音:
“三爷、女乃女乃,鸡汤炖好了,青菜也已经用匀出来鸡汤焯熟了,现在用不用盛碗装盘端过来?”
刘识闻声又收起账册,推到一旁,站了起来,笑道:“吃完饭再来说这些也不迟。”
彭瑾虽然好奇,但是早就吐得一空的肠胃更饿,于是她点点头,朗声吩咐道:“端过来吧。”
云雾在外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自有小丫鬟打水进来服侍刘识和彭瑾梳洗,准备吃晚饭。
大厨房的饭菜还没有提回来,彭瑾便吩咐把鸡汤和青菜摆在抱厦榻上的小几上,她和刘识盘腿面对面坐了,准备开饭。
或许是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也或许是因为穿越到诚意伯府之后,第一次自己炖汤——虽然只是动嘴指挥,觉得十分新鲜,彭瑾虽然觉得胃里不太舒服,胃口比平时差了很多,但还是喝了一大碗鸡汤,吃了好几口青菜,还有被刘妈妈细心拌在青菜里撕碎的鸡丝,又暖胃,又饱月复。
刘识也喝了一大碗鸡汤,还吃了几块炖离了骨头的鸡肉,清鲜爽口,比大厨房大锅炖出来的美味多了。
“没有想到你的手艺倒是很好。”刘识赞叹道,“‘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没有想到,除了‘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我的人生又多了一项趣味!”
琐碎到一碗鸡汤的生活的幸福,高雅的弹琴读书的情调,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灰暗了二十来年的人生,会因为娶了妻子,而变得丰富生动起来!
这滋味美好得,让他的心情都忐忑不安起来。
万一太熙帝为情枉法,明日举事不能成功,他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命运,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家人。
到时候,疲于自保和保护家人的他,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能喝到这样清鲜的鸡汤,和这样可心的佳人轻声说笑吗?
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悲郁,这股悲郁又裹挟着让他难以自抑的冲动,刘识突然伸手紧握住彭瑾还握着汤匙的素手,一语不发,目光灼灼。
彭瑾被刘识突然的举动惊得差点丢了手里的汤匙,然而当她抬头撞进刘识那幽若深潭,又灿若烈阳的眸子时,一下子就被定住了——那双眸子像是充满了魔力,让她一瞬也移不开眼睛。
等到刘识倾过身子,趴在小几上,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时,彭瑾蓦地身子一麻,回过神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刘识现在的眼神,分明男人动情难以自禁后的冲动暴起!
彭瑾明白过来的一瞬间,心里除了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和激动,更多的戒备和无措。
这戒备和无措让她猛地拨开了刘识已经快要流连到她的玉颈上的冰凉又火热的大手,同时挣月兑了刘识另一只手的钳制,双手抚上小月复,微微后仰,有些声色俱厉地低声吼道:“不可以!会伤害到孩子!”
话刚一说出口,彭瑾立刻就愣住了。
她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的竟然不是义正言辞地拒绝刘识明显的欢\爱的暗示,而是怕动作过激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竟然已经开始准备好为刘识献身了吗?!
这样的认知让彭瑾心里有些惧怕——怕自己的感情过于冲动,来得如此凶猛;怕刘识察觉到自己对于男女之事的敏感,从而看轻了她!
这不过才短短二十天的工夫,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差点就全然信任了眼前的人呢?
是因为两人夫妻的名分吗?
还是因为刘识对她的百般维护和帮助?
彭瑾冲动之后,理智回归,带着戒备和疏离,身子往后仰了仰。
刘识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注意到彭瑾的那句“不可以!会伤到孩子!”
想起方神医私下里和他说过的,怀孕头三个月要彻底禁绝房事的嘱咐,刘识点点头,面上带着一丝羞窘道:“对不住,是我太过于冲动了。没有吓到你吧?”
他只是被这清鲜的鸡汤和美好的氛围诱惑了,对于明日的事,在原本的信心满满、豪气干云里生出一丝忐忑不安来。
这忐忑不安促使他想要在明天到来之前,把眼前的人儿拥在怀里狠狠地疼宠,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让两人合二为一、水乳交融。
倒是一时忘记了方神医的嘱咐。
要不是彭瑾尚且清醒,拒绝了他,到时候万一真的伤害到了孩子,不管彭瑾是否会原谅他,他都会一辈子愧疚自责的!
彭瑾见刘识一幅窘迫不安的样子,知道他彻底打消了念头,不禁松了一口气,下意识里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刘识,便收起了先前的戒备和疏离,温声笑道:“没有。”
答完又想起刘识先前暴涨的欲\望,彭瑾内心又多了一分失落不安——
怪不得闵氏和崔氏非要给刘识纳妾,除了争夺对揖翠院的控制权,也是因为她们早就已经习惯,在男人三妻四妾的传承之下,妻子怀孕伺候不了丈夫时,理所应当地要为丈夫纳进妾室,纾解他身心的渴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