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咬牙,既然一床被子覆不住两个人,那你刚才干嘛非要收起一床来,现在再跟我抢被子啊!
可未待她说话,刘识就已经主动往边上撤了撤,空出一小块地方,用手拍了拍,亲切温柔地招呼彭瑾道:“快躺过来些!秋夜寒凉,你贴着墙睡,再冻着了!”
眉梢却微挑,颇有些挑衅的味道,似乎是在说,我就看你敢不敢躺过来!
正在心浮气躁的彭瑾,一下子中了招儿,把心一横,来就来,谁怕谁啊!
不就是搂搂抱抱、啪啪啪吗!
她现在怀着身孕,谅刘识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哼哼!
然而,彭瑾实在是低估了刘识“坏”起来的厚脸皮程度。
“你又挤我!”咬牙埋怨。
“被子盖不过来。”一如既往。
“好好的睡觉就睡觉,你拉我的手干嘛?!”着急挣月兑。
“怕你再讧床,盖不住被子,再冻着了!”理直气壮,坚决抓紧。
“那你现在干嘛又来搂我的腰?!”着急挣月兑。
“还是怕你再讧床,盖不住被子,再冻着了!”理直气壮,坚决抱紧。
“那你的脸干嘛贴得那么近?!”着急避开。
“依然怕你再讧床,盖不住被子,再着了凉!”理直气壮,坚决贴过去。
“那你的腿干嘛又压到我了?!”着急躲开。
“仍旧是怕你再讧床,盖不住被子,再冻着了!”理直气壮,坚决压住。
……
对话陷入死胡同。
闹到最后,彭瑾实在是服气刘识一本正经的无赖了,倦极睡去。
刘识得意地看着彭瑾沉静温暖的睡颜,还有睡梦中仍旧不甘心地挣月兑他的怀抱,失败后便嘟起的小嘴,闷声一笑,低头轻触那一片芬芳。
子纯那家伙,虽然至今都还没有成亲,但是对付女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看着怀里被偷亲后小嘴不满地嘟得更高的彭瑾,刘识忍不住再偷亲一次,又偷亲一次,继续偷亲……
就跟那啄米的小鸡似的,一下一下的,不知疲倦,乐在其中。
原来男女之间,除了相敬如宾,安稳度日,还有这么有趣的相处方式。
不枉他输干净了身上的钱财,和子纯对赌,讨教经验。
高燃的红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尽光灭,遮住了一室旖旎而温暖的春光。
而诚意伯府的荣安堂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睡觉的心思。
“你看看!早就说了不要分家不要分家!你们偏偏不听!现在看看,怎么样了?!请愿学子全都被无罪释放,还被圣上赐圣旨褒奖!这是多大的荣耀!”刘克竟暴跳如雷。
虽然那圣旨并不是给刘识一个人的,也不能供奉在自家祠堂,但哪怕是得一句群体性的夸赞,也足够荣耀了!
崔氏被刘克竟的怒气惊了惊,强自镇定道:“叔彦放出来是好事,得了圣上的夸赞更是极大的荣耀。你这么生气,总不能是盼着自己儿子深陷囹圄,不得月兑身吧……”
“我是这个意思吗?!”刘克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双目圆瞪,怒火冲天,“我问你,我是这个意思吗?!”
崔氏颤了颤,小心翼翼地回道:“我知道老爷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叔彦的荣耀,不就是咱们刘家的荣耀?这和分不分家的可没有关系。”
刘克竟一想,确实是也是这么回事,只要和三房保持好关系,分不分家的确实没多大关系。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血脉传承可不是嘴上说说,家财分分,就能断得了的。
所以,和三房修补好关系,现在已经迫在眉睫。
“你也别再等了,明天一早,你就去一趟灯笼巷,正好,就借着探望叔彦的机会。”刘克竟拍板定案,仔细嘱咐道:“到了那里一定要好好地说。尤其是不要再对着叔彦媳妇摆什么婆婆的架子!”
刘识疼媳妇,这在诚意伯府是人所共知的。
得罪了彭瑾,要想再交好刘识,可就难上加难了。
刘克竟不愧是和崔氏夫妻多年,话一落音,崔氏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不过,想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看儿子的,崔氏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点头应了是。
去跟儿媳妇服软她当然不愿意,但是去和儿子叙叙母子感情,崔氏还是很愿意的!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么割舍出去,崔氏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至于彭瑾,到时候不理她就是了。
她想要和自己儿子单独说两句话,总不会还得要儿媳妇同意!
崔氏怀着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情,很快就在刘识那儿碰了壁。
“母亲,我没有什么事是需要避着玉娘的。”
第二天一大早,当崔氏带着一腔慈母的情怀来探望刘识,又带着满身婆婆的傲气让彭瑾暂时避出去,她要和刘识单独叙叙母子情时,刘识一脸恭谨地笑着,委婉但坚决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崔氏一脸的慈母模样差点没有绷住,指甲用力抠住了掌心,好半天才稳住心气,僵硬地笑道:“叔彦,母亲是想要和你叙叙母子情义,玉娘在这里,也插不上什么话,你说是不是?不如,让玉娘先去一旁歇着,也免得累坏了。”
刘识一如既往的恭谨,耐心地等待崔氏唱作俱佳地把话说完,这才正色道:“玉娘是孩儿的妻子,夫妻一体,她和孩儿一起听听母亲的训诫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孩儿在牢中时,多亏了玉娘多方奔走求助,使了大量的银子走通了关系,这才让孩儿在狱中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孩儿更应该感念玉娘的深情厚谊,凡事都不避着她才是。”
要不是昨晚上已经彻底地见识了刘识正经皮囊下的无赖,彭瑾估计自己会为刘识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惊讶赞叹吧。
她倒是想使银子走通关系,让刘识在牢里过得更舒适一些,但那也得人家敢收敢应才行。
当然,有太熙帝的暗示在,虽然她没能使银子走通关系,刘识也没有受多大的罪就是了。
而现在,彭瑾只是挑挑眉,立在一旁不说话,端看刘识已经拒绝得这么明显了,崔氏要如何把话接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