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子言忍不住询问了古长笙是否恢复了记忆,突然他脸色一变,珵哥,难道吴珵已经来了?
想到这里斐子言连忙看向甲板的方向,哪有什么人影!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他想也不想的脚尖猛然一点地面,身影向后急退。
‘砰’船舱的地面被安稚的剑劈成一道一丈长两指宽的缝隙,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下一层的景物。
安稚看到一击不成也不恋战,连忙抱紧古长笙向甲板跑去。
来到甲板他一望而去,四周除了水还是水,根本连彼岸都看不到,安稚脸色一变,湖面之上连他来时的小船也消失无踪了。
“刚刚差点被你骗了,长笙。”
斐子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古长笙的脸色一变,因为失血过多,此刻竟然比纸还白,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安稚,放我下来,你跳水赶快离去这里。”
安稚脸上一副坚定之色,“身为古家的下人,要我弃主逃生,这种事情我安稚纵死也做不出来!”
斐子言赞赏的看了一眼安稚,忍不住道:“说的好,凭这句话我今日就给你一个全尸。”
“你有有这把握吗?”。安稚冷嘲一句,就算斐子言练出罡气又如何,他若有胆子与自己单打独斗,自己未必就会输!
闻言,斐子言只是不在意一笑,谁又会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
古长笙沉默下来,既然如此,就算是做困兽之斗,她也要一拼到底,只是苦了自己这尚未出生的孩儿。
她看向高高隆起月复部,顶处因为刚刚斐子言缘故,已经划伤表皮,虽未伤到胎儿,但这个状况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更何况因为刚刚的战斗所受的伤,到现在她感觉到浑身都痛,就算没有斐子言,这个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未得知。
“斐子言,看在往日我们曾一起同生共死的份上,我死后放安稚一条生路,他这么年轻不该死在这里。”古长笙抬头看着斐子言,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对他说道。
“二小姐,你在说什么!”安稚忍不住对古长笙重声说道。
古长笙恍若未闻,纵使她心中期盼着吴珵会从天而降,将自己救出去,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他们寻找自己肯定是分散来寻,加上在这看不到彼岸的湖泊之中,就算有救兵,斐子言也绝不会给他们时间来救自己。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安稚的性命。
斐子言沉默片刻,他看着古长笙带着乞求的双眸,心中一颤,忍不住就要答应,深吸口气,斐子言缓缓说道:“不可能。”
古长笙双目圆睁,手掌忍不住紧紧握住,一股愤恨无奈的心绪充斥整个胸腔。
“我不会放走一个会随时会取我性命的高手离开这里,换做你也会这么做。”
闻言,古长笙嗤笑一声,她挣开安稚的怀抱,艰难的站在甲板上,双目锐利的看着斐子言道:“既然这样,你不如陪我一起死。”
话音刚落,安稚已经抢先持剑向斐子言杀去。
旁边的一个斐家堡之人,看到古长笙一人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剑芒锐利,直接扫向她的脖子。
古长笙看着转瞬而至的剑芒,身体诡异的一晃,一掌拍在那人的腋窝,手肘捣向那人的手腕,一声惨呼,那人月兑剑摔倒在地。
“就算我身受重伤,也不是你这杂鱼能随意捏的!”古长笙喷出一口鲜血,右手扶上月复部,左手接着那人的剑,冷言说道。
以古长笙的体质,就算身中剧毒也能中和转圜一二,这区区迷药,虽说还没有中和完全,但是此时也能活动一二。
只是她现在右手被斐子言所伤,唯今只有用左手拿剑。
她轻轻挥了两下,左手没有右手灵便,但好歹也能用,古长笙看着手中的剑,无限的怀念起邯邛剑来,只是可惜它已经碎成数节,沉埋于湖底了。
旋即她的目光变得锋利,脚尖一点,向着最近的人扑了过去,剑芒刺目,一阵轰鸣声从空中传来。
那人看到这惊艳一剑,牙关咬紧,不过是个重伤之人,有什么可惧的,他大喝一声持剑迎了上去。
一声巨响传来,断剑落在脚边,那个男子应声倒下,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颈部喷出。
古长笙拄着剑,大口呼吸的站在旁边,月复部的痛意越发的剧烈起来,细汗瞬间布满全身,此时她痛的连走动的力气都没了。
“嗖嗖”
两支箭矢破空而来,直指古长笙的眉心。
古长笙紧紧盯着箭矢,但没有丝毫力气躲开,安稚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
“扑哧”
斐子言看到他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一剑刺透安稚的手臂,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古长笙的那一幕,心中不由一颤。
看着转瞬而来的箭矢,古长笙不甘的一叹,闭上眼睛。
等了许久,都没有想象中的痛意,古长笙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攥住那两支箭矢。
她转过头看去,一张从刚开始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的脸庞,此时就出现在她身旁。
“珵……哥”
吴珵此时一头大汗,一只手紧紧抓住箭矢,一边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边。
斐子言看到吴珵来到此处救下古长笙,心中不知是要高兴还是失望,他看了看远方湖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船只,抬头望天,还有数只鹰隼在空中盘旋。
看到这一切,斐子言已经猜到为什么吴珵会来的这么快了。
看到吴珵赶来拦下那两支箭矢,安稚这才定下心来。
“姑爷快带着二小姐找大夫,这里交给我了。”
吴珵好像没有听到安稚的声音,他定定的看着古长笙,许久才说道:“长笙,你想起来了?”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
古长笙看到他,脸上露出放松释然的笑意说道,话音刚落,古长笙再也支撑不下去,倒了下来。
吴珵连忙抱住古长笙,环抱的手掌刚一触后背就感到一股湿润粘腻,他脸色一沉,待看到古长笙的月复部及头上的伤,整个人都变的沉静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古长笙抱起来,目光冰冷的看着斐子言,那冷漠平静的目光让人忍不住一寒,斐子言看到他这样,右手紧紧抓住手中的剑。
吴珵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是愤怒,斐子言与他一起长大,怎会不知。
“安稚,你带长笙去找屈爷爷,他看到信号弹应该离这不远了。”
“可是姑爷你!”
“快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