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香不识字,不知道上刻的是谁的名字,看到夏幼荷惊惧不已,本能的伸手去拉。一把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再往后退去。
夏凝裳本来看着这个灵棚心里也是极犯怵的,可是当她看到上面的名字以及夏幼荷的表现时,心底的疑惑战胜了恐惧。不动声勾的扶了扶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的吕文君,安静的站在那里,略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想要看戏的神情。
夏幼荷的反应没有逃过余招娣的眼睛,或者说,自从夏幼荷出现后,余招娣就一直注意着她。
现在看到她的这种反应,心里更是确定了若兰的死跟夏幼荷月兑不了干系。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点,让她心如火烧,恨不能当众把她上的皮扒下来,让众人看到里面藏着怎样一个魔鬼。
余招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一个人,就算是当初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给占了,也没不曾怨过她。
顶多就是怪自己倒霉,摊上这样的事。
此后,夏幼荷对她多次挑衅,甚至还不计后果的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也只是生气,而不是恨。
可是她却没想到,自己的隐忍退让,会让夏幼荷毫无顾忌。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残忍的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就是最大恶极的。
这次,她不想就这么算了。哪怕不能将她绳之于法,她也要让她不得安生,睡不安稳。
只是这样一来,就难免要得罪夏家了。
想到这,她略带歉意的看了阮惜玉一眼,又把视线对准了夏青澜。
“夏老爷说她死了就死了,那么夏老爷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怎…怎么死的?”夏青澜当然知道若兰是怎么死的,只是她的死法太过凄惨,以到于他张了张嘴却说不上来一个字。
余招娣的脸上浮起了一个笑容,说是笑容,可是看起来却比哭还悲伤。
“怎么死的?”她就这样笑着,走过到夏家众人的面前,站到夏幼荷面前。“不知道三小姐可知道?”
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凶恶的老虎,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夏幼荷心里恐惧,怕余招娣知道了什么。转念一想,如果余招娣真的知道些什么,又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她扶住李香香的手,强自定下心神,生生忍住了想要退缩的脚步,冲着余招娣说道,“余姑娘的话真是好笑,若兰为什么死了,本小姐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忽而问向一直支撑着夏幼荷站在那里的李香香。
李香香脚步迟疑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少胡说八道,我们怎会知道若兰是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竟然比夏幼荷的还要坚定一些。
“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就来问问若兰吧,看看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是谁让她惨死的。”
说完,她转过身,走到前,还未抱起若兰的灵位,就被人一把从身后给抓住了手臂。力气一使,就把她拽离了灵牌。
“余招娣,你这是要干什么!”
余招娣转回头,见夏锦程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她的。
她一挣,没挣开。便任由他拉住她,自己用另一只手抓起灵位牌。
当那仿如鲜血般的两个字落入夏锦程的眼里,他不禁愣了下。余招娣趁着他愣神的空档,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绕过他走到夏幼荷面前,让灵位牌正面对着她。
夏幼荷那即便是涂抹了胭脂的脸上,也再找不出一丝红润。
“怎么,害怕了?心虚了?”
夏幼荷嘴唇不住的颤抖似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倒是李香香在旁边看到她的模样,心一横,插到余招娣和夏幼荷的中间,维护的说,“余姑娘好生可笑,我们家小姐自小娇生惯养,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会害怕很正常。倒是余姑娘你,好端端的拿个死人放我们夏府门口,这不是明白着找夏府的晦气吗?你究竟与我们夏府有何怨仇,要这样冲撞我们夏府的运气。”
她的一番话直接把夏府的仇恨都能引到了余招娣身上,回过神来的夏青澜和夏锦程父子看着余招娣的眼里满是厌恶和愤恨。
可不就是像李香香所说的,他们商人最注重这些气运之说,街道上遇到出殡的队伍许多人都要绕着走,更何况是把棺材直接停放在府门口。
那绝对是忌讳中的大忌。
本来,像是若兰这种被谋害而死的丫鬟下人,如果主家不出现原话,衙门会直接送到义庄,在那里停留两日后再运到后山的坟场掩埋。
夏青澜就是因为觉得晦气,所以才会没有让夏锦程处理这件事,只是给衙门里塞了些银子,让他们好好替她埋了。
可是他却没想到余招娣竟然会把若兰的灵堂直接做到了他家门口,这简直比让夏锦程处理若兰的尸体来的更让人觉得晦气。
“余招娣,够了。”夏锦程赶在夏青澜动手之前,冲到了前面,要把余招娣往后拉。
“够了?人都死了,可是凶手却逍遥法外,怎么能够了!”余招娣的力气不如夏锦程大,虽极力挣扎,却仍是夏锦程给拉到了后面。“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让我问,是不是也心虚了?”
夏锦程一甩,她的后腰又撞到了身后的棺材上,好死不死的恰好是刚才的那个地方,那疼痛感就双倍放大了。眼泪都要疼出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眼底泛起来的泪花,重又说道,“夏老爷和夏少爷何必如此动怒,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夏家好。”
“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么做于我夏家来说,有什么好的?”夏青澜威严的声音响起。
“若兰归根究底是夏府的丫鬟,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外面。她与夏家签的是死契,除非身死,否则绝对无法离开夏家。可是若兰自幼便跟着夏三小姐,与夏三小姐的感情极深,早已超过了普通主仆的关系。最常说的话就是她自己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