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和他一起第一次深吻的地方,怎么容得了他人?何况是她恨之入骨的宋婷!
梅采玉讪讪。
“嘁,谁稀罕你的秋千架,起来就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
沈月然终于从一团混乱中找到一个出头。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元小诺,为什么今天还要特意来告诉我?”
这样看来,数月前,二人于梅家生起争执,那时的梅采玉就已经知道她是元小诺,才会对她屡屡口出恶言,嘲讽奚落,莫名说出谁输谁赢的话来。
亏她还天真地以为,她是因为卫奕才会对她前后判若两人;亏她还因此对她心存愧疚,特意前去说明;亏她事后还惦记着她,专程跑去梅家找她。
她实在是太蠢了!居然再一次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当成了好朋友!
梅采玉拍起手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至少你说中了两个关键词,一个是‘早就’,一个是‘特意’,不算太蠢。对,我的确早就知道了你是元小诺,而我今天也的确是特意来告诉你的。”
“为什么?”沈月然不解。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我是元小诺,还依然记恨着我,为什么不趁我不备、背后戳我两刀?这种暗中伤人、背后放冷箭的事,你宋婷不是一向最擅长的吗?”。
她满是嘲讽。
梅采玉不怒反笑,反唇相讥,“看来,六年来你并非一事无成,至少这张嘴,变得利索了许多。是,你说得对,我是记恨着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成了丛家的媳妇,与丛浩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是你,遭来雷劈,才导致了我的穿越,我宋婷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特么居然穿越了?!元小诺,你厉害!你这一招玉石俱焚比什么背后放冷箭的厉害多了!”
沈月然冷哼一声。
“我若是有能耐遭来雷劈,就祈愿这会儿再来一道晴天雷,把你劈回去,省得碍我的眼!”
梅采玉笑道,“看来你是把这里的日子过舒坦了,不愿意回去了!怎么,是因为有了个带刀侍卫的宠爱,就乐不思蜀,忘记自己以前是如何被人抛弃的吗?咦,说来尴尬了,带刀侍卫怎么还不娶你?莫非又被人抛弃了?”
听她态度轻薄地提及卫奕,沈月然肝火大怒,爆出粗口。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如今你是梅采玉,我是沈月然,我们之间没有丛浩,也没有丛家,更没有其他人。”
梅采玉见她动怒,越发得意。
“这话可错了,我们之间可以没有丛浩,也可以没有丛家,可是,一定要有的便是输赢!元小诺,你和我之间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的。否则,我宋婷从堂堂的财务总监沦为一个饼家女,岂不是白糟蹋了?”
“你说罢,我听着呢,究竟谁胜谁负,为什么输,为什么赢。你今天特意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赢了吗?”。沈月然冷冷地道。
梅采玉道,“和现在的这个沈月然说话轻松很多,不像以前的元小诺,只会问为什么,只会哭,只会哀求。”
“行,言归正传。在告诉你谁输谁赢之前,我先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金镶玉,你一定听说过吧?”
沈月然道,“听说过。金满堂的新业务,好多达官贵人都把自己家中的上等好玉拿到金满堂配上足金镶嵌,寓意金玉满堂。听说金镶玉为金满堂赚了不少钱,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垄断了京城的玉石装饰买卖。”
“说得对。”
梅采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第二,舞袖居,听说过吧?”
沈月然道,“也听说过。京城的新乐子。据说舞袖居里的舞伎、艺伶、丫头全是男子妆扮而成,令人雌雄莫辨,京城对此颇有争议。”
“哼,知道得不少。”
梅采玉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
“第三么——”
说这句话时,梅采玉始终笑着,盯着沈月然的脸,仿佛要盯出一朵花来。
“我要嫁人了。”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恭喜。”沈月然不动声色。
“为什么不问我要嫁的人是谁?”梅采玉问道。
“是谁?”沈月然问道。
梅采玉转了转眼珠子,“不告诉你,先卖个关子。”
她起了兴致,扭动纤腰,在沈月然面前翩翩起舞。
“元小诺,你说,那一天,你到梅家饼铺,我说我赢了你,你不服气,还与我斗嘴,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可笑?”
她边舞边说,说得仿佛唱得一般。
沈月然眼白朝上,态度冷漠。
“不可笑。我到现在还是不服气。术业有专攻,人无百样好,你一向都很有头脑,你和我之间,能够用输赢来衡量的一向不是这些做生意的点子。”
梅采玉停下动作,微微一笑。
“那么男人呢?比如,前世的丛浩,今生的丛浩?”
沈月然面色一凛。
“你什么意思?”她无法再冷漠,粗声问道。
丛浩?前世和今生?
难道丛浩他也……
梅采玉哈哈大笑。
“你不会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初穿越的不止你,不止我罢?!当时站在天台上的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你,我,丛浩。既然你和我都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为什么单单留下了丛浩呢?你就没有想过,丛浩也穿越而来了,还分别再与你我二人相遇了吗?!”
闷热的伏天,沈月然却如同置身冰窖。
丛浩,丛浩,这个她在回忆里恨过无数次的名字,当再一次有了生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她所有的情感竟瞬间被凝结。
“你找到他了?他是谁?”
沈月然从紧之又紧的喉咙里发出涩之又涩的声音。
占尽上锋的梅采玉别提有多么地开心。
她趾高气扬,指着沈月然道,“事实证明,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时代,一个女人能够取悦男人的,永远都是她的头脑,她能够为这个男人做到什么!只要她对这个男人来说是有价值的,这个男人就会对她死心塌地。所以,无论你是沈月然也好,还是元小诺也罢,我的始终是我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当初丛浩娶了你,是他一时糊涂。前世,我把他从你手中抢过来,今生,我一样会得到他。”
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宣读着霸道的归属宣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