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书!
天娇边走边念叨着这个奇特的名字,按桂嫂的说法,这位花家大小姐一定非同寻常,她竟然可以独自进出南凤山。当然,桂嫂也说了,这都是她偶然看见的,还从来没和外人说过。听说别人也见了,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四弟,你觉得桂嫂说的可信吗?”。龙天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柔弱女子,可以进出南凤山。要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勉强开出一条进山的路,更何况他们并没有真正走进南凤山。
“她似乎没有骗咱们的理由。”龙天阙笑了笑,看了看天娇,“小妹觉得呢?”
天娇也轻笑一下没有作声。她也不知道桂嫂说的话是否可信,可是桂嫂一直叫她到花家打探,似乎很怕他们继续打扰到她。天娇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人家。
龙天赐指了指远处最大的一片宅院,“那一定是花家了!”拉着蓝喆直奔过去。
河岸村的所有田地都是花家的。花家是南凉国老臣,河岸村这一片是花家祖上的封地,坐落在南燕、大幽、南凉三国之境的南凤山,被分割成三部分,天娇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南凉国境内。
花家在河岸村的宅子只是一处消暑休闲的地方,以前没人住。这几年花家大小姐花锦书却常住在这,陪着侍候的有十来个仆妇和家丁。
龙天赐抬起朱漆大门上的铁环敲了几下,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婆子的半张脸,“你们找谁?”婆子边说边往龙天赐身后的天娇他们身上看。
“这里是花家吗?”。
婆子点点头,“你们是老爷请来的大夫吗?”。
龙天赐有点模不着头脑,正要说话,龙天阙上前道:“府上有病人,我们可以看看。”
婆子露出惊喜,打开门请他们进去。“这位姑娘……”
“我们是兄妹,都会些医术。”天娇紧跟在她三哥、四哥身后。龙天阙没有问病人是谁,她也不便问。既然要打扰人家,就先帮人家做些好事,才能让人行个方便。
他们身上有垚老爷赠的丹药,不说能包治百病,一般的毛病只需一颗便可药到病去。这点自信假扮个大夫没什么问题。
龙天赐和蓝喆倒是不紧不慢地欣赏院子里的风景。
三进三出的青石院落,后院傍山而建,有暗流引进院子,聚成一汪池水。虽是深秋,水面上的浮植却是绿油油一片。
“这边请!”婆子虽然对一下子来这么多年青的大夫有点吃惊,可是看这些年青人各个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人,也不敢多问什么。直接引他们到正房厅里坐定,让人上茶,就急急忙忙地去向管事的徐妈妈禀报去了。
徐妈妈隔着窗棂望着屋里坐着的人,轻声问,“他们真是大夫?”
“那还能有假!老爷说这几日就会派大夫过来,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
徐妈妈扁了扁嘴,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天娇。
天娇端着茶碗呡了一口,抬眼瞅了瞅她四哥。龙天阙品了一口茶皱了一下眉头,放下茶碗正好对上天娇的目光,两人都苦笑一下。
这茶是苦丁茶,秋燥下火,可实在难以入喉。龙天霖却一口喝干了,伸手拎起茶壶又倒了一杯。
蓝喆模着茶碗上突起的雕花,缠着龙天赐给他讲故事……
“你让那个姑娘和那个儒雅的青年先过来。”徐妈妈挑了挑眉毛,转身往东厢房去。迎面过来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叫了一声徐妈妈。她目不斜视径直进了东厢房。
房里掩着纱幔,光影绰绰。
“徐妈妈。”
“你先出去吧!”
床边立着的大丫头应了一声退出门外,掩嘴打个哈欠,抬眼撞上迎面走来的婆子。
“大小姐醒着呢?”
大丫头摇了摇头,好奇地盯着婆子身后的天娇和龙天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落在龙天阙的脸上,竟看得痴了。
这也难怪,她在这山野里住着,哪见过这么俊美风流的人物。
婆子轻咳了一声,大丫头自知失态,赶紧俯身让到一边。婆子回身请天娇和龙天阙先过去,扭头使劲瞪了大丫头一眼。
大丫头吐了吐舌头,她还不知道这只是她才看见俊男的开始,到晚上的时候,连连被美男惊艳到张嘴说不出话的时候还多着呢!
龙天阙拉着天娇的手,天娇回握他一下。两人都看到了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人,显然病得不轻。看装妆很可能就是花家大小姐。
“你们瞧这是什么病?”
一声暗哑的声音,吓了天娇一跳,这才看清隐在暗影里的徐妈妈。
“请问她这样有多久了?”天娇常在垚老爷子处玩耍,也翻看过不少医典。望闻问切,问这一招她还是在行的。
龙天阙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如今这情势,他们也只能冒充大夫了。
“有一年多了。”
天娇暗自吃惊,望了一眼龙天阙。龙天阙若有所思。
按桂姐说的,这一年来她都见到花家大小姐几次出入南凤山,怎么可能病成这样卧床一年多了呢!
“一直卧床不起吗?”。天娇小心地望着徐妈妈的眼神。
“是!头两年还只是时常头疼,偶尔胡言乱语,这一年多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南凉的大夫都看尽了,一直没有起色。”徐妈妈说完长舒一口气。估计这样和大夫描述已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语气机械木纳,没有任何起伏。
龙天阙近前要搭脉看看,徐妈妈伸手拦住他,从枕边拿过一条绢帕搁在床上女子的手腕上。龙天阙哭笑不得地望了天娇一眼。
“我们大小姐是待入宫的佳人,这身子除了皇上其他人是碰不得的。大夫就隔着丝帕诊脉吧!”
人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入宫侍候皇上,真是愚蠢至极!
天娇咬唇忍着没有说出口。
“四哥我来吧!”天娇近前搭在花锦书的手腕上。龙天阙立在她身边看她有模有样地搭脉,不禁暗笑。
他们哪懂诊脉,不过是做做样子更像大夫一些。
天娇松开手起身,拧着眉头迟疑不语。
徐妈妈见得多了,也不问。
“这病还有救,不过需要一些药引。”天娇望着龙天阙,龙天阙会意,伸手从腰间模出一粒丸药递给她。
“这药先给病人用水化开服下,第二味药就得用药引送下。”
“药引?”
“对,是南凤山的源头活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