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等,我那孙儿就得……”陆方氏只要一想到自个儿的两个孙儿有胎死月复中的可能,便急得那个六神无主。
杏儿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宽慰自家主子,只得细声道:“太太,您不觉得今儿个怎么就这么巧,表小姐就不在?而且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也不见人。”
“她那点儿手段还上不得台面!今儿个这一出,怕是为了报那天她登门被逐之仇。我知道她在这府上,所以,只能在这里等。若是不等,她只怕会更加不把我这个舅母放在眼里。”陆方氏冷道。
“奴婢方才还只是觉得奇怪,没想到还是太太厉害,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诡计!”
“若不是因着雯姐儿那边儿,你以为本夫人会在这里等上这么久?”
“可咱现在都快等了半个时辰了,太太,咱出门的时候,那沈三房的三小姐可是说了,要咱在一个时辰之内回去,这若是耽搁了会不会……”杏儿问。
陆方氏斜勾了下嘴:“沈三房的三太太可是个聪明人,她是绝计不会让雯姐儿出事的。这若是在咱没回去前,雯姐儿有了什么差池,那最后她沈三房以后的日子怕不会那么清静。沈三爷的杏林之名就要……”
“太太,您可真是厉害啊!连这沈三太太也要为您做事儿呢!”杏儿叹道。
——
清桥居,东厢外间,沈丽君无聊地卷着自个儿发簪上的丝绦,等着二白过来回话。
半刻钟之后,二白不负众望地小跑着回来了,道:“姑娘,我给你打听到了!”
沈丽君立即来了精神,促道:“快说!本姑娘现在正无聊着!看看,她是因着什么事情才登我这三宝殿?”
二白咽了咽口水,打开了话匣子:“姑娘可知道今儿个三房的太太和君姑娘一起出去了?”
“母女俩一起出去了?去干什么了?”沈丽君拧眉,难道是去逛街?
二白摇了摇头:“听说是去了陆府,早上陆府派人来回春阁请沈三爷和李管事,说是陆少夫人发作了。”
沈丽君马上拍案而起:“这么说,这是沈重雯那小贱人要生了?可不对啊,她这不是没到十个月个,现在才七个多月,八个月不到,难道是早产?”
“可不是。据说是早就把稳婆备好了,可这一胎因着她身子虚,难产。这平时可都是从在回春阁求沈三爷的方子吃着,现在一出事儿,自然就得来求沈三爷了。”二白补道。
沈丽君颇为认同地点了下头:“三叔今儿个不是在太医院当值。这可是给皇上打工,哪能那么容易去救人。所以……”
沈丽君脑中快速地闪过一抹灵光,所以这沈李氏怕沈三爷不在,那陆府的人做不了镇,便带着医术不错的沈重欢一起过去了。
这样,今天沈李氏和沈重欢一起登门陆府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那陆方氏来找自己,想必一定是为了沈重雯生孩子的事儿!这沈重雯难产,沈三爷不在,沈重欢只得将当初沈李氏生孩子的事儿告诉陆方氏,然后让陆方氏过来沈二房请她过去做手术!
嘿,原来这便宜舅母是指着她去救人啊!
既然是难产,就算有沈三爷在,那也无济于事!
“陆大太太今儿个来找姑娘,说是紧要事儿,这说不好,就是因着这沈重雯生孩子的事儿。”二白也想到这一点儿。
沈丽君见二白与她想到了一处,看她的眼神越发有几分得意门生之色:“我这个便宜舅母来沈二房,肯定是为了沈重雯那小贱人生孩子的事儿。因为,这大燕朝,只有本姑娘才有那本事将那难产的母婴两人,全救下来。”
二白一听,一脸讶色,竟还不知道姑娘还有这手段?
也难怪,当年沈丽君救沈李氏的那时候,二白还没进沈二房呢。
“姑娘,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帮人生孩子!真是神啊。”二白更加崇拜地看向沈丽君。
沈丽君颇享受这些古人对她的盲目崇拜,谦逊又很装逼地说了句:“没办法,谁叫姑娘是从21世纪来的呢。”
二白脑袋一时‘嘎’地一声短路了,这21世纪是什么地方?
“姑娘这21世纪是什么地方?”
“我家乡。”沈丽君心情好,遂也毫无防备心地多言起来。
“姑娘的家乡不是就在这皇城根下的汴都吗?”。二白不解道。
“这个,汴都当然是我的家乡,不过是第二家乡。姑娘我还有一个家乡,那是第一个家乡,21世纪。我第一个家乡嘛,是一个非常发达的地方。出门有汽车,过海有轮船,除了得什么晚期绝症,基本上很多病都能够医好的。房间里有空调,空调你知道吗?就是那种根据室外的温度,自动调节室内温度的一个,一个机器。外边比如说天气冷得零下十几度,这里边的有空调,就可以制热,室内温度跟阳春三月是一样的。”
二白听得一头雾水,还是好奇地问:“姑娘,人人都只有一个故乡,为什么姑娘会有两个故乡?”
“这个?说了你也不懂。估计依你的脑袋,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穿越吧。算了。二白,你说说,这陆方氏接下来会不会急得跳脚啊!”沈丽君一脸看好戏表情,冲二白问道。
“那一定得急啊!我听正堂伺候的小丫鬟们说,那陆方氏急得喝了四五盏茶了,后来实在等不及,便叫喝着小丫鬟去请三白了。”二白献功地说。
沈丽君心情愉悦地笑出了声。
二白也跟着笑,等沈丽君笑够了,沈丽君才道:“好了,现在咱得出去迎迎那位便宜的舅母了。毕竟什么都不说,陆越那小子的面子还得给,正好,我也可以趁着这时候给陆越留个人情不是。”
“还是姑娘想得周全。”二白喜道。
“走吧走吧,去会会便宜舅母。”沈丽君掏出一面桃花小镜,左右照了照,觉得一身打扮妥贴十分完美之后,才缓缓提着裙摆出了清桥居东厢的外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