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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若是你同意,明儿一早我就让人把她俩领到隽姐儿住的储玉阁,在安全上,你不必担心。”高老太太继续说道。
这下赵氏骑虎难下,大家都这么说,若这个时候再坚持要带着两个姐儿回去,倒显得有点儿不近人情了,也只好答应下来。
“既如此,那便住下吧,过几日也不劳老太太派车去送了,我自会让人来接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赵氏便起身告辞了,说好明日启程,这会儿回客院,还要收拾一下行李物品。
回到客院,徐志远还未归来,赵氏赶紧喊了身后跟着的徐珮华,到自己住的正厅内间来。
“你这丫头,就这么想留下吗?”。
一进屋,赵氏就支走了所有伺候的丫鬟下人,只留徐珮华一人,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质问。
徐珮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洋溢着笑容,实话实说道,“娘,我拢共也没跟高大少爷说上几句话,当然不想回去了。”
一听这个,赵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连连跺脚,“多说几句话又能怎么样,等以后你嫁给了他,还不是天天都要说的,现在着什么急!”
闻此,徐珮华脸上一热,害羞得低下了头,手里攥着的帕子不停地拧啊拧,眼见快拧成麻花了。
“娘,人家人家就是想要多跟他接触几次嘛,像高大少爷这样的青年俊才,整个定州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来,人家人家就是忍不住嘛!”
“现在不是时候,你知不知道!”
赵氏连着叹了好几口气,终于将急躁的心绪抚平,语气和缓了许多。
“你留下,原本我是不反对的,可现在又多了一个徐芸华,那就不妙了,最近这丫头变了不少,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也忒活泛了些,没有一丁点儿之前怯懦的影子,再加上她与高四姑娘交好,万一我是说万一,若是高家人相中了她,那该怎么好呀!”
赵氏自然是万分的担心,让她这么一说,徐珮华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在慈恩寺时的事,于是也变得纠结起来。
“娘,如果高家人真的相中了徐芸华,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赵氏眯着眼睛,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最后一脸阴沉地开口,“事到如今,想反悔是不行了,不过,你也别害怕,我总不会让那蹄子痛快了就是。”
直到戌时,徐志远才从外面回来,听赵氏说了高老太太留徐芸华和徐珮华在高府多住几日的事,他并未提出异议,只是片刻后不声不响地去了徐芸华住的东厢。
“二叔,这么晚了,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徐芸华要起身,徐志远赶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随手拿了板凳放在门口,远远地坐下。
他从身上掏出一张薄纸,抬手递给了青儿。
青儿再递给徐芸华,只见那薄纸上印得大字清晰无比,‘五十两整’,竟然是银票!
“二叔,您这是”徐芸华不解。
“你跟珮儿不是要留在高府多住些日子嘛,珮儿那边我倒是不担心,你二婶定会安排妥当,而你这边嘛”
徐志远话虽未说完,可意思却表达得挺清楚,他跟赵氏十几年的夫妻,赵氏的为人,他当然明了。
对于侄女,恐怕是不会想得多么周到的。
“这二叔,侄女这里还有些银子,足够傍身了,您不必如此破费。”
徐家干的本就是小本的买卖,二叔赚钱不易,一下子掏出五十两来,也不算小钱了。
况且,徐芸华看重的从来都不是金银,而是心,二叔对自己,有这份关心,便也足够了。
不过,徐志远却坚持要给。
“有句话叫穷家富路,留在高府虽不是在路上,但毕竟不是自己家,二叔不在身边,万一你有个急事,也能拿去使使不是,再不然,买些胭脂水粉小玩意的也行,你这孩子,难道还要跟二叔客气吗?”。
“可是”徐芸华依然犹豫着。
“别让二叔再多说了,听话,赶紧收起来。”
徐志远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往身后瞟了几眼,模样倒像是在防着什么。
至此,徐芸华才看明白,或许这是二叔的私房钱也未可知。
反正,就是那种不能让二婶知道的存在。
徐芸华一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终于肯将银票收下,暂时压在枕头底下,“谢谢二叔。”
徐志远的表情变得松弛,看着徐芸华苦笑了两声。
“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你二婶管着内院,我不便插手,有些时候,明知她对你不好,却没有站出来维护你,是二叔对你不住,也愧对你那去世的爹和娘呐。”
话说到这儿,徐芸华竟看到徐志远眼眶里泛着晶莹的水光,不免大吃一惊。
“芸儿,你可怪我?”
“二叔,您千万别这么说,当初您肯把我领回家抚养,与我已是最大的恩惠,不管二婶对我如何,二叔您在我的心中,从来都没有不是的地方。”
二叔有二叔的无奈,徐芸华怎能不知。
当年祖父去世时,徐家大半的产业都分给了作为长子的自己的父亲,而二叔拿着剩下为数不多的银子,在赵氏娘家的支持下,才经营起了一摊买卖。
所以,这些年,二叔在赵氏面前,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她做的事不触犯到底限,二叔都不会多说什么。
就连长子早夭后,赵氏再也没有生出第二个儿子来的情况下,二叔都没有提纳妾的事,也算是给足了她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了。
“芸儿,你不怪二叔就好。”
徐芸华这一句话,像给徐志远吃下的一颗定心丸,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好啦,这边没事了,我就回去了,你早点儿歇着吧。”
“是,二叔,您也早点儿歇着。”
徐芸华还是起了身,冲徐志远福了福。
“哎对了”
却听徐志远又转过身来,徐芸华茫然转头,“二叔?”
“咳。”徐志远轻咳一声,“那什么,银票的事别让采萍知道了。”
是啊,采萍知道了,二婶肯定就知道了,徐芸华强忍着笑,刚才压抑在心中的那份沉重的叔侄情,瞬间烟消云散。
二叔,你这是气管炎晚期啊,看来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