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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叫什么名字?”趁着青儿去叫采萍的功夫,徐芸华跟新选来的两个丫鬟聊起天来。
相貌出众的那个先开口答道,“婢子贱名琥珀。”
另一个气质灵秀的跟着说道,“婢子贱名盛夏。”
“琥珀,盛夏。”徐芸华将这两个名字念叨了两遍后说道,“你俩的名字可真好听。”
“姑娘谬赞了。”琥珀和盛夏一齐发声,可见管事嬷嬷的教导确实不错,这俩丫头很懂规矩。
“好了,琥珀,盛夏,这会儿我有话想跟你们俩说。”
刚才在引嫣阁选人的时候,徐芸华就看出来了,这些丫头虽说都是下人,可却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心里清楚着呢。
知道她不是高家的主子,是小门小户徐家的姑娘,所以有好多心思重的丫鬟都不愿意过来伺候,不过是嫌跟着这样的主子没前途罢了。
那么,她选来的这两个呢,到底是什么想法,在用人之前,她得问个清楚,否则如果有谁是不情不愿,将来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捅出什么篓子来。
“原本我的打算是,今儿只选一个人便足矣,因为我这儿本身事就少,除去之前的两个丫鬟,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可是高家大太太盛情,我不便推月兑,这才选了你们两个人,刚才在引嫣阁,人多口杂,有些话不方便说,不过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得问问你们两个,如果有谁不愿意跟着我,我是绝对不会强求的,你俩也不用担心说了实话后,我会心生怨念,报复你们,放心吧,我只当咱们有缘无分,然后寻个其他合适的理由,送你们回去,跟其他姐妹一起在高府服侍,好了,现在我的话说完了,轮到你俩做抉择了,是留还是走?”
琥珀和盛夏似乎没想到徐芸华会说这些,听后俱是一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琥珀的反应更快一些,她首先跪了下来,认真地说道,“姑娘,婢子愿意伺候您,从今儿起当牛做马,但凭吩咐!”
听琥珀这么说,盛夏也很快跪了下去,“姑娘,婢子也是,婢子愿意死心塌地伺候姑娘。”
没想到这俩丫头竟会如此回答,徐芸华心里很是感动,赶忙下令让她俩起来。
“别跪着了,快起来吧,你俩初到不知道我这儿的情况,其实没那么多规矩,我呢,是懒惯了的,关上门就是咱们自个儿的天地,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你俩不动歪心思,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你俩的。”
欢欢喜喜地收下了琥珀和盛夏,这时青儿跟采萍也过来了。
不过几日的时间,采萍竟然瘦得月兑了相,原本还挺丰腴的身子,这会儿看竟有些羸弱,精神也恹恹的。
“姑娘。”一进屋,采萍就朝徐芸华行了礼。
“你来了。”徐芸华态度还算平和,她指着琥珀和盛夏说道,“打今儿起,琥珀和盛夏也是我的人了,你们见见,就算认识了。”
琥珀和盛夏听说采萍是伺候主子的老人,于是二人主动冲她福了福,乖巧地问安,“见过采萍姐姐。”
采萍看着新来的丫鬟,心中不免异动,这下怕是大姑娘更加不会信任自己,更不会重用自己了。
她突然想起前几日陈嬷嬷来找自己时说的话。
“怎么回事,现在你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了吗?太太才刚走,你就被大姑娘疏远了,以后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采萍见到陈嬷嬷像见到亲人一般,却不曾想一见面收到的不是陈嬷嬷的安抚,竟是训斥。
采萍才刚在徐芸华那里得到了斥责,现下又是一通,对她来说真真的是雪上加霜。
“嬷嬷,您是不知道,大姑娘她压根儿就不信任我,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跟她隔着一层,嬷嬷,求求您在太太面前说几句好话,还是把我要回去吧,我实在是不想再留在大姑娘身边伺候了。”
采萍原本是赵氏身边最得宠的丫鬟,以前在宝陶县的时候,家中其他下人哪个不得巴结着她,那时的她是何等的威风。
当日,太太把她安插来大姑娘身边,采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根本不把大姑娘放在眼里。
可现在好了,大姑娘压根儿不会看在她曾是太太身边人的份上,就礼让几分,依然是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从一等丫鬟降至二等,月例待遇差了且不说了,关键这面子上实在难堪。
所以,采萍是一刻都不想在大姑娘身边待了,她说话间已经带了哭腔,可陈嬷嬷非但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是一张老脸绷得更紧了。
“你已经被太太当着老爷的面给了大姑娘,一时半刻想回去是不可能了,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
临走时,陈嬷嬷甚至还不忘用恐吓的口气威胁她,“想想你的老子娘,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所以,现在的采萍是进退维谷,骑虎难下,她只能听从陈嬷嬷的命令,伺机而动。
“琥珀和盛夏才刚来,暂且不记等次,你俩就跟着青儿先学着,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就问她好了。”
“是,姑娘。”二人异口同声。
“行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青儿,你留下伺候,采萍,你带着琥珀和盛夏去收拾收拾,先住下。”
采萍带着琥珀和盛夏出去了,屋里只留徐芸华和青儿两个人。
青儿心直口快地说道,“姑娘,您不该这么放由采萍带着琥珀和盛夏去的,她的心思最歪,回头别把琥珀和盛夏也带坏了。”
“你以为我不让采萍与琥珀和盛夏接触,就能防范于未然了?”徐芸华托着腮帮,继续说道,“你且等吧,对面的人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会找机会跟琥珀和盛夏接触的。”
“那那怎么办?”青儿一听立时担忧起来。
“凉拌。”徐芸华却不以为然,“我还巴不得她们快点儿过来跟新来的丫头接触接触呢,那就省得我再试探了,如果她们二人有谁心志不坚定,这不立时便有结果了,到时打发出去就是,我的身边绝不留心术不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