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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姊妹循了声抬头去看,说话的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小姑娘,她两只胳膊环在胸前,正洋洋得意的看着这边。
不过那小姑娘虽然面生,可她身边站着的人倒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正是高家二姑娘高韵!
徐珮华愣了一下,微微转头问徐芸华,“她这是说谁呢。”
“你管她说谁,反正说得不是咱们。”徐芸华无比淡定地忽略了一切找茬分子。
话说忽略你,就是对你最大的反击。
待走到高韵那帮人面前的时候,徐芸华甚至故意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果然,这一计四两拨千斤还真管用,对方一群人没收到预想的效果,立时表现出了小小的骚动,尤其是那个主动挑衅的小姑娘,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徐芸华。
徐芸华还是笑,还是笑,一直笑着走过去,走到旁边的一处空座上坐了下来,可徐珮华脸上的表情却不大好,不过还是跟着坐了下来。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以高韵为首的那帮姑娘,不着痕迹地挪到了徐芸华和徐珮华面前不远处,还是那个刚才发过声的姑娘,第二次又跳了出来。
“我就说嘛,有些人就是脸皮厚,厚得跟城墙似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两个乡野村妇,还妄想挤进上流圈子,她也配!”说完还不解气,再配合上一个啐一口的动作。
再看徐芸华依然岿然不动,可徐珮华却有些忍不住了。
“她她这分明就是在说咱们。”徐珮华低着头小声嘀咕,咬着嘴唇的样子好像有些微微的惧怕对方。
窝里横!
你怎么不拿出以前对付我的本事来。
徐芸华看不惯徐珮华哆哆嗦嗦、小里小气的样子,于是没好气地回她,“人家又没指姓点名,你着什么急,非得上赶子去认下不可。”
徐珮华不服气地冲着徐芸华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高韵,这会儿咱们也不用吃这个闷亏,被人家说三道四了!”
徐芸华:“”
什么时候变成我惹了高韵,明明是你跟她强辩,我看不下去才帮忙的,现在反咬一口,也是够了。
不过讲真,这颠三倒四,‘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正的拧成反的’的本事,她徐珮华敢认第二,就没人能称第一了!
“堂姐,我是没办法跟你坐在一起了,我脸皮薄,经不住磨搓,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徐珮华拎起裙角,抬脚就走,好像晚走一会儿就会被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
就你这样的还脸皮薄,你也真敢说。
徐芸华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洪荒之力,眼见着徐珮华慌不择路地绕到正厅的另一端。
行,算你狠!
许是觉得徐芸华没了帮手,孤立无援,高韵那帮人更加得寸进尺了,几个姑娘毫不顾忌地走上前,将徐芸华围在了中间。
嘴里说的话也越发难听了。
徐芸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唉我老虎不发威,你们就把我当病猫了是吧,本姑娘今儿还真得发发威,治治你们这帮穷匪流寇,省得你们还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呢!
只听“噌”的一声,徐芸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速度之快,吓了身边人一跳。
高韵好歹是高家的姑娘,即便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徐芸华还是决定暂且放她一马,于是只走到了那个一直在挑衅自己的那个小姑娘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对方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徐芸华不动声色地笑着,“不做什么,就是想问问姑娘尊姓大名。”
听到徐芸华的态度如此谦卑,小姑娘还以为她是在示好,于是得意的表情展露无遗,下巴也快扬到天上去了。
紧接着,她身边一个跟班似的人站了出来,一脸巴结像的介绍道,“你可听好了,这位姑娘姓赵,名雪梅,是长史府的千金。”
长史?
长史是个什么官职?
徐芸华略想了想却也没想明白对方的来头,算了,管你是谁。
“赵姑娘。”徐芸华笑了笑,又往前近了一步,“原来赵姑娘来自长史府啊,恕我孤陋寡闻了,原本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大家闺秀,应该是最懂礼义廉耻的,做事规规矩矩,张弛有道才是大家风范,却不知道为什么你张嘴闭嘴说的全是些污人耳朵不中听的话,活像个泼妇似的!”
众人:“”
到了这会儿,正厅里的宾客越来越多,大家三五成群地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徐芸华甩开膀子就这么直接地开骂了,而且到目前为止她竟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的凶相,脸上的笑容像是固定住的,不曾凌乱半分。
若不听内容,只看她的表情,还真以为她是在真诚地讨教什么问题呢。
“你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说我?”
赵雪梅着实吓了一大跳,眼睛里露出极度诧异的目光,说话也有些结巴。
“我怎么不敢!”徐芸华再往前一步,几乎要跟赵雪梅脸对脸了,“赵姑娘不是说了吗,乡野村妇,阿猫阿狗,脸皮厚得很呢,跟城墙似的,那还能有什么不敢做的!”
已经挨了骂,赵雪梅不知道接下来徐芸华还要怎么样,两只眼睛瞪着她,不由得身体有些发抖。
又是个绣花枕头!
徐芸华模清了赵雪梅的本事,于是展开第二波吓唬。
“那身为乡野村妇的我,今日就好心给你提个醒,我有个特点,不知道高二姑娘有没有跟你说,我呢,脾气不好,生起气来谁也控制不了,今儿是景颐伯夫人的寿辰,来了这么多宾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反正我不过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不怕丢脸,前提是赵姑娘你也不怕丢脸,那我就奉陪到底。”
徐芸华装模作样地撸了撸袖子,一甩头对着身边围着的其他甲乙丙丁卯说道,“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们都让开,小心溅你们一身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