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询惨嚎的声音刚刚吐出来一半儿,喉咙就被人捏在了掌心。
石青看着满身都不干不净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嫌弃的将人甩开,就像是在甩一个皮球一样。
江询的身体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一个反弹,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江询闷哼一声,五官因为疼痛都扭曲了起来,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听到动静的木易之立刻赶了过来,看到挣月兑束缚的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是我疏忽了。”他诚心认错,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先别动手。”石青连忙将人制止住。
木易之朝着他投去了疑问的目光。
“既然我来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拿他出气了吧?而且难道你不好奇他是如何将断掉的手脚筋给连起来的吗?毕竟这样快速的手段不多见啊,就连修寒都不见得能做到这点。”石青舌忝了舌忝嘴唇,“王妃,我觉得您应该回避一下。”
花锦程看着石青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石青此时在她眼中的模样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变态,而江询就是可怜的小白鼠,即将接受怪蜀黍的摧残。
当然,这一切都是苏彩儿的感官,而花锦程也十分认同。
她也不想看到什么太过血腥的场面,连忙退了出来。
‘喂,小心啊!’脑海里传来了苏彩儿的提醒声,然而还不等花锦程问小心什么,她就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抱歉。”
她低声道歉,还未抬头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带到了怀里。
“锦儿居然会投怀送抱,我是不是应该调下表示自己的兴奋?”云修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兴奋。
花锦程张了张嘴,然后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她不太明白云修寒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儿,明眼人应该都能看的出来这只是一个意外吧。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只要我认为这是一个甜蜜的拥抱就可以了。”云修寒任性的道。
花锦程无语,总觉得三观好像都被颠覆了。
“程牧?”苏彩儿有些疑惑又有些费解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花锦程心中一动,也忍不住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程牧?谁?”云修寒反而拧起了眉头,“你认识的男人?”
花锦程摇摇头,“你听说过吗?”。
“有些熟悉。”云修寒点点头,“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你说的程牧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说说,说不定我会替你将人找到。”
‘快跟他说,快跟他说!’苏彩儿咆哮的声音响起。
花锦程眉头紧皱,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双唇紧抿,“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大概是从哪本书上见过吧,你刚刚的样子,跟书里描写的挺像的。”
“书里描写?怎么描写的?什么书?”云修寒兴致勃勃的问道。
“禁书,说的是那个男人笑容明媚,璀璨的眸光像是罕见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之挖出来,放在玻璃器皿中,近在咫尺,每日都能握在手心把玩,让这份美好只属于自己。”
花锦程随口胡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整颗心却都蒙上了一层阴云。
云修寒一眼就看出了人有心事,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胡乱着说着话,天南地北,什么都说。
花锦程心不在焉的听着,脚下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花锦程抬眸看着面前的茶店,双眸轻轻眨动了一下。
“进去吧。”
云修寒率先迈进了门槛。
花锦程想了一下,然后也走了进去。
“二位,想要什么茶?”伙计一见他们进来,立刻殷勤的招呼着人。
“二两碧螺春,二两大红袍,二两铁观音,二两茉莉花茶,二两苦荞茶,全部都要最好的。”云修寒道。
伙计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应了一声是,去给人称东西了。
“要那么多做什么?”花锦程疑惑的问道,她本来就是无意间走过来的,却想不到云修寒竟然真的正儿八经的买起了茶,这家店里的茶叶虽然还不错,不过却也不能入云修寒的眼,这人是享受惯了的,这种茶怕是都不会轻易的入口。
“给你做聘礼提亲啊。”
云修寒看着摆放在外面的茶叶,随口答道。
花锦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正在称茶的伙计也是手臂一颤,差点将茶装到外面。
“别闹。”花锦程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两个字。
云修寒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拎着买好的茶,两个人并肩往外走,而云修寒则是将茶扔在了路边一个乞丐的碗里,瞬间就变得两手空空了起来。
“所以你到底是去做什么的?”花锦程有些无语。
“为了不让你尴尬啊。”云修寒说的十分自然。
花锦程这下就有点尴尬了。
“那个程牧……我想我认识,当然前提是咱们两个说的是一个人。”云修寒突然低声说道。
花锦程微微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前面那家店里的点心很好吃,咱们去买一点吧……”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有慢慢的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的云修寒,“你刚刚说什么?”
花锦程觉得自己脑仁儿疼,苏彩儿已经闹翻了天,那种焦躁的不安的急切的情绪在她的脑海里一股脑的炸开,让她自己也烦躁了起来。
“你闭嘴!”
花锦程忍无可忍的低吼一声,苍白的脸庞上一片厌烦,她捏紧了手指,突然有些恐惧了起来。
“我认识的那个程牧已经死了。”
云修寒开口,眸光幽深,像是黑色的旋涡一样,深不见底,甚至就连与他对视都会觉得遍体生寒。
花锦程一怔,整个人也都冷静了下来,但是却有一抹寒意快速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享年一百零八岁,无儿无女,有两个亲传弟子,药人无数。”云修寒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般,继续说道,“他一生痴迷药理,不可自拔,晚年安详,走的时候无病无痛,是老死的。”
花锦程低垂着眸子,什么都没有说,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与温度。
云修寒也不着急,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好似要这样到沧海桑田。
“让开!”
一道厉喝远远的响起,马蹄声渐近,躲避的路人纷纷发出了仓皇的惊呼声,整齐的街道也瞬间凌乱了起来,转瞬整条路中间就只剩下了云修寒跟花锦程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