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碎裂,紧接着便是屋子里的摆件,直到屋子里变得一片凌乱,林菱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她头上戴着的帷帽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落在了地上,左脸上一片红色的疤痕几乎盖住了半边脸庞,也生生的将那张俏丽的脸庞给毁了,她伏在了桌子上,手指紧握,指甲从桌面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这是怎么了?”林少爷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菱儿,谁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是花锦程那个贱人!”林菱的脸庞扭曲着。
林少爷抬手让人退下,弯腰扶起了一张凳子,“你的病还没有好,现在不能跟人气冲突,等好了……”
林少爷阴笑一声,他早就已经看人不顺眼了,但却因为自己妹妹的小命在对方身上,所以也不得不暂时隐忍下来。
俗话说的好,君子W@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也还是几天的事儿。
“明天UI后一次施针就可以了。”林菱的眼中也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将她毁了,我可是听说她跟她那个妹妹的感情不怎么样,而且花锦蓝对李烈也是情根深种,李烈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女人吗,到处都是。”
林少爷狠声道,这些日子他早就已经十分憋屈了,连带着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账,现在恰好一起算了。
“那就这么定了,”林菱狞笑一声,“不过这件事情要小心做,不能让父亲知道。”
“你放心好了。”林少爷点点头,他舌忝了舌忝嘴唇,脑海中浮现了花锦程纤弱的身体,黑色的眸子里慢慢的露出了一抹火光。
林菱看着自己的兄长,眼中的嘲弄一闪而过,她真的想不通这个草包有什么后的,为什么父亲会想着将林府教给他,难道只因为他是男子便应该享受一切的家产吗?
林菱不服气,明明就是一个草包,为什么会堂而皇之的压在她的头上?哪怕是那个林溪山,也比他要好一千倍,至少对方是真的有本事,有脑子。
林菱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等林少爷离开之后,她这才让人将地方收拾好,然后让人将林溪山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小姐。”
林溪山态度恭敬。
“溪山哥不用这么客气,你喊我菱儿就可以了。”林菱重新戴上了帷帽,“溪山哥跟花锦程走的很近吗?”。
“也不是,是老爷让我多多照顾着,怕花夫人会在林府出什么意外,毕竟她是定安侯夫人,又是陛下亲自赐婚,她若是在林府出了什么事,咱们就会惹上大麻烦。”林溪山分析道,“当然,如果有人站出来认罪,那一切也都不是问题了,可她的安全仍然是重中之重,虽然陛下不会将老爷怎么样,但降官职,扣俸禄还是难免的。”
“她身边的人那么厉害,能出什么事儿?”林菱有些酸酸的道,“我觉得咱们全府的丫环加起来都没有她身边那三个厉害。”
“那是肯定的,灵柳灵雪都是晋王的人教出来的,而梨儿又是灵柳教出来的,武艺虽然说不好,但那张嘴可是一顶一的,什么话都敢说,花夫人又宠她,也就更加让人肆无忌惮了。”
“溪山哥好像对人很了解啊。”林菱道。
“像我们这样的人就是如此。”林溪山扯了扯嘴角,“不光是主人,就连他身边得宠的下人都要细致的观察着,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错,然后等待我们的就会是灭顶之灾。”
“怎么会呢,父亲那么喜欢你。”
林菱垂眸把玩着手指,语气幽深。
“那是老爷看得起我。”林溪山道,语气中带着感激跟崇敬,“我很感谢老爷,如果没有老爷的话,我这辈子可能也就碌碌而为了,永远都不会知道济安城是多么的繁华,也不会知道贵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托老爷的福,现在不少的贵人见了我都会客气几分,这样的日子,以前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父亲给我这个机会,我都不见得能把握住。”林菱摇头,“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只要现在的日子过的好就行了,溪山哥,我对我以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林菱起身,她微微欠身,态度诚恳,“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还是您能原谅。”
“小姐客气了,我可受不起。”
林溪山连忙将人扶了起来,“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这不是……折煞我吗。”
“有了错就要认,这也是父亲教我的。”林菱展颜一笑,“只要溪山哥不怪我就好了,以前的我很骄纵,总是眼高于顶的,这次差点死了才看透了很多。”
她苦涩的摇摇头,“对了,溪山哥知不知道花夫人不能吃什么东西啊,以前我对她也多有得罪,所以就想设宴请她吃顿饭,好好的给她赔罪。”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林溪山摇摇头,“不过以前我跟无忧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起过她的病症,无忧说她好像是身中寒毒,不能吃寒性的食物什么的额,别的也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她,跟她身边的人打听一下。”
“好,我会的,谢谢溪山哥。”林菱点点头,低垂的双眸之中却是冷光必现。
林溪山又跟人应承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他从林菱这边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他一进门就月兑了外衫,然后狠狠的搓了搓手臂。
“恶心死我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看着早就已经坐在了藤椅上的男子,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让锦程小心一些,林菱兄妹打算对她动手了。”
“嗯。”木易之冷淡的应了一声,“你这边需要帮忙吗?”。
林溪山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还真的需要,不过只有你不行,我听说白功先生是一个机关大家。”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为你带到的。”木易之点头,利落爽快。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
“各取所需罢了。”木易之道,“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林溪山疑惑。
“你有没有怀疑过林正安其实是你亲生父亲?”
直接了当,很符合他的性子,尽管知道如此,但林溪山还是有一瞬间的石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