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李烈不知道自己对花锦程抱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辈子就算是舍弃了一切,他都不会再放开那个人的手。
一种想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根深蒂固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念头就再也甩不开压不下去了。
李烈很多时候也都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利益至上,就算是连自己的挚友都能舍弃的人,居然会对一个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他,甚至说恨他的女人至死不渝。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花锦蓝身上,有很明显的不悦。
花锦蓝强笑一声,她想要迈开步子,但双腿却是倏地一软,噗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侯侯爷。”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而出,再加上她脸颊上被溅着的鲜血,谁都能想象的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下人居然蛊惑二夫人,想要将我们打乱编制,并入侯府之中,侯爷,您应该知道,我跟梨儿他们都是主子的人,而暗鳞不是谁想指挥就能指挥的,那是太皇太后留下的人,就算是拥有了令牌,没有上一任主人的命令,他们也依然能选择不听从。”
木易之声音冷淡,“我不知道二夫人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心思,是看着我们主子失踪所以便以为我们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花锦蓝连连摇头,“我不过就是想让他们为侯府也出一份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姐姐失踪了,我又怎么会不着急?只不过姐姐的住处也应该是重点的保护对象,毕竟谁都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将什么东西也留下来,侯爷,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要相信你?为什么要相信你不会那样做?”梨儿看着花锦蓝的这种模样就来气,三番五次的整这种幺蛾子,她也早就已经厌倦了,早就恨透了这个人,“主子失踪也不过才半个月你就按捺不住了,老爷失踪了这么久,你应该早就已经将云锦阁收到自己的手中了吧?花锦蓝,你到底有没有去找到过老爷,有没有关心过你自己的父亲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乎?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找过?”花锦蓝泪流满面,“我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你们恨我到这种地步?你们恨我,我无所谓,我的确做过很多错事,我也恨姐姐抢走了父亲跟母亲的宠爱,明明那是我的母亲,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事情,都会受到母亲的关注,而我就算是病死了都没有人关心呢?”
“可她也毕竟是我姐姐啊,我想过跟她争个高低,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让她消失,也没有想过要让她去死,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误解我?她可是我姐姐啊,我唯一的姐姐,若是到时候父母都不在了,姐姐就将会是我唯一的依靠,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要被你们如此误解?花锦蓝呜咽着,声音中满含着不理解跟痛苦,如果没有那些梦境,没有没有想起过那些事情,李烈就真的再次被她蛊惑了。
但可惜,始终都没有如果,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错误。
“起来吧,地上凉。”李烈伸出了手。
花锦蓝微微一愣,有些迟疑,又有些忐忑的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掌心,“侯爷……”泪眼朦胧,含着无限的委屈跟依赖。
“回去吧,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木易之说的很对,他们不是我侯府的人,所以我没资格决定他们的去留,暗鳞……我整个侯府加起来都不会是暗鳞的对手,蓝儿,日后这样的傻事就不要做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一不小心就能触犯到别人的禁忌。”
李烈声音温柔,他抬手替人擦去了泪水,“易之,你们最近也当心些,如果对方单纯是冲着锦程来的话,我们还不至于手忙脚乱,但若是为了别的东西,那么你们也同样会是对方的目标。”
“谢侯爷关心,我们会小心的。”木易之点点头。
一行人离开了侯府,李烈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突然空了一样,他将花锦蓝送到了房间,然后便借口有事就离开了。
花锦蓝听着人的脚步声见见远去,她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又吩咐人打了温水过来净面,重新梳妆,换衣,转瞬就又恢复了原先的那个原来的花锦蓝。
她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早就已经想到了木易之他们会杀人,因为毕竟这是快速而又有效的法子,而且,就算是他们不先动手,她也会让对方动手的,毕竟只有死了人,才能结下永远都无法摆月兑的仇怨。
“拿些银两,跟我走一趟。”
花锦蓝抬手模了模发髻上素白的流苏,冷声吩咐。
“白先生。”
书房之中,李烈朝着人拱了拱手,“这次的事情,是否……”
“那些人还没有死,侯爷不必感到为难,只要请大夫过去治疗就可以了。”白良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流入了月复中,整个人也好似暖了起来,“我家小妹的事情侯爷也不必过多的担忧,佐安跟她是旧识,所以人暂时不会有事。”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的。”李烈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如果是晋王的话……”他咬着牙,神色中满是懊悔,如果是云晋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侯爷不必过多的自责,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白良道,“在去之前,她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了,更何况这件事情事关她的父亲,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侯爷跟花锦蓝演一场戏吧,小妹的失踪,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结束。”
“白先生的意思是……”
“首先,便是锦云坊吧。”白良道,神色轻松,好像那并不是花锦程的东西一样,“若是陛下授意,侯爷便不必理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只有两件事。”
“找到花锦程跟云晋!”李烈接口道。
白良颔首,同意了他的说法。
尽管很不甘心,但李烈也知道,有能力解决目前这种糟糕局面的人也就只有云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