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儿攀咬五姐儿,却适得其反,不但被罚跪抄书,甚至还被禁足退学。而回到后院的幕晨雪,见娘亲被吓到,哭的伤心,忙安慰劝解。
果然一提起女儿要去上闺学,程姨娘马上止了哭泣,一边拉起女儿的手,一边搂着儿子,“是啊,我的五姐儿也能进闺学了,这可是好事,娘不哭了!这往后啊,九哥儿在县学,五姐儿去闺学,等将来五姐儿大了,娘亲一定求老爷给你指一门好亲事,将来你们姐弟互为依靠,娘亲便再无所求!”程姨娘本想说,她就算死了也能闭上眼了,可又怕儿女们伤心,所以话到嘴边硬是给改了。
对于娘亲所说的这些,幕晨雪倒也不是全然不在意,只是这些事离她还有些远,眼下她脑子乱,不愿去想。所以见娘亲高兴,就和弟弟一起跟着点头。幕辰峰见娘亲和姐姐都不再伤心,这才露了笑脸,将在柳府的事,捡些有趣的`.``,说与娘亲听。倒是让幕晨雪得空儿,命芳华打了水,先给程氏净了面,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身体倒是不累,可今儿事情接踵而至,又事发突然,只感觉很是累心。甚至有些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发生过了。如今回想起来,好像是在雾里看花,看不清理不明。所以此刻她需要绝对的安静,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她这边想着心事,被罚跪在祠堂小黑屋里的三姐儿和马氏,一个哭的几欲昏厥,一个恨得直拿拳头捶地。
“为什么父亲不罚五姐儿,她也是庶出的,今儿这些事儿都是因她而起,为什么父亲只罚我!姨娘,你怎的不替女儿求求父亲,平日里你总说自己多受宠,可你看看今日,父亲不但将咱们交给了大夫人,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你!”三姐儿只顾着自己心里难受,一叠声的抱怨起了哭倒在旁的马氏。
“你,你,还来怪我,今儿,今儿,要不是你不知检点,我,我,又怎会被你所累!”马氏本来就伤心,这会儿还要被女儿指责,心里更是难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
“要不是姨娘出身低,我又怎会处处不如五姐儿!”都这会儿了,三姐儿还以为是因为程姨娘是贵妾,而自己的亲娘是个贱妾,父亲这才重罚于她。而把进闺学的名额让给了五姐儿。
“你!娘这一辈子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不然为娘用得着顶着大夫人的压力,看着她的脸色处处小心行事的为你争取这一切,可你倒好,有了事儿你就怪我!”马氏这会儿也不哭了,气得指着女儿的头骂个不停。
这对母女和程姨娘又不同,马氏一心只想拿女儿争宠,而三姐儿心中只有自己,所以平日里不过是相互利用多过母女亲情。如今大难临头,这份情意也就荡然无存了。
“行了,如今都成了这样,姨娘说这些还有何用。要怪也只能怪五姐儿,她一个被冷落在后院之人,如今争宠不算,还想骑到我的头上来了。姨娘成日里和大夫人斗,怎么就没看出她何时存了这等狼子野心!”三姐儿一说起幕晨雪,马氏也觉得这事儿就该怪程姨娘母女。
“对,可这小姐们的事儿,本来就应该你紧盯着些的,怎么又怪起了为娘!”幕晨雪一下子成了她们共同的敌人,倒让她们站在了同一阵线。只是话里话外的,还在相互埋怨。
“五姐儿,你别得意,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好看!”三姐儿也不再纠结姨娘的出身,而是将矛头全指向了幕晨雪,甚至嘴里诅咒个不停,连着后院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马氏也跟着骂,两人狠骂过一阵,心里这才舒服一些。她们骂骂写写的跪在祠堂里受罚。而回到外院的幕煜却被良氏叫进了屋。
“煜儿,你跟为娘说,你对那五姐儿可是动了心?”见母亲一脸的严肃,幕煜也不敢表明心思。
“母亲,儿子如今一没功名,二没身家的,哪里会想这些。就如五堂妹所说,不过是念着九哥儿是第一回出府做客,怕他紧张,这才帮了他一把。偏就被三堂妹说的那般不堪,惹得母亲误会!”儿子从没和自己撒过谎,所以良氏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
“三姐儿那个小蹄子,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却想要来攀咬你。要不是这次你大伯母重罚于她,为娘必要让她好看。不过煜儿,如今我们住在你大伯的府上,虽说是自家亲人,可瓜田李下的咱们还是要避嫌。这往后你也少去内院,毕竟你几个堂妹也都不小了,明年你也及冠了,往后多跟着你大堂哥出去走走,结交些朋友。而且年关将近,明年出了正月,二姐儿出嫁,府里可有的忙了!”良氏絮絮叨叨的又叮嘱了半天,这才放幕煜回去。
得了母亲的吩咐,幕煜就是再担心五堂妹,也不好派人进内院,只得强压心中的担忧,等着机会向五堂妹解释。
而处理了内院之事的幕谦,一刻都未久留,而是直接回了外院。今儿这事也不能全怪三姐儿,大夫人教女无方,他心里明白,所以心里存了怨气,自然不愿再对着夫人的脸。
大夫人气得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摔了个粉碎由不解气,又拿起剪刀对着一件幕谦的衣裳剪个不停,嘴里还不停的骂着程氏母女。女乃娘怕大夫人气伤了身,弄伤了手,忙带着锦翠、锦红等人跪在地上安慰,“夫人,您这又是何苦的!错的是三姐儿和马姨娘,为着这起子小人气伤了身子,大少爷、四姐儿和八少爷还不知要怎么个心疼法呢!”
一提起儿女,大夫人这才停了手里的动作,可嘴上却没停,“我哪里是气那个马氏,我是气老爷还念着故情,不然今儿也不会这般护着五姐儿,不但没罚她甚至还允了她去闺学!”
也许夫人在气头上没看明白,可女乃娘一直冷眼旁观,今儿这事儿本就没程姨娘母女的责任,可主子在气头儿上,她也只好跟着劝,“夫人在气头上,许是没太注意,可老奴在一旁看的倒是清楚,老爷连个正眼都没给程姨娘。对五姐儿往开一面,许是因着九少爷!”
若这些话让幕晨雪听了去,只怕对这个女乃娘更要多加堤防。能如此简单,就一语道出事情的关键,绝非一般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