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尴尬的气氛中,几个人尴尬地用完了早膳。
出了永和殿,欧阳晗面上清浅的微笑好像剪水而过的一抹微风,“我送你回去吧!”
段芷溪略一怔忡,清澈明亮眼眸中好像有一抹的惊叹划过,唇角含笑道:“好啊。”段芷溪当然知道欧阳晗的回去是回到哪里去,从皇帝赐婚给她之后,她偶尔住在孟家在京城的府邸,偶尔也会在溪园住那么一段时间。如今她与欧阳晗已经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在他们成亲之前,她自然不能再住在溪园里了,所以欧阳晗说的肯定是要送她回孟府咯。
欧阳晗蓦地转头,目光似流光清浅掠过孟涟衣脸庞,“涟衣,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有一刻的怔愣,孟涟衣沉默以对,片刻复又如常微笑:“你说。”对孟涟衣来说,欧阳晗肯娶她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如今他又说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她,孟涟衣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了。
叹息低微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半晌,欧阳晗才微微一笑说道:“涟衣,我不死了!”
孟涟衣虽不解其中意,仍是微微一怔后,微笑问欧阳晗道:“真的么?”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瞬间,孟涟衣首先想到的便是欧阳晗在安慰她,但还是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因为看到欧阳晗那一脸真诚的神情,她不好意思不去那么做。
欧阳晗有一刹那的失神,“你不相信?”
孟涟衣这才收敛,低眉答了声:“你这是在安慰我么,可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不管你还能活一年还是一天,我都愿意在你身边陪着你!”
内心有莫名的哀伤与感动,欧阳晗惊疑望着孟涟衣,他的声音略微无奈,“离源大师兄给我送来一个小陶瓶,他说那是清师叔为我准备的续命散。”
孟涟衣抬头大是惊愕道:“续命散?”略顿一顿,怔怔望着不远处,片刻才回转神来,淡淡道,“真的管用么?”
欧阳晗的视线横扫过她的面容,一字一字道:“为了我清师叔连命都没了,管用不管用的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我相信我师叔,他不会为了一些没有没用实用价值的发明,连自己的小命都给弄丢了。所以说,我相信,管用!”
倏然收回目光,忽而展颜一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欧阳晗亦微笑,眸光坦然:“师尊亦说,他会救我!”虽然他也曾在昆仑山休养半年,那个时候连师尊都说药石无力,如今他清师叔却拼死给他做了这续命散,师尊亦是如此,因此无论如何,他都要努力坚持下去。
欧阳晗先将孟涟衣送回了孟府,旋即又去了溪园。离源师兄都还在那里,陆雪琪肯定也都还陪着邱心月,如果他不能及时回去溪园,说不定那里就又会发生什么没有必要的争端了呢!
果然,他一迈进溪园就听见里边吵吵闹闹的一团糟。
欧阳晗生怕是离源跟陆雪琪吵架,“蹭蹭”跑了过去。走近一看才晓得原来吵架之人并非离源亦非陆雪琪,而是莫辛跟他家的那个胖丫头贾小琳。
莫辛直直看着良久贾小琳,声音放的柔缓:“胖,胖丫头啊,你已经吃了好几屉包子了,我不是不舍得让你吃,我是怕你给你撑死啊你知道么?”
那贾小琳本就只是一个吃货,她那哪里管什么撑死不撑死的,对她来说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吃,只要你让她吃那她就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完美的,但如果你不让她好好吃她最爱吃的包子,那没办法了,从你阻拦她的那一刻起你已经成了她最大的敌人了。
“你管我撑死不撑死呢,快给我!”贾小琳根本就顾不上莫辛说的那些逆耳忠言,她现在就只想赶紧吃到莫辛手里的那屉包子。
欧阳晗一来就看到莫辛和贾小琳闹在一起的场景,哪里就知道他俩为什么打起来。略微往近前一凑,欧阳晗用胳膊推搡了下曹焘,悠悠问道:“喂,什么情况,这一大早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曹焘低声叹了口气方道:“这是一场由一屉包子引起的血案啊,你最好躲远点否则溅你一身血!”说完曹焘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转身的那一刻欧阳晗分明就听见他隐隐说了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欧阳晗才没心情管莫辛跟贾小琳的这档子破事呢,他随便扫了眼人群中的离源,慢慢行至离源身边,轻声道:“师兄,昨天休息得可还好?”
离源一愣,迟疑片刻,终究不敢多问,“这有什么好与不好在哪儿不都是两眼一闭就睡了。”他本来是想替他家师尊问一问关于欧阳晗成亲的事情来着,但转念一想陆雪琪就在眼前,据他所知陆雪琪跟欧阳晗之间暧昧不已,此刻他若多嘴问及此事,那无非就是给他家师弟找不自在么这不是!
欧阳晗又与离源寒暄了几句,方又悠悠走到陆雪琪与凌依依的身旁,问她们道:“你们两个怎么也不上去拦着些,大清早的推推搡搡的像个什么样子。”
陆雪琪无语,只是苦笑:“我认识的贾小琳如果今天她吃不到这屉包子,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别说我们两个上去,就是你上去都不管用你信不信?”
凌依依呆呆地,盯着欧阳晗半晌方问道:“若寒哥,心月姐的事情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理了么?”
欧阳晗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就别放在心上了。依依,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的身子给养好,别……”他沉吟着叹了口气,“别让我内疚一辈子。”
一辈子,他不是快……?凌依依略一沉吟,咬一咬嘴唇道:“若寒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晗笑指了指离源,道:“我师兄给我送来了续命散,所以我可能死的没那么快了。”
陆雪琪二人听了,不由面色微微一变,作关切状道:“真的么?”(未完待续。)